“一派胡言,怎么可能……”李绛下意识反驳,话说到一半,脸上的笑意突然凝滞。
他是个才开荤的雏儿,起先没听出言外之意,等回过味时才羞愤交加,怒不可遏。
她正为自己的急智得意时,却见他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这才意识到好像失言了?
虽说是他先取笑,她被迫反击,可对方到底是储君,尊卑有别,实在不该没轻没重。正踌躇着怎么解释时,他却霍然坐起身来。
她心头一紧,也跟着爬起来,小心翼翼等他发作。
“郑鹤衣,”他咬牙切齿道:“你不能空口白牙污蔑人。”说着忿忿地撩起了长衫下摆,接着便赌气般去解腰带。
她这下子有点慌了,忙捉住他手道:“殿下、殿下,这、这倒不必,我信口雌黄……”
李绛哪里肯信?一把挣开她的手,恶狠狠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省的下回再胡说八道。”
想到先前稀里糊涂的洞房经历,郑鹤衣胸中莫名升起一阵热浪,一时好奇心起,便假意劝阻不住,眼睁睁看他解麻袋般抽开绳结,将纨绔褪到了膝盖……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玉柱般光洁修长的腿。郑鹤衣心下恍然,难怪触到时觉得滑不留手,暗想着不愧是千娇万宠长大的。
李绛半晌不见动静,鼓起勇气抬起头,发看到她眼神怪异,对着自己的腿发呆,顿时有种说不出的屈辱,压着嗓子低吼道:“郑鹤衣,你究竟在看什么?”
郑鹤衣回过神来,讪讪一笑,眼神刚移上去,便忍不住惊呼出声。
活了快十六年,头回观摩此物,只觉得比画册里好看百倍,甚至有些活色生香。一时心痒难当,忍不住便伸出手,还未触到那截颤巍巍的嫩笋,便被他一把拍开,冷哼一声放下了衣衫。
“殿下好生小气。”她有些失望,搓了搓手小声嘟囔。
“道歉。”他扬了扬下巴,趾高气昂道,这神情活像他那摇头晃脑的小龙。
她强忍着笑,膝行一步抱住他手臂,嗲声嗲气道:“殿下,妾身口无遮拦,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妾身吧!”
高鸣鸢惹恼大兄后,便是这样哄的,只不过语气更娇软甜腻,听得人鸡皮疙瘩直冒。
她曾在门外偷听过,可惜被高家傅姆发现,只得灰溜溜逃走,也不知后续如何。肯定是奏效了,他们再出来时,已经和好如初……
她猛地一震,一个念头从脑海中划过,如醍醐灌顶,整个人都愣住了。
瞬息之间,无数画面涌到了眼前,除了郑云岫和高鸣鸢,还有韦淑芳和郑云川……一想到全天下的夫妻都做过那种事,她简直想要疯狂尖叫。
李绛却没觉察到她的异样,反倒有些招架不住,一脸错愕道:“你吃错药了?”
郑鹤衣回过神来,心底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恨意,她必须得做点什么,不然一定会疯掉。
她笑了一下,下巴在他肩头蹭了蹭,撒娇道:“无心之语,殿下何必计较?殿下已经用事实反驳了妾身的谬论,还不肯罢休吗?”
李绛被她搞得五迷六道,有些摸不着头脑,却又不想被她轻易拿捏,便故作矜持,绷着脸不说话。
“殿下,你到底原不原谅?”她就势晃了晃他手臂,软语温声道。
他心底暗爽,却仍做冷若冰霜样,固执地摇了摇头。
她向来没什么耐心,便一把将他推倒,没好气道:“口是心非。”
李绛惊呼一声,想要挣扎却被她压住了腿。
“殿下,别装无动于衷了。”她撩起衣衫挑眉道:“你的小龙早就垂涎欲滴了。”
昨夜遭她戏弄时,他还羞愤欲狂,可如今被她欺侮到这种地步,心里却隐隐升起憧憬,这让他觉得既羞耻又无助。
那股恨意早就化为了澎湃的激情,她丝毫不顾他的大呼小叫,粗暴压制住后,便肆意拨弄把玩,好奇又兴奋的欣赏他的挣扎和叱骂。
他虽然表现的很愤怒,像是要将她碎尸万段,可她感觉得到他有多享受。
原来这便是闺房之乐,男人体会过后,哪还会把妹妹放心上?即便高鸣鸢不使手段,她也输得不冤。
虽然这样想,可仍心痛如绞。她无意识地垂下头时,唇碰巧擦过掌中之物,她想也没想亲了一下……
目光迷离,几近失神的李绛蓦地一颤,魂魄差点出窍,“郑鹤衣……你做什么……”
她像灵蛇般匍匐上来,娇颜如醉,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半开玩笑道:“殿下也尝尝自己的味道。”
“……简直邪门歪……”话还没说完,一截柔舌便侵入唇齿,他本能地衔住品咂。
他浑身滚热,眼角发红,隐忍到近乎癫狂的模样极为艳冶。趁着新宠尚未出现,她还能独占之时,可得好生品味一番。
得到她热烈的回应后,他欣喜若狂,一手搂住她腰,一手扶着她后脑,翻身将她裹入了怀中。
早知如此契合,婚前就不该有那个约定,巅峰极乐淹没神识时,他满心懊悔的想。
好在没有证据,他无比庆幸,但愿年年如今日,岁岁如今宵……
**
云歇雨霁,已是月上中天。
帐中热气熏蒸,春意无边。
郑鹤衣爬到榻沿,抬起酸软的手臂掀开了罗帐,见外间灯烛俱灭,但月华如水,阁中一切都像披了层银霜。
她有些失神,怔怔望向远处的绮窗,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正伏在枕上喘气的李绛吓了一跳,撑起身纳闷道:“鹤衣,你怎么了?”
罗帐分开一道缝,柔和的月华倾洒进来,她正抱膝蹲坐其间。纤薄的背上泛着象牙的色泽,散落的长发沿着汗津津的皮肤逶迤而下,透着股撩人心弦的暧昧。
可她不言不动时,身上又有种神秘的疏离感,教人不敢亲近。
他本想揽她腰肢的手僵了一下,讷讷收了回来,心中大惑不解。
明明方才亲密无间,不分彼此,为何刚一抽身又似相隔千里?
觉察到他的凝注后,她转过脸来,勉力一笑道:“刚才有只蚊子在叮我。”
这都几月份了?哪来的蚊子?他不明白她因何敷衍,却并未揭穿,而是随意打趣了一番。(烘托氛围和感情萌动的细节放不出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改到头大就都删了)“多谢殿下。”她讪笑着接过来,巨大的欢愉过后,是没来由的空虚,以及无尽的迷茫。
随便揩抹了几下,她便将汗巾丢开,有些疲惫地趴下来歇息。抬起眼帘时,正好对上李绛捉摸不定的目光。
月华流转,从她这边漫过去,正好笼罩在他的身上。
褪去重重华服的太子,远没了初见时的神秘和威严,显得陌生而奇怪。
他比她高出大半个头,可骨骼纤细,不着寸缕时,身板薄如纸片,像苒弱的少女,与她所期望的须眉男儿大相径庭。
她有些怅然若失,便把眼睛闭了起来。
李绛心里一沉,犹豫了一下,探手过来扒拉她的眼皮,疑惑的问道:“鹤衣,你哭了吗?”
她面容沉静,眼角却有碎星浮动,在月光下闪着点点寒芒。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和母亲之外的女子亲近过,而母亲一向强势刚硬,在他面前从未流露过这般脆弱的样子,他便不知如何应对。
想到方才亲热时她是很开心的,便一把搂过来,让她枕在自己手臂上,豪气万丈道:“放心好了,明天有我呢,阿耶阿娘不会为难你的。”
“多谢殿下。”她强笑着试图挣扎,却被他箍紧了。
许是精疲力尽,他很快沉沉睡去。她悄悄拿起搭在腰间的手臂,披衣起身。热水早就准备好了,只等传唤。她几乎什么都不用做,自有人帮着擦洗。
她阖目倚着桶壁,懒懒道:“傅姆来的时候,殿下去了哪里?”
右侧绞发的宫人语声恭谨道:“回禀太子妃,殿下一直在书房。”
“谁在侍候?”她不疾不徐地问。
“内侍监的中官。”宫人如实禀道。
郑鹤衣半信半疑,却也没再多问,只暗暗记住了宫人的模样。
道德感高不能接受女主先口口的宝子们快撤,很快要开启互渣互撕副本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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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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