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望走后,温卿山就给赵小含发了消息,对方非常果断地拒绝坐贺北望车,于是温卿山提出陪她一块儿乘班车,对方却“狠狠”斥责了她不解风情。温卿山无奈,只好告诉贺北望,明早就她一个人坐车。
来到敦煌的第一晚,温卿山没有睡好。这边昼夜温差大,她入睡晚,一直能听到强风吹打窗户的声音。
闹钟是七点半响的,温卿山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洗漱。出门前,顺带着拿上了遮阳帽和防尘口罩。
到大门口时,刚好八点,她一眼瞧见了贺北望那辆悍马越野,但驾驶座没有人。
这时,男人拎着两杯豆浆和一袋子煎饼走了过来。
他嘴里叼着根吸管,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上车,我买了早饭。”
温卿山见他两手不便,于是帮他开了车门,“你先上。”然后自己再绕到副驾驶。
贺北望把豆浆和煎饼递给她,“填填肚子,开过去还要半个多小时。”
原本打算去单位吃食堂的温卿山只好接过,“早餐在哪买的?”
“就出小区右转,那边有小餐馆和早点铺,以后你要是晚上饿了也可以去那边吃。”
“那明天换我买。”温卿山吸了口温热的豆浆,“总不能每次都让你破费。”
贺北望知道她不想欠人情,果断答应了,“行。”
小区里住的基本都是研究院的工作人员,这会儿又是上班时间,一辆一辆的车从他们面前经过,其中还有人特意降下车窗跟贺北望打招呼。
温卿山乖乖吃着早餐,等到车子发动时,她才抬头看向窗外,压根没注意到其他人看到她坐在副驾驶时,意味深长的目光。
半小时后,贺北望在研究院门口让温卿山下了车,“你先去上班,我过去停车。”
“谢谢。”
温卿山前脚刚打完卡,小唐也到了。
“诶温姐,你没和小含姐一块儿呢?”
“没有。”
“是不是她又没准时到?”
“啊啊啊闪开,还有最后一分钟了。”赵小含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打完卡后,整个人像虚脱了一般,靠在门上气喘吁吁,“今天,没迟到哦。”
小唐扶着她直笑,“恭喜你,又混过一天。”
三个人进了办公室,温卿山帮赵小含接了杯水,赵小含朝她使了个眼色,“今早,如何?”
“什么如何?”
“跟贺哥啊。”
“就……搭个顺风车。”
赵小含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他从来没让单位其他人搭过顺风车,就怕别人误会,怎么搁你这儿就不怕误会了?”
一句话把温卿山堵得哑口无言。
组长进来的时候,赵小含立马收了声,正好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温卿山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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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北望来到工位时,收获了不少探究的眼神。
伦仔吹了声口哨,“贺哥,有情况啊,铁树开花枯木逢春了?”
“词别瞎用。”贺北望把文件袋拍他胸口,“有这八卦的闲工夫,不如去实验室多调制些材料。”
伦仔委屈巴巴地接过文件袋,“这不看你前脚刚拒绝了珊姐,后脚就载着新来的美女来上班,还以为你有情况呢。”
“放心,吃席肯定请你。”
伦仔眼前一亮,“所以还真有情况?”
“没。”
“切,没意思,不把我当兄弟。”
“兄弟,周围露营的地儿定了吗?”
“昨晚就定了。”
“几个人?”
“加上三狗子他那边的朋友,一共差不多12个人。”
贺北望想了想,“我这边再多留一个人的位置。”
“啥???你居然要带人了?”
“还不确定。”贺北望说,“先留着。”
“卧槽,我这是在见证铁树开花的历史啊。”伦仔捂着胸口,夸张感叹。
倒也不能怪他夸张,贺北望顶着这么张不缺女人的脸,背地里却搞纯爱,实在说不过去。
一番打趣后,大家便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中。
别看修复组这群人平时闹归闹,工作起来一个赛一个认真。毕竟修复是一项需要极高专注度的工作,有时候修一平米的壁画就要一周的时间,而他们“面壁”一面就是一整天。
常年与横越千年的塑像壁画作伴,再急躁的性子也沉淀下来了。
提着工具箱去石窟的路上,贺北望裤兜里的手机震了下,是领导发来的消息,不是她。
回复完领导后,贺北望沉默地走进石窟,开始了新一天的修复工作。
而在另一边,温卿山正处理今天的任务,手机被她放得老远,俨然一个刚入职勤恳敬业的新人模样。相比之下,她旁边的赵小含就要松弛得多。
吃午饭的时候,几个女生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八卦,温卿山出于礼貌,也没有看手机。
下午又是开了半天的会,温卿山本来昨晚就没睡好,开会又被迫坐了前排,她仿佛回到了昏昏欲睡又战战兢兢的学生时代。
强撑着上完一天的班,温卿山走出研究院大门的时候还在打哈欠。
滴滴。
有人轻轻按了两下喇叭。
温卿山睁着一双打完哈欠后的泪眼看向路边的悍马。
贺北望从车上下来,手里还握着香烟和打火机,“今天很累?”
温卿山点点头,“昨晚没休息好。”
“上车,我送你,不过要先等一会儿。”贺北望抬起握着烟盒的手,“我先抽根烟。”
“那油费我不能只付一半了。”
贺北望唇角微勾,眼神有点痞气,“非要跟我算这么清楚?改天请我吃大餐就好了。”
“哟贺哥,要不你也顺带着捎我一程?”伦仔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冷不丁地从贺北望身后来了一句。
“装神弄鬼是吧。”贺北望把烟盒递过去,“陪哥来一根。”
“得嘞。”
贺北望和伦仔绕到对面去抽,没让烟味靠近温卿山。
温卿山上车后才看到贺北望上午发给她的消息:
——周六沙漠露营,去吗?
她看向马路对面,男人只留了个高大的背影,掸烟灰的手指修长,昨天,他也是用这样的手指给壁画“打针”。
忽然,男人回过头,隔着几米的距离,和她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理智告诉她,此刻应该羞涩避开,毕竟对方的眼神太有侵.略性,她根本不是对手。
但温卿山没有,她冲着贺北望,缓缓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无声回答他:
——好啊。
“贺哥,还看呢,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吧。”伦仔也跟着望过去,正好看见车上女子明丽又婉约的笑,“卧槽……”
贺北望收了眼神,把伦仔的肩膀一揽,“这是在看哪呢兄弟。”
伦仔一本正经:“看你还没追到手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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