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站在沈容的墓碑前，指尖轻轻描摹着碑上那张与自己七分相似的脸。
“三年了，哥。”他低笑，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死了三年，我他妈……还是睡不好。”
夜风卷着纸灰掠过他的脚踝，像某种冰冷的触碰。沈厌眯起眼，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燃一支烟，猩红的火光在黑暗里明灭。
“你说，人死了会不会有魂？”他吐出一口烟，烟雾在月光下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如果有……你是不是一直看着我？”
无人应答。只有远处乌鸦的嘶鸣，像是嘲笑。
沈厌嗤笑一声，抬脚碾灭烟头，从后备箱拎出一把铁锹。
“既然你不肯入梦……”他舔了舔干裂的唇，眼底翻涌着病态的兴奋，“那我只好亲自来找你了。”
材板被撬开的瞬间，腐臭味扑面而来。
沈厌用手电筒照进去，光束落在沈容那张已经半腐烂的脸上——本该可怖的画面，却让他呼吸一滞。
“操……”他喉咙发紧，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你还是这么好看。”
月光渗进棺材，沈容的尸身安静地躺着，皮肤青白，唇色乌紫，可眉目依旧如生时般温润如玉。沈厌鬼使神差地伸手，指腹蹭过沈容冰冷的脸颊。
“哥……”他低喃，像是魔怔了，“你是不是……恨我？”
下一秒，他的手腕被猛地攥住！
沈厌瞳孔骤缩——沈容睁眼了。
那双本该腐烂的眼珠，此刻正死死盯着他，漆黑、冰冷，像深不见底的恶鬼之渊。
“沈厌。”沈容的嗓音沙哑破碎，像是从地狱里挤出来的，“你终于……来了。”
沈厌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力拽进棺材！后背重重砸在尸身上，腐臭与冷香交织着灌进鼻腔。沈容翻身压住他，腐烂的指尖掐住他的喉咙，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喉骨。
“哥……！”沈厌挣扎着，却在看清沈容表情的瞬间僵住——那张腐烂的脸上，竟浮现出近乎温柔的笑意。
“恨你？”沈容低头，森白的牙齿碾磨着他的耳垂，声音轻柔得像情人的呢喃，“怎么会呢……我亲爱的弟弟。”
“我只是……”他冰凉的唇贴上沈厌的颈动脉，“太想你了。”
在窒息中听见自己疯狂的心跳。
沈容的手指已经掐进他的皮肉，可他却诡异地兴奋起来，甚至忍不住仰头，让哥哥的指尖陷得更深。
“哥……”他喘息着笑，眼底烧着癫狂的火，“你这么着急杀了我？”
沈容盯着他，忽然也笑了。
“杀你？”他松开手，转而抚上沈厌的脸，腐烂的指骨在他皮肤上留下血痕，“不，沈厌。”
“我要你……”他低头，在弟弟唇上印下一个血腥的吻。
“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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