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其实人家不相信你还是非常情有可原的。苏山竹心想。
“喝呀,你怎么不喝?这么浓烈,这么美味的酒。”女郎端起酒杯,朝着苏山竹的方向碰了碰。
苏小姐只得碰了碰杯,小酌了一口。
她其实并不太喝酒,有的时候真的要喝,也是饮一小杯没什么度数的鸡尾酒,甜滋滋的,虽说是酒,其实更像是有气泡的饮料。
我们大学生,比起酒,更爱喝奶茶,超爱的!
在米娜那里喝的葡萄酒,已经是一次大胆的尝试了。
此时骤然尝了一口大家公认的高度数酒,什么香味啊,醇不醇厚啊,苏山竹统统都没有尝出来,她只感到了辣,从口腔蔓延到食道的辣,还有胃里骤然腾升的热意,熏得她脑子都晕乎乎的了。
“好喝撒,这可是老娘专门偷的百年好酒。”女郎脸红润得仿佛可以滴出血来,手指无意识地点着桌子,飙出了奇怪的口音。
“上头!”苏小姐眼神迷离,向女郎比了个大拇哥,又喝了一口。
……
屋外等着的延月数星星数月亮,直到连路边开了几朵小红花,小红花又统共有几片花瓣都心里有数了,还是没有等到苏山竹出来。
等不下去了,他走进屋里,看到了两个醉醺醺的人,还有一只坐在桌子上,一脸无辜的小火柴人。
嗯,虽然知道苏山竹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是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状况啊。
“哦豁,干啥子来一个大美人?”女郎双指放在嘴唇上,吹了个口哨。
“是,是我的好伙伴!”苏山竹向他招了招手,延月顺势走到她的身边。
“男妈妈,是我亲爱的男妈妈。”苏小姐当场表演了一个精神抖擞,抱住了延月的腰。
“男妈妈的胸怀,像大海一样宽广,男妈妈的能力,像超市一样万能……”延月脸上慢慢勾起一个浅淡的笑容。
“男妈妈,给你妈妈一样的安全感,男妈妈,一款居家好帮手。让我们一起高呼:男妈妈万岁!”苏山竹越说越激动,双手高举着,手指头几乎要戳到延月的眼睛了。
延月的脸绿了绿,像妈妈一样,这是什么夸人的词?
他其实也不太明白自己对苏山竹抱着怎么样的一种感情,在曾经的千年万年里,他在荒芜中诞生,然后又一个人看着孤寂的星球,逐渐变得欣欣向荣起来。人类,动物,植物,无数的生命在这座星球齐聚,奏响了一曲属于他们的欢歌。
那个时候,或许他也曾经快乐,随着这群极富创造力的生物们,听着他们诉说的,对未来的殷切希望,看着他们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创造出的一个又一个辉煌的文明,人类与自然相处融洽,互相依存,相互发展。
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安乐且悠哉的生活再也填饱不了他们的野望,他们发动战争,他们砍伐树木,他们排放污水,属于人类的文明在飞速地发展,但是,为什么,他的耳边从此全是生物的哀鸣了呢?
欢歌笑语,消散在时光的隧道,载歌载舞,再不能见。浮尸千里,万物哀嚎,落在他的耳畔,成为一块又一块颇有重量的石头,压在了他的心底。
于是延月给了人类一点点小教训,也顺便,给不再能好好生活的其他生物们,一点喘息的空间。
再后来,他遇见了苏山竹。
怎么说呢?苏山竹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她并不太聪明,有的时候还有些清澈的愚蠢。她会轻信他人表面上的友善,又会表现出谨慎爱财的模样。
一个多面性的人类,和其他人类并无太大不同。
如果,如果不是因为靠近她的身边,可以帮助他屏蔽令人烦躁的祈祷,或许,他根本就不会注意到有这么一个渺小的人类,出现在他的星球。
可是他们就是相伴而行了,和一个像主人一样不太聪明的火柴人,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如此平凡的人类,在远离家乡,面对险境的时候,是以怎么样的心情,保持着乐观的呢?
延月不明白,但是现在横跨在他腰上的一双手,一双并不强壮,因为赶路被太阳晒黑了不少的手,抱住了他,就像抱住了他孤寂了千年万年的灵魂。
或许,有一些跳出命运的相遇,也挺好。
……
苏山竹醒来的时候,惊恐地发现,自己正窝在延月的怀里,估计还特意找了个好姿势,反正挺舒服的。
女郎一只手叠在桌子上,一只手扶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哦,我的老天奶啊,请速速赐我一条地缝让我钻进去。
苏小姐一下从延月怀里蹦了出来,然后后腰成功撞上了结实的木桌子,整个人又弹回了延月的怀里。
别说,胸肌挺大。啊不对,现在不是感受这个的时候!
苏山竹缓了缓神,从延月身上爬了下来。
“我不是变态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成妈妈的!”苏小姐疯狂摆手,就差跪地解释了。
延月的笑容慢慢冷淡下来,微微低着头,大半张脸隐藏在光影之下。
“没有关系的,我知道的,山竹只是觉得冰冷冷的木桌子睡着磕脑袋,才勉为其难把我当成抱枕的。”语气委委屈屈,但是柔弱的男妈妈有什么错呢!
“不不,都是我的错!”苏小姐狂揽责任,甚至忽略了撞伤的后腰。
“我倒是没有什么事,就是不知道山竹你刚刚撞伤的后腰有没有什么问题?”延月缓缓开口。
“没事的,我一点事也没有!”男妈妈真好,被占便宜了还不忘记关心她,苏小姐感动得一塌糊涂。
女郎和苏苏对视了一眼。
“平时你就是这么忍受这个绿茶男的?”
“是啊,没错。”女郎从小小火柴人的黄豆眼读出大大的无语二字。
“话说,你们打算拿那条死人鱼怎么办?”艳丽女郎提起了正事。
看着延月一脸迷惑的样子,苏山竹快速地给他讲了个大概。
“这么说的话,王子怎么可能把他锁在水族馆,那么戒指的作用是?”延月提出疑问。
“其实也没啥,这不是碰巧遇上谋杀现场了嘛,我这不是还有一个女巫的名头嘛,就趁他忙着杀人,偷偷收走了一个属于他的能力,封印在戒指里面了。”女郎手指对手指,眼神飘忽。
苏山竹看出了些不对劲,“是什么能力?”
“咳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能力,不关我事啊,这个收走能力的魔法偶尔会抽风的……”貌美女郎的声音越来越小了,要不是苏山竹耳朵竖得尖尖的,都要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了。
“好吧,其实就是那个能力!就是,就是繁殖后代的能力!”女郎闭上眼,破罐子破摔。
好不容易把整句话说了出来,女郎舒了口气,又恢复了从容镇定,还不忘又往嘴里倒了一口酒。
苏山竹目瞪口呆,难怪美人鱼要把这么一位漂亮大气的美人描述成又老又丑的女巫,看来是弱小的心灵被吓坏了吧。
“王子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吗,比如时间短了点?”苏小姐暗搓搓八卦。
“谁知道呢?我又没有守在他们的床尾看,不过听起来有点意思,要不要下次爬他们床底偷听一下。”女郎抚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认真思考到。
嘶,震惊,貌美女郎,竟恐怖如斯!苏小姐倒吸一口冷气。
“不过现在是不是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延月默默把歪到天际的话题掰扯回来。
“要不我们仿造一个假戒指?还可以骗一把上好珍珠。”
女郎谴责地看着苏山竹,“你怎么比我还缺德啊。”
“我不是,我没有,我开玩笑的!”苏小姐三连摆手,以示清白。
“仿造也没用,死人鱼可以闻到戒指上属于他的气息。”女郎点了点苏山竹的脑袋,苏山竹一个后仰,差点就要掉到地上了,好在延月捞了一把,让她回归原位。
“不对哦,话说我跟你们凑什么热闹,答应他请求的不是你们吗?要是找麻烦,肯定第一个找的也是你们,和我有什么关系?”
女郎一个手握拳,另一个手作了一个敲击的手势,恍然大悟。
“唔,这酒果然好,都可以搅乱我的思维了,不愧是我历经千辛万苦,上刀山下火海偷来的好酒。”女郎欣慰一笑,转了转酒杯,小小品了口好酒。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忘了我们的革命友谊了吗?”苏山竹眼巴巴的望着美丽女郎。
“革命友谊,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革命友谊吗?”女郎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
“这不是,一起喝酒的革命友谊嘛,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苏山竹先发制人。
女郎并不回应,独自品着美酒。
“哎呀,比起不完成他的请求,难道不应该是你偷了他的那啥玩意罪加一等吗?”苏山竹跺了跺脚,大声说到。
女郎连忙捂住了苏小姐的嘴,四处打量了一会,很好,除了延月和火柴人之外没有其他人。
“拜托,别把我说的这么猥琐,ok?还有什么那玩意,都说了是他繁衍后代的能力,又不是那啥啥,我是那样的人吗?人家只是个永远十八的纯洁孩子!”女郎气急败坏,女郎语速如机关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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