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明忙了一天,是在和顺低眉顺眼布菜的时候回来的。
李旭招呼东明:“坐吧,先吃着。”
东明也不客气,坐下先干了碗粥:“消息已经放出去了,这短时间内娴妃恐怕无心盯着我们了。”
和顺听见此话,忙不迭告退。
“嗯。”李旭没有动筷,视线还没有从东明身上移开。
东明无言片刻:“别院有人在监视,我轻功不怎么样,没敢靠近。但是我在别院附近撞见了承辉。”
承辉是抚玉的侍卫,据说也是十年前才跟着抚玉做事的。
李旭欲盖弥彰的舀了一勺粥,等着东明的下文。
“他鬼鬼祟祟的翻墙回去了,我没同他说上话。”
李旭撂下了勺子,当机立断下逐客令:“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
同寅帝第一次见面就不欢而散后,这过了快半个月,寅帝才派文英来东宫。
文英是寅帝身旁的大太监,华服紧束不住的一身脂山,脸上抹着白乎乎的一层脂粉,一说话粉就往下落。
李旭想起之前偶然听抚玉闲提到过,说京中权贵喜饰外表,多数以脂敷面。
其实抚玉原话是:“一个两个,脸上抹的白乎乎的,里头黑的不像样。”
文英去东宫接的李旭,直接将人接到了刑部牢里。
周围都是受刑的惨叫声以及审问的声音,要不是看到面前瘫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李旭甚至以为这阵仗是要捉拿自己。
倒是寅帝对此环境习以为常,似是没有发生那日的不愉快一样,他和颜悦色道:“旭儿,下毒一事刑部已经查明,既然回家了,朕就定会护好你。”
一旁的刑部尚书及时递过来审查记录,李旭草草扫过后,低声道:“多谢父皇。”
寅帝端的一手好水,丝毫不提及皇子争储,只是将这祸水殃及了陈家一个旁支。
东明知晓后,可惜道:“此事就这样轻轻揭过吗?亏得你还以身犯险,白白筹谋。”
李旭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不过是寅帝粉饰太平的手段罢了,内里的污糟多着呢。”
此事算是了了,至少表面上是翻篇了。
兰林殿和陈府因此事皆收敛了不少,倒是和顺近日颇有些得意忘形。
这是李旭对他的评价,但他毫不在意。
因为陛下要为殿下举办宫宴了!
要有人问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这是可是昭告天下的意思了!
和顺腰杆子都直溜了不少,连带着对春香也有了些好脸色。
“制衣局送来这几身衣服都不怎么行啊。”和顺在春香捧着的一堆衣服里挑挑拣拣:“你说了没啊,是给咱东宫太子爷的衣服!”
因为这事,春香已经跑了多趟了,她也是苦着一张脸:“和顺公公,这都是制衣局根据殿下身型特制的,已经是最时兴的款式和布料了。”
“不成不成,这蓝色,显不出殿下的贵气,这紫色,又太俗气……”和顺吭哧半天:“我觉得应该……”
“玄色暗纹锦袍,佐以金线描边,腰间悬一墨玉龙纹带扣。”扶玉从和顺手中接过这紫色衣袍给予肯定:“你说的对,这紫色确实俗气。”
和顺他们二人大惊,忙行礼。
“免了。”扶玉一挥手免了二人行礼,他似是没有看到春香涨红的脸蛋,随意的将衣袍扔回春香怀里。
和顺跟扶玉到底是相熟一些:“公子怎么来啦?”
怎么又来了!
“不欢迎我?”
和顺垂着眼皮没有答话。
我敢欢迎吗,上次你来,就殿下被好一通责问。
“按我刚说的去找制衣局重新制衣。”不知道扶玉扔了什么过来,和顺赶紧接过,扶玉不容置疑的说:“到时候,将这个一并给你家殿下。”
这是一个质地通透的墨色玉冠,温润而泽。
和顺看着怀里的玉冠,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出话来,他不自觉的拉成了一张驴脸。
和顺唯唯诺诺不敢吱声,我的老天爷啊,我怎么给。
不过,和顺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达成了任务。
在他拖拖拉拉,鬼鬼祟祟,蹑手蹑脚,真“怀璧其罪”回屋的时候。
李旭就开口了,语气那叫一个冷淡:“又见你主子了?”
和顺跪得很熟练。
开玩笑,谁是主子我分的很清。
不消李旭问,和顺直接拿出玉冠,一五一十的说了个遍。
和顺垂着头不敢看李旭,举着玉冠以示清白。
和顺微微抬头偷瞄着李旭,举着玉冠以证忠心。
沉默半晌。
和顺累了,想悄悄把手先放下,玉冠不玉冠的,清白不清白的,先不重要。
李旭才缓缓拿起了这玉冠,语调却不那么冷淡:“行。”
嗯?
所以这半晌是在考虑穿什么吗?
宫宴那天是李旭回宫后第一次踏出东宫,他倒不觉这宫宴有什么,但他身边的和顺快撅过去了。
“你再这样昂着头走路,我就把你脑袋拧过去。”李旭警告他。
和顺瞬间垂着头。
那时他以为殿下中毒无救了,当即吓得瘫软在地,是殿下一手把自己甩出的房门。
那手劲,真拧一下脑袋还能在吗。
“殿下,前头就是兰林殿的人!”和顺瞅见了昔日同事,又恢复那得意劲儿,撅着脑袋,看着两个宦官同李旭行礼。
李旭斜了和顺一眼,示意他闭嘴:“这位便是柴喜公公了吧。”
柴喜垂着头伏在地上:“奴才柴喜见过太子殿下。”
李旭也不喊他们起身:“烦请同娴妃娘娘带个话,多谢接我回京。”
说着顿了顿:“没有娘娘,也没有如今的我呢。”
他的语调不高,没有丝毫温度,声音如同蛇腹擦过地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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