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姜星程:【你还真有啊,我能知道是谁吗?】

祝行竹:【算了吧,说了你也不认识】

那天,姜星程盯着屏幕看了很久很久。

自从上次两人聊了彼此的性取向后,再加上姜星程对自己的态度,祝行竹总觉得姜星程也喜欢着自己。

所以她今天又向姜星程问了一道隐晦的问题,“你说你是双向,那你如果和女的谈恋爱,你会是1还是0啊?”

姜星程似乎很意外她会问这个,然后笑着说到,“你还真信了,我上次就开个玩笑而已”

听到这句话,无疑是给了祝行竹一道晴天霹雳。她的觉得自己之前的那种想法真的很自作多情,这给她原本封闭的内心又上了层锁。

“哦,怎么会,我知道你在开玩笑呢”,祝行竹尴笑到,回想起了之前她们两在微信上聊天,祝行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你不会是暗恋姐吧”,姜星程回复的却是:“对呀,我就是喜欢你”。

真的是太可笑了,她当真了,尽管她知道姜星程有时候爱开玩笑,说点令人面红耳赤的话,但是她就是当真了。到头来,一直是她自己想象的而已。

没错,她对谁都这样,你真可笑,祝行竹,还以为自己在和人家暧昧,其实人家对谁都一样,一个玩笑你都能当真,你真是没救了。

她想到之前姜星程对好几个同班的女孩子说过“我喜欢你”,她的心就更加痛了,虽然每次都是开玩笑,但是每次听到姜星程亲口对别的女孩子说出“我喜欢你”时,她真的痛恨自己只能和自己生闷气,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玩笑罢了。

也就是从这次聊天后起,祝行竹与姜星程的相处模式变成了“称兄道弟”的模式,因为她很怕姜星程看出了她内心龌龊的想法,明明是朝夕相处的同桌,你却喜欢上了对方,何况自己还是个女的。她很怕到头来那个笑话会是她自己。

仅仅是暗恋,就永远不会有结果。暗恋过程中的痛苦是你自己为自己选择的,那你就该接受。那些暗恋的人群,永远只能在远处观摩自己喜欢的人,真正站到喜欢的人的面前,却不能露出一丝丝真情实感。

称兄道弟的模式相处久了,姜星程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好兄弟”了。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祝行竹开始抵触和姜星程的暧昧举动,例如捏脸,捏手什么的。这种动作放在正常的同性关系中再正常不过,可是放在她与姜星程之间她就会想多,谁让她喜欢她呢。

两人同桌已经有数月,又到了月末,这是第三个月了,组内要开始抽签更换位置了。

以往的几次抽签,两人总能抽到一块,而这次,抽签的结果和祝行竹的心境一样糟糕。她没有再和姜星程坐在一起了……

祝行竹一时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好像心里有根弦突然崩断了。而她此刻还得强颜欢笑,“我两终于不是同桌了啊”。

听见这话的姜星程情绪也不是很高。

“嗯”

两人兴致都不是很高的将座位移开了,一个坐在第二排,一个坐在倒数第二排。

虽然说刚换位置,不是很适应,但是人总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姜星程还是会殷勤的往祝行竹坐的地方跑,每次一下课就过来,她自己后来也说,当时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往祝行竹那跑,而每次去到那里也没什么正经事,就捏捏她的小脸,祝行竹每次都会很抵触的移开脸,她移到哪,姜星程就往哪里捏,祝行竹最后索性放弃挣扎,任由她捏。祝行竹的脸是姜星程捏过最柔软的,她的皮肤很光滑,捏起来很像糯米团,再加上她每次抵触的小表情,会让姜星程觉得很可爱。

祝行竹其实是真的很讨厌别人捏她脸的,但是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她永远发不了脾气,反而会很享受这种感觉。

祝行竹每次上课之前,都会不经意的往后扫视一圈,说是扫视,其实她就是想看姜星程而已,好在她的不经意从未被人发现,少女的秘密也得到了保障。

有一次上课前,她又不经意的看了后面一眼,但是那一眼,让她很吃味,她看到姜星程用以往看她的眼神在看她的新同桌,她心里发酸,在姜星程快要把脸转过来的时候,她猛的转过身去,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但是心里的酸楚让她想要掉眼泪。

不能哭,不能哭……

最后她还是没克制住掉下了几滴泪水,她立马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擦掉多余的泪水,祝行竹从来都是一个要强的人,她不愿意在别人面前轻易袒露自己的脆弱面。

在听到下课铃声后,祝行竹仿佛解脱了般,趴在了桌子上,她在装睡,“睡着了”就不用面对现实,以前她遇到不顺都是选择像现在这样逃避现实。

在她睁着眼睛死盯桌面时,一双冰凉的手抚上了她的耳垂。

嘶——好凉啊

祝行竹知道这双手是谁的,她用力的打开了她。

“别碰我!”

那双手不死心,反而将手伸向了更深处,捏着她的脸。

“我说了别碰我!”祝行竹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吼道。

姜星程被这副样子的祝行竹惊了一下,然后耐心的去关心她,她每次都这样,无论祝行竹怎么发脾气,她都不会愤怒,而是第一时间去关心她。

“怎么了吗,心情不好?”

“没有”

“和我说说吧,我们不是‘兄弟’嘛”

“谁和你是兄弟啊!”

祝行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更加大了点,这次这句话好像对姜星程伤害挺大的,她愣了一下,然后眼里的柔光瞬间散失。

“哦……打扰你了,你睡吧”,姜星程转头就走了。

听到这句话时,祝行竹知道自己说话有点严重了,可是一想到自己把真正关心自己的人给气走了,她更加愤闷了。

直到回到家躺在床上时,祝行竹都不能从那种烦闷中解脱出来,后来,她失眠了,彻夜难眠。

第二天,祝行竹还是拉下了脸面,主动去找了姜星程。她受不了没有姜星程嘘寒问暖的日子,放在以前,她从来不会主动去找一个人道歉,她的价值观里,永远只知道自己是对的,别人是错的。

可是,当她真正去找姜星程的时候,她发现,姜星程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了,可以说,姜星程,离她越来越远了……

她去找姜星程的时候,刘青也在她旁边,和她有说有笑的,好像从来没有过祝行竹这个人似的。

祝行竹攥紧了手,她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要是她从未认识姜星程就好了。

“有事吗?”姜星程看着一旁的祝行竹问道。

祝行竹盯着她,也不知道说什么,随即扔下一张纸条就走了。

姜星程盯着桌上的纸条,看了眼旁边的刘青,对她说:“快上课了,你先回位置上吧”,刘青看出来她在赶自己,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还是打过招呼离开了。

等刘青走后,姜星程才将桌上的纸条打开,里面就写了短短的几个字: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那样了”

姜星程看到这几个字不是很理解,她好像从字里行间看出了点道别的意味。

索性她也拿起了笔,回应她的纸条。

“你每次都爱生闷气,但是我不会觉得哄你很烦。但是有一点我很气,我每次问你原因,你都不会说,你不说我就只能猜,有时候运气好就猜对了,猜不对你就会一直憋在心里,我真的希望你能和我坦诚相待,起码让我知道你在意的是什么,好吗,小竹”,写完后,姜星程将纸条折了起来,放在了口袋里,想着等下完晚自习就给她。

一开始就有目的等待无疑是煎熬的。

经历了漫长的四十五分钟,晚自习终于下课了,姜星程缓慢的起身,走到了祝行竹桌前,她原本准备好的陈词全都抛在了脑后,她看到了眼前的人在哭,哭的很痛苦,好像失恋了……

她赶忙从口袋里拿出了纸巾,递了过去。

“给,擦擦,别哭了”

祝行竹偷偷为自己喜欢的人哭,还被自己喜欢的人撞见,觉得很丢脸。她赶忙把姜星程手里的纸拿了过去,放在脸上就是一顿乱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你……你……看什么看,没看过别人哭啊。”祝行竹顶着通红的眼,凶巴巴的看着她

可这在姜星程眼里可怜巴巴的,让人很想捏捏她的脸。

“没看过像你哭的这么可爱的。”说完边将手移到了祝行竹脸旁边,捏了捏。

嗯,还是很软。

祝行竹果断的打掉了她的手

“我在哭你还捏我脸,你有没有心啊!”

听完这句话,姜星程总算是忍不住笑了,

“我问你你也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伤心啊,是不是?小宝宝~”姜星程拖着尾音逗她。

“你才小宝宝呢,你来这干嘛,怎么不和刘青聊天了,找我干嘛”

姜星程好像感受到了点醋意,但是她不敢这么想,因为祝行竹不喜欢女的……

接着姜星程从口袋里拿出了刚刚那张准备给她的纸条,然后认真的盯着她说到:

“你以后别再和我撇清关系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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