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勇者用戴特昂阴郁俊朗的外表露出一脸痴呆而痛苦的表情,乔没忍住又开口逗了逗他。
“无论白血还是蒙特家族都并不受现任君王的喜爱,您一定是分析到这里了吧?看来我可以提前恭喜您成为一位真正的领主了。”
意识到再这么下去只会让乔更起劲,常生歌选择立刻切换话题。
“今晚我们怎么过去?马不是被没收了吗?”
“那就要靠伟大的金袍牧师大人了。”
乔凑到端坐的诺文身旁,以搭肩的姿态矮身亲昵下去,低吻他脸侧兜帽。
“哦对,您可能没听过,民间传说,一般牧师要学会一千种神术才能披上金袍。”
天幕下的国度已经平稳安和了太多年,在金血足够繁盛的时代,连天幕崩塌这种事情都稀少至极,所以曾经在黑潮降临时活跃各地的金袍牧师们,早已经变成了神异古怪的传说。
这点上,普通贵族和平民一样绝少和这些金袍子的牧师们打交道,而且他们可不像平民,适当的家族知识令他们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以至于不自觉将诺文忽视过去了。
“还有一种说法是,金袍的先生们可以如同天幕上的鎏金一样,在大地上肆意流动,倘若天幕陷落,哪怕身处王都也可以于瞬息间抵达崩溃天幕的边角。”
牧师并不像勇者一样不禁逗,他依然稳坐原位,声音低哑。
“没那么夸张。”
乔听到回应,顿时从亲昵中抽身,转向旁边的勇者。
“您看,我就说这位诺文先生会有办法吧。”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就现在吧,趁那位伯爵先生忙于调兵遣将的时候。”
……
鎏金天幕所笼罩的国度不存在夜色的说法,但适应了刺目光芒的人或许也很难意识到那光芒中是否混杂了其他的东西。
常生歌搂着特明尔,学着诺文的样子,以天幕垂落的光芒遮掩身形,握住那份稀疏的光芒腾空而起。
诺文的神术虽然可以为他们遮掩身形,但腾空飞行就只能携带一个人,原本他们商量的是他们遮掩身形徒步过去,但在商量途中,想起自己可能可以‘学习’神术的常生歌稍微尝试了一下。
结果他当着另外三人的面,当场‘消失’,在确定他腾空带人也没问题之后,徒步的方案被放弃了,现在启用的方案是人肉直升飞机。
诺文抱着乔飞在前方带路,而飞得不怎么好的常生歌带着难得沉默的特明尔。
起飞那一刻,半魔种搂紧了牧师的脖颈,轻轻浅浅地呵气。
“难怪您有恃无恐,谁会相信一位掌握了无数神术的金袍牧师居然会是黑潮的信奉者呢?”
就像之前的每一次试探一样,飞行的人毫无动摇,平静如常。
就在乔以为这次对方也不会有反应的时候,金袍的牧师却突然低下了头。
金色的袍帽下是残留些许青涩的面庞,有着随处可见的亚麻发色与褐眼,神情如半魔种所想的那样毫无波澜。
那双褐眼就这样盯着他,一直盯着他。
直到……
“这只能证明,学习神术根本不需要虔诚信仰所谓神明。”
那平静而麻木的面庞裂开一线癫狂。
“信仰,不过是那些家伙欺骗世人的谎言。”
年轻人的脑袋随话音一同垂下,撕咬频频挑衅自己的猎物,将柔软的血肉用力啃咬进口中,但受困的猎物却亲热的接住了他,不动声色地加深了这个全是血腥的吻,同时弯起身体,用抬高的膝盖和小腿轻轻夹住青涩牧师的胸腔和腰腹,令疯癫灼热燃烧,直至高空的烈风灌入,将撕咬在一起的人分开。
“你笃定我的身份,却没有检举我,究竟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
“当然是合作。”
“不要引我发笑,我们都知道黑潮会和半魔种没有和平可言。”
乔听见这拒绝的话,却是真的笑了出来,他伸手探进金袍,揉皱牧师端正的衣袍。
“您错了,我们的矛盾并不是不可调和的,不如说,我们都很清楚,我习以为常的浪荡低贱为谁所塑造,而您的沉默乖顺又是谁的需要?”
“与这些相比,换个祭品不算什么为难的事情吧。”
“还是说,您不认可我的价值?觉得那些‘贵族圈子的小消息’无关紧要?”
“原来这两天,你并不完全是在向那个愚蠢的勇者谄媚。”
“是呀,我在向您展现我的价值,是在讨好您呀~”
浮着红晕,声音逐渐变得低哑的半魔种凑到牧师的胸怀,用略微尖利的牙触及厚重衣袍下的皮肉,直至被牧师伸手拽开。
“你们从未向外寻求过合作,至少我从未听过。”
无论在哪里都无处容身的半魔种们为了存活,一直都是以流寇的形式抢掠粮食四处流浪,不巧的是,同样有很多活不下去的平民也成了抢一波就走的匪徒。
虽然不是所有流窜在各个领地的平民流寇都是黑潮的信仰者,但确实有那么一部分和黑潮会联系密切,因而,诺文有此一言。
“因为情况不一样了。”
乔没有再凑到诺文身上,反而按了按撕裂的嘴唇,以疼痛制御情动。
“为表诚意,哪怕合作不成,我也愿意无偿提供一条情报。”
“天幕外的东西开始行动了。”
行动是个很有趣的词。
一般来说,黑潮更像无智性的水,只会一味地向着‘低洼地’,也就是无黑潮的地方涌动,不会分辨动物还是植物。
但行动这个词更像是带上了某种计划,拥有了某种智慧……
“这对黑潮会来说也是很有用的消息吧?”
“你哪里来的情报!”
“这就是我的小秘密了。”乔微笑着舔去手指上暗红色的血,“没关系,您可以在陪勇者玩过家家游戏的时候慢慢思考,我不着急。”
他又怎么会告诉面前的人类自己的震惊呢?
明明只是参加了一场再寻常不过的鎏金节,却在那高大的露台上望见那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虽然已经被刺青摧残得完全失去了本来的样貌,但自己是绝不会认错的。
格方,我最亲爱的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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