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真的会喜欢这幅画吗？”客人犹豫地问道，“能不能便宜点？”
他对面的少年含笑摇头，“不还价，但不喜欢可以退回来。”
但送给上位者的礼物哪有退的道理。
客人犹豫再三才终于下定决心，拍下五枚铂金币，“包起来吧。”
店长顿时笑得更加真诚。
做成了几天来的第一笔生意，店长心情颇好地在门口坐下来目送客人的马车扬长而去，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
黑猫摇着尾巴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埋头吃水煮鸡腿肉，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按照常理他也许应该喂鸡胸肉，奈何黑猫主动拖走了一块生的鸡腿……店长想着，看着吃得欢快的黑猫无奈摇头。
早晨的街道人流相比平时稀疏些，店长打量着扛着大包小包路过的摊贩，他忽然注意到了一个人。
一个满脸紧张衣衫褴褛的挎着花篮的小女孩。
“哎，拿花的那个小孩。”店长唤道，“对，就是你，过来。”
小女孩怀疑地左右打量没再看见其他拿花的小孩，才终于局促地指了指自己露出疑惑神情。
店长微笑，“对，就是你。”
小女孩衣裙破旧，小手脏兮兮的，只有脸颊稍微擦得干净些，一双黑眼睛乌溜溜的。
正是这双有些熟悉既视感的眼睛让他忽然起了想法。
女孩有些局促地站在台阶下不敢靠近，店长又唤了一声，“站过来些，给我看看那些花。”
闻言她才终于靠近，举起篮子递到店长面前，自己仍然努力站得远远的。
店长漫不经心打量着那些新鲜的花朵，其中绝大部分是普通野花，也有少数受欢迎的蔷薇茉莉铃兰一类的花。
但即使她竭力站得远，淡淡花香中仍然混杂着一丝异味。
店长看完了花，“多少钱？”
“一个铜钱一束，先生。”女孩怯怯道，“铃兰和玫瑰两个铜钱一束……都是今天刚摘的，很新鲜，放在花瓶里可以开很多天。”
店长不看花了，转而看她。
女孩咬着嘴唇低头挪开视线，仍然高举花篮。
“你的父母呢？”店长问道。
“不在了，先生。”
“兄弟姐妹？”
“没有……”
“亲戚？”
女孩下意识抖了一下，仓惶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连忙低头。
店长笑了，“你住在哪个亲戚家？”
女孩嗫嚅道，“……叔叔婶婶家。”
“他们对你不好。”店长笃定道。
女孩没有反驳，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破洞的鞋尖，花篮也放了下来提在面前。
“给我来一束铃兰。”店长轻声道，“我给你三枚铜币，你还可以在我店门口卖剩下的花。”
女孩连忙放下花篮，就要跪下来给他磕头，“谢谢先生！谢谢……”
她没磕下去，一只柔软的手掌托住她的额头。
有淡淡的柠檬与肥皂香气钻进鼻腔，少年的声音柔和温润，“没事，不用跪我。”
店长把买来的铃兰找了个精致的花瓶插起来放在桌上，夸了一句，“很好看，谢谢你的花。”
女孩声如蚊蝇，红着耳朵，“您、您花了钱……不用谢我……”
店长笑笑，按住黑猫蠢蠢欲动的爪子看着蹲在屋檐下的小孩，想了想，回去拿了一块木牌出来写上字放到她身边。
【鲜花两枚铜钱一束】
女孩浑然不觉，手忙脚乱地给客人递花找钱，偶尔遇到大额的金币换不过来店长便随手帮她置换了，得到一叠声道谢。
她身边藤篮里的花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直到只剩下几束品相不好的小野花时已经时尽正午。
女孩站起来拍打膝盖上落的叶子和花瓣，瞥见店长仍然坐在原地笑吟吟看着她，忍不住又红了脸。她俯身把剩下的花捡起来把不好的摘出去重新集合成两束，小步跑到他桌边，身体仍然站得远远的，举起手把花递过去，“先生，这些送给您。”
店长欣然收了，看见她提起篮子想离开，又叫住她，“现在要回家了吗？”
“嗯。”女孩点点头，“我要回家煮饭……”
店长皱眉，“你叔叔婶婶家让你做饭？”
她摇摇头，又重新习惯性低下头，“没有，我煮自己吃的饭。”
女孩住在叔叔婶婶家旁边的柴屋里，平日里需要帮忙捡拾柴火，以此换得住处和一些面包干。
在花开的季节她可以摘一些花来城里卖，浆果成熟的季节也如是。
虽然绝大部分时间她带来的花都卖不出去，但今天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她挣了几十枚铜币。
够吃很长一段时间不用饿肚子了。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雀跃，直接表现出来就是小女孩原地跳了两下，嘴角不自觉扬起。
店长出言挽留，“那就吃完饭再回去吧，刚好到午餐时间了，我每次都会剩很多饭菜只能倒掉。”
他又强调道，“很浪费。”
说着店长便转身走回店里，女孩正纠结着要不要逃跑时，不过几分钟他就端着满满当当的托盘走出来，在桌上摆满了碗碟。
食物的香气直接勾得她走不动路了，脸上浮现出明显的馋相，黑眼睛从各色碗盏上一点点挪过去，不住咽着口水。
店长笑了，在对面也放了一副碗筷。
他把黑猫抱起来按在怀里腾出位置发出邀请，“一起吃吧？”
女孩连忙摇头，“先生您先吃……”
又小声说道，“等您吃完了我再吃就好了。”
店长闻言点点头，给自己舀了一碗米饭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动作不疾不徐，但空碗的速度很快。
吃完一碗饭他放下碗筷，又冲她招手笑吟吟道，“现在可以来吃了吧？你不吃的话我只能把这些全部倒掉了，我没有吃剩饭的习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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