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贺瑜见到她,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朝夏乙走了过来,“夏医生。”

“你怎么在这。”夏乙说。

“在你办公室门口等你半下午,”贺瑜说,“后来护士说你下午不在医院,晚上可能会回来,她又说不好你会直接去哪,我索性就等在停车场。”

好一招守株待兔。

夏乙很是无语,这个贺瑜显然是不达到目的不罢休,是非得知道卢春好在哪不可。

医院就这么大,真要找起来其实并不难,贺瑜迟早会发现卢春好。

她又何必去当拦路虎。

尽管很不愿意去告诉贺瑜。

不过夏乙也没有直接就和贺瑜说了,说之前怎么也要去告诉卢春好。

病房里陶小绵的爸爸妈妈都在,卢春好在和骆媛开视频电话,看见夏乙还和她打了个招呼。

“夏医生是不是来看你情况的,”骆媛说,“那我先挂了。”

“好。”卢春好笑着挂了电话。

“给你买了几本书,还有一顶帽子,”夏乙把书拿给她,“不知道你喜欢看什么。”

卢春好看了看,“喜欢的,我也就是打发时间,这些挺好的,多少钱啊,我转给你。”

“不……”夏乙张了张嘴,改口,“一百五。”

卢春好给夏乙转了钱,有了书后挺开心的,她拿起来翻了翻,新书有着很香的气味儿。

她很久没有好好看过书了,好像毕业后就没怎么正儿八经地翻书过。

帽子也不错,淡蓝色的堆堆帽,卢春好戴在脑袋上,挺暖和的,不然病房里冷气总感觉在脑袋旁边打转。

夏乙拉上她的床帘,坐在卢春好床边,说,“今天门诊有个人去找我。”

卢春好看着她。

“那个人是找你的,”夏乙也看着她,“说是你……女朋友。”

卢春好瞪着眼睛,似乎是没听懂,“啊?”

“她叫贺瑜。”

卢春好张嘴,有些不可思议,“贺瑜?”

“对。”夏乙说。

卢春好缄默,耳朵里响起很轻的嗡嗡声,让她没办法好好思考。

贺瑜来找她?

贺瑜是怎么知道她在哪儿的,知道她在什么地方的只有骆媛,骆媛那脾气性格卢春好最是了解,自己不愿意骆媛就绝对不会说。

不,事情的重点是贺瑜为什么要找她,

卢春好想了几分钟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

“她现在就在医院,”夏乙说,“等了我快一天了。”

“还在?”卢春好恍神。

“嗯,守株待兔呢,看样子是找不到你誓不罢休。”

卢春好搅动着手指,从来就没想过贺瑜会找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心里有些慌乱。

“别太有压力,”夏乙看出她的某种不对劲,伸手抓着她不安的手指,说,“你不愿意见的话我不会说你在哪的,就是跟你说一下有这么个事儿。”

“哦。”卢春好盯着盖在自己手背上的夏乙的手,夏乙很白,比她要白上不少,个子比她高手也比她长,很纤细,不愧是医生的手,真是好看。

卢春好的手和夏乙属于差不多,手、骨干,没什么肉。

而贺瑜的手是有些肉的均匀,她还记得算命的说过,这种手是天生富贵命,还真是挺灵的,贺瑜天生富贵。

出生在优渥的家庭里,后来自己创业也还算是一帆风顺,公司上市,她的身价倍涨。

因为从小环境的原因,贺瑜是个有些说一不二的性格,这样的性格说话办事总有些上位置的姿态,她来找自己,那大概是有事儿,那么卢春好是躲不掉的。

也没什么好躲的,自己也不欠她什么,先前是怕自己对贺瑜会有留恋所以将以前的联系方式换掉,现在她心里挺坚定的,既然这样,那就大大方方的见面。

抛开她们是谈过恋爱不说,她们还是大学同学,这一点是变不了的。

“我见她,”卢春好说,“病房里能见吗。”

“你…”夏乙怔愣,她没想到卢春好会同意,她收回手,“能,十点前离开就行,那,我去喊她。”

“嗯,谢谢。”卢春好点头。

她坐在病床上,还是有点儿紧张的,分手后和前任见面,还是在病房里,这种情况卢春好是没有遇到过的。

现在已经九点二十了,贺瑜过来也待不了多久就要离开,有什么事半小时也能说完了,挺好挺好。

九点二十七分,病房的门被拉开,卢春好心往上一提,手机里是夏乙发来的微信。

-她进去了。

帘子挡住了卢春好的视线,但是她能听见声音。

“你找谁啊?”陶妈妈问。

片刻后她听见了贺瑜的声音,“卢春好。”

这声音她太熟悉了,曾经梦里都是,如今再听,只觉得恍若隔世。

“在里面,”陶妈妈说,“春好,有人找你。”

“嗯。”卢春好从鼻腔发出一声细小的回应。

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帘子后头出现一个人,贺瑜穿着一件白色短袖黑色阔腿裤,是卢春好很熟悉的打扮风格。

四个月没见,人也没什么大变化。

不过贺瑜的眼神让卢春好挺不熟悉的,她眼神里有震惊还有让卢春好看不懂的…心疼?

是心疼吗?应该不是吧,大概是她看错了。

“坐。”卢春好指了指床边的凳子。

贺瑜放下手里的包,慢慢走到卢春好面前,弯下腰将她抱进怀里,“春好。”

卢春好浑身一紧,很快反应了过来用力推开了贺瑜。

“你,”卢春好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被这个拥抱弄得上下波动,“在干什么。”

“对不起,”贺瑜道歉,她盯着卢春好,卢春好瘦了很多,脑袋上带着个淡蓝色的帽子,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没有精气神,跟贺瑜印象里卢春好的样子差了太多,她坐在凳子上,继续道歉,“对不起,刚刚没忍住。”

卢春好拿过柜子上的水杯灌下小半杯,去压住自己刚刚的慌乱。

贺瑜连忙抽了纸巾去帮她擦拭嘴角的水渍,卢春好偏头让开,拿过她手上的纸,说,“你找我什么事。”

帘子后头有陶小绵爸妈在说话,尽管他们说的声音很小,但处在同一个空间里,仅一帘之隔还是将他们说的话听的很明确。

贺瑜抿着唇没开口,很多话想说,人太多了她又说不出口,她想了想问道,“你的病…怎么样了。”

“挺好的。”卢春好说。

贺瑜看着她身后的监测仪器,尽管看不明白,也知道这一对仪器不会是放在一个‘挺好的’病人身上。

卢春好看着她,“找我到底什么事。”

“春好,”贺瑜说,“我…是从两年后回来的。”

卢春好一脸懵,“什么。”

“你也是,对吧。”贺瑜看着她的眼睛。

卢春好缓了很久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贺瑜…也是重生的?

这怎么可能,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也是。

“你到底在说什么。”卢春好心疼加速,不想承认。

“你提醒过我妈让她小心水,”贺瑜身躯微微往前凑,一把抓住她的手,“所以我就知道了你和我一样也是从两年后回来的。”

卢春好抽了抽手,没抽动,“你松手。”

贺瑜没松,卢春好用了力气,“松手。”

她梗着嗓音,贺瑜吓了一条,松开了手,“春好。”

卢春好双手握紧,一时间很难消化这个事情,两个人都重生了,这是老天爷开的什么玩笑。

“春好,”贺瑜压低声音,“你在火车站发生了意外,我每天都在后悔,后悔为什么要答应你的分手,可是再后悔都没办法去拯救你的生命…”

卢春好猛地扭头,原来自己在火车站摔倒后居然就那么死了?

她还以为顶多只是受伤,没想到这么仓促就失去了生命,怪不得老天爷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目的就是想让她这辈子能好好地过吧。

“贺瑜,”卢春好说,“我知道你其实是个心软的人,你可能把我的意外归结到自己头上,但我们已经分手了,不管是曾经我在火车站发生的意外,还是如今我在住院治疗,都是发生在和你分手之后,跟你没关系,你不用去自责,谢谢你花心思花时间找我,我现在真的挺好的。”

卢春好说的很心平气和,甚至还笑了,要不说是她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呢,贺瑜心底里总归是善良的,她也不忍心看着贺瑜活在后悔中。

她摘掉了自己的帽子,“我目前在做化疗,所以看起来会很虚弱,等我病好了,就不会这样了。”

她的光头形象让贺瑜怔愣,倒不是不好看,是太突然而吓到了,很快心里涌上来的是心疼。

很心疼。

“春好,”贺瑜鼻子发酸,“我陪你治疗。”

卢春好重新戴好帽子,摇了摇头,“不用,我这治疗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你真的不用愧疚的,而且你公司年初刚上市,我没记错的话,今年你应该是忙到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不用这么花时间在我身上的。”

“不…”贺瑜心里疼的说不出话来,“春好,我不单单是因为内疚,不是的…”

卢春好看着她,贺瑜埋头,似是很痛苦,很久说不出话来。

卢春好不太懂她为什么这样,有些无措,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贺瑜,”卢春好说,“我真的挺好的,你也要好好的,此后,一别两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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