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就这样偷着度过了半个假期，剩下的一半时间张雪怡都被困在家里，在拜年祝贺的庆声里心冷成一片。
而姜灵家里，这个春节的气氛也不算好。
自那次她发泄般地吼出积攒已久的愤懑，笼罩在这个家的温暖面具就被击碎了。她的母亲沉默着，眼睛里却好像蓄满了泪，无法滴落却又咽不下去。而父亲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大概是夫妻俩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最后一致决定在“叛逆”的女儿面前装聋作哑保持沉默，任由窒息弥漫在空气中，好似这种无形的压力就会迫使女儿收起那番叛逆的心思。
不过这些只是姜灵的揣测，毕竟没人知道夫妻俩究竟在想些什么。
临开学前，姜灵在这种氛围的衬托下趁机说出了自己的性取向。而她本人在勇敢地撂下两句话后缩头乌龟似的一溜烟儿跑回了学校，一路上拖着行李箱根本没敢回头。逃避虽然解决不了问题，但可以留出时间让别人解决问题。
张雪怡到达学校的时间比她早两天，等姜灵拖着行李箱往出站口走，一抬头看见她抱着花的身影才意识到此人是想给自己个惊喜。
“不是说买了两瓶酒在宿舍等我喝？”
张雪怡神情自若地把花塞进她怀里，“过来接女朋友怎么了？”
姜灵一愣，“什……？”
张雪怡夺过她的行李箱，潇洒转身，“好话不说第二遍。”
不说就不说。姜灵反应片刻，点头心想没关系的，嘴角却不听话地翘了，心头被凭空出现的小猫爪挠了又挠。
张雪怡的两个社交账号在这个寒假的浏览量疯狂上涨，有不少关系还不错的同学在她视频底下留言，对她掩埋“第二面”的形象哭啼啼表示委屈。而张雪怡为避免被父母发现第二个账号，悄悄删除了好几条评论。
她俩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回头率都变高了很多。
姜灵捧着花偏头看她的头发，“以后还剪短吗？”
她到学校的第一天就把接上的头发拆掉了，如今的发尾缠在后脖颈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膨胀的小苹果。闻言，张雪怡闭上眼睛摇了摇头，“短发的好处坏处我都体验过了，还是更喜欢长发。”
姜灵语气玩味：“真的？”
张雪怡睁开眼睛看她，“真的。”
姜灵颔首没再说话。
张雪怡反过来问她，“你不剪了吗？”
行李箱的轮子在水泥地上咕噜咕噜转动摩擦，头顶蒙了层云的阳光穿过枯树枝照在脸上，暖洋洋的。
姜灵笑了声，分不清具体是哪种情绪，“你知道你在我长发的时候夸了我多少次可爱吗？”
张雪怡挑眉，“多少次？”
姜灵：“二十七次。”
张雪怡一脸骗谁呢：“……有这么多吗？”
怀里的花枝蹭得她脸颊发痒，她抬手挠了挠暖烘烘的脸颊，随即闭上嘴不想再理旁边的某人。
张雪怡轻轻啧了一声，手肘弯曲戳了戳她的腰侧，“怎么不说话？”
姜灵的嘴巴被胶水黏住了。
张雪怡随后看着她的眼睛笑了出来，身体倾斜把重心压在她身上，“所以你这次决定留长发是因为我喜欢？”
姜灵匆忙挣脱了嘴上的那层胶水，“我想留就留，不想留就不留，少管我。”
张雪怡斜睨她一眼，“凶谁呢。”
凶……姜灵的舌尖在齿缝间滚了一圈，刚打算厚着脸皮把那个称呼说出口，一声突如其来的招呼把张雪怡的注意力全转移了过去。
“我去张雪怡！”同学在马路对面朝她们挥手打招呼，“我刷到你视频了！美我一大跳！”
张雪怡也笑眯眯地抬起胳膊给她甜甜的回应，“谢谢～”
这带着波浪的尾音成功把姜灵的话全部堵回嗓子里，干咽了口空气把自己噎得够呛。
还好那位同学似乎能看出点两人之间的小九九，随口说了两句就不回头了，毕竟她们俩身体挨着身体且连花都捧上了，但凡聪明点的都能看出来她俩的氛围。
等同学走了之后姜灵还在意犹未尽地吞咽空气，直到张雪怡伸手拍拍她的胳膊，把她重新拽进话题里，“你刚要说什么？叫一声来听听？”
姜灵装作听不懂，表情很无辜地：“叫什么？”
张雪怡用十分理所应当的语气，边回答边翘起嘴角，“叫老婆啊。”
休息够了，回归[眼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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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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