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越拧着眉,眼皮未抬一下,淡淡回道:“你这不废话吗?听见了还问,故意的?”
言谨脚步一转,轻踩在灰色地毯平缓的朝洗手间方向走去,顺带抛下句:“那还请江医生可不要让江院长失望啊,”便手握着把手将门推开,走进洗手间内。
江祈越脸色一黑,冲着洗手间门抬高音量道:“言谨,我看你丫的就是故意的!等着吧,明天大会……,”他鼻尖哼出一声冷笑,下床走到桌前拧开一瓶水,冷笑道:“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完美的PPT,”
他仰头灌了几口水,随手擦去嘴角的水渍,胸口处被言谨挑起的那股闷气却仍未消散。目光扫过电视柜下的备用枕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当言谨穿着睡衣出来,看向那条竖放在床中央的“三八线”时,他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嘴角勾起抹深意的弧度,缓步走向床边,语调拖长,带着显而易见的戏谑道:“江祈越,你至于吗?三八线,你是怕我晚上对你做点什么?”
江祈越不屑的发出一声轻哼,暗底里翻了个白眼,翻身背对着他,语气闲散又拖着尾调扔下几个字道:“谁知道呢,”话完,他利落地给自己补了一针抑制剂,拽过被子把自己裹严实,只留给言谨一个后脑勺。
言谨平静躺下,眼神透过三八线看向那人的背影,语气平缓道:“那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身旁的床垫因重量微微塌陷。
黑暗中,听觉和嗅觉被无限放大。耳边是江祈越平稳的呼吸声,鼻尖萦绕着一缕由沐浴露的清香与着红酒佛手柑交织一起的味儿。那气息飘进鼻腔,似猫的爪子一阵阵撩拔着他的心弦。
他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下,半阖着眸子瞥了眼身旁熟睡的人。朦胧的月色透过窗帘打在他面庞,他嘴角勾起抹淡淡的笑意,将身子转过背对着月色,缓缓进入梦境。
月光随着云层的遮掩渐渐离开。
半梦半醒间,言谨感到一阵莫名的压迫和沉重感,先是侧腰处传来若即若离的温热感,和腿上传来的重量感。他抿了抿唇,睁开紧闭的眸子。
朦胧中,他恍惚见着原本竖亘在床间的三八线早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则是江祈越隔着肩膀处的衣料,喷洒出温热的呼吸。
他喉结一紧,微动了下身子,尝试着逃离那人的缠绕时,江祈越眉间微皱了下,放在那人侧腰的手微微靠近,膝盖头轻轻抵在那人大腿根上,脸往肩前靠了靠轻蹭了番。
言谨喉结上下滚动着,鼻尖嗅着的幽香也越来越浓郁。他无奈的轻叹了口气,阖着眸子假寐着。
这场浅睡眠一直持续到窗户外,鸟儿发出的第一声鸣叫。太阳也悠悠的掀开云被,在天边探出个脑袋。
一丝微弱的光线唤醒还在沉睡中的江祈越。他睡意尚存,慵懒的抬起手揉了揉眼,接着睁开还有些朦胧的眼,扫了眼四周以及身旁。
身边的人早已没了踪影,就连那三八线也不知所踪。他眉毛轻轻瞥起,微眯着眸子注视着从洗手间刚走出的言谨,语气带着质问道:“床上的三八线是你弄走的?”他低头无声的冷笑,语气轻飘又带着懒意道:“果然,我就知道你丫的对我图谋不轨!”
言谨心中一颤,迅速恢复正常,双手抱臂靠在墙边,目光注视着地毯,语气冷冷道:“江祈越,未获得证据前,诽谤别人可是犯法的,”他悠悠将身子立起,迈着稳重的步子走向桌前,在伸手拿东西时,语气带着玩味接着道:“江祈越,你晚上睡觉不老实你不知道?”
他将腕表拿在手心,余光注视着那人有些吃噎的表情,嘴角上扬,眸底带着一丝戏谑垂看着腕表,语气无奈又带着一丝疲惫道:“期间还一直变换着姿势,我可是被你折磨得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话落,他半阖着眸子,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按压着太阳穴。
江祈越微张开嘴,没吐出一个字,起身下床迈着快步走向洗手间门外,闭了闭眼,舌尖顶了顶腮,咬着牙道:“我自己睡觉老不老实我自己还不知道?言谨,”他转回身,双手插在裤兜,微抬着眸子注视着那人背影,接着道:“我看你就是说不过我,故意的编的,”
言谨指腹捏着棉片擦拭着镜片,眼皮都未抬一下,语气冷冷道:“江祈越,我劝你回去睡前录个像,看看自己睡着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
江祈越转回身,手攥着把手,紧咬着后牙,一个字一顿道:“我的事就不劳烦言医生费心了,”话落,他“啪”的一声将门关上。
言谨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眸光微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将眼镜戴在鼻梁上,悠悠迈着步走向床边。
手伸向放在床边的手机时,江祈越神色略微从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迈步走出洗手间来到床边。
两人沉默的换好衣服,又收拾完东西,随即便一前一后的走出房间。
电梯内,江祈越双手环抱在胸前,双腿自然的交叠在一起。他微仰着头靠在轿厢壁上,微垂直眸子看向厅内铺着的红地毯。
站在身前的言谨,抬起手腕眼神注视着腕表上行走的时钟,用余光朝身后站在的人瞥了一眼,才悠悠抬眸注视着前方紧闭的梯门。
电梯迅速的向下行驶,没过一会,耳边传来“叮”的一声,梯门缓缓打开。
言谨手伸向黑色单排扣西装外套上的纽扣指腹捏着扣声系着纽扣,脚一抬先行迈出电梯门。
江祈越舌尖轻舔着后牙,盯着那率先出去的背影,别过脸,喉结动了下,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嗤压回喉咙里,这才理了理灰色双排扣西装,抬脚紧跟其后的迈出电梯间。
酒店大堂内,言屿礼正跟江锦羽闲谈着,晃眼瞄见朝大堂方向走来的两人,摇头感叹着道道:“这俩人这么久,关系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好啊,”
江祈越系着西装扣,还在迈步的脚一顿,暗想道:“还是算了吧言院长,我和那小子根本钻不到一块,这辈子”他鼻尖发出一声轻哼,目光直视着那人背影接着道:“都不可能好到一块!”
言谨迈步走至二人身前,脸色沉静,双手垂放在身前,语气平淡道:“江叔叔,好,”
江祈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语气柔和道:“诶,小谨,叔叔有很多年都没见着你了,哎哟,”他目光上下扫量了下对方,摇头感叹道:“都长这么高了,看着都比祈越还高了,诶对了,”他话语一顿,微皱着眉,眼神注视着对方接着道:“那小子来找你聊过吗?”
言谨闻言,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笑意道:“叔叔,祈越他啊……,”他故意停顿两秒,目光转向迈步走来的江祈越,迎上对方眼底的烦躁,嘴角勾起抹戏谑的笑,咬字清晰接着道:“已经找过了,我们谈得很“愉快”,”
江锦羽一听,微点着头,语气带着欣慰道:“那就好,”话完,他抬眼看向左前方站着的江祈越,微摊开手指间对着那人勾了勾,语气正色道:“祈越,过来,”
江祈越手抄在裤兜,迈着不急不慢的步子悠悠走向那人身旁,语气带着调侃道:“哟,您老终于想起我来了?”他微仰着头看向天花板,语气闲散道:“还以为您只顾着聊天,把我给忘了呢,”
江锦羽抬起手轻拍了下那人后背,语气严肃道:“你小子,给我正常点别嘴贫!”话完,他手转向前方对着站在身前的两人摆了摆手,语气沉色道:“那老言,我先带着祈越过去了,一会大会上咱在聊,”
话落,江锦羽手自然放在江祈越后背,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停在酒店外的车辆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言谨同言屿礼坐在大厅放着的椅子上,他手放松的撑在桌上,指腹摩挲着下巴,目光平淡看着桌上摆着的红玫瑰花束,脑海想着昨晚的画面。他轻笑一声,暗暗道:“江祈越,你还真是……”话还未完,耳边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声。
言昭南微喘着气,摆了摆手道:“爸,小谨咱们走吧,”
言谨微点了下脑袋,眼底情绪不明,起身跟随在其父的身后,不疾不徐朝车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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