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楚是孟陶叔的小侄女，孟陶叔是柳婧进入经纪人行业的领路人，柳婧受过他很多帮助，面对他的小侄女自然也尊重很多。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孟陶叔明明辈份更高，但他却总是害怕着自己的小侄女。
柳婧好几次看见两人，每次都是孟陶叔对鞠楚毕恭毕敬的，鞠楚昂着头每次都在说同一句话：
“老登，爆点金币。”
每当这时，孟陶叔就会弯腰递上自己的黑卡。
这之中复杂的原因柳婧一直不清楚，不过这属于那两人的家事，柳婧也不想去探究。
——
纪合欢匆匆赶到了咖啡馆的门口，她在外面张望了一下，李律在向她招手示意，纪合欢提着包坐了过去。李律选的座位面向着门，纪合欢可以清楚看见厅外的人来人往，估计是李律为了方便看到她选的座位。
纪合欢在李律的对面坐了下来，李律说道：“是这样的纪小姐，我看档案袋里的资料中还提到了一个人，叫做蓝雪。”
纪合欢点了点头。
“我想要向她多了解一些情况，并想咨询一下她的意见，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她也出席，不知道她是否会愿意。”
“可以，我到时候问问她，让她和你再单独沟通一下。”
李律点了点头，推了推眼镜，从包里拿出了个档案袋，推到了纪合欢的面前。
“这上面有一些点我还不是很了解，都被我圈出来了，纪小姐，你先看看。”
纪合欢拿过了档案袋，取出了文件细细看着。
李律不愧是柳婧推荐的律师，纪合欢在上面看到了他很多认真的笔记。
“是这样的……”纪合欢同他解释了起来。
两人交谈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李律去了趟卫生间，纪合欢坐在位置上等他，等得有些无聊，她随手拿了份杂志看了起来。
这时，咖啡厅的门突然打了开，有冷风从外面透了进来，冰凉着纪合欢的背，纪合欢微微偏头朝门口看了眼，看清了要走进门的人。
她只看了一眼眼睛就倏地睁大了，甚至慢慢地她有些兴奋了起来。
纪合欢忙把杂志遮住了脸，假装自己是个专心在看杂志的陌生人。
齐衔羽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他打开咖啡厅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换个地方吧。”
“哈？！”白尺玉还以为有人认出了他两，忙把帽子压低了。
他偷偷看了眼咖啡厅的人，每个人都在专心干自己的事，压根没有人关注到他两，他不解，本能还以为是齐衔羽在耍他：“为什么要换地方啊？我看这地方蛮好的。”
齐衔羽指了指那个小心翼翼正偷摸往他们这瞥的人。
白尺玉一转头，瞬间和纪合欢对上视线。
纪合欢吓得马上把头低了下去。
“纪小姐，你怎么了吗？”李律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了。
“哦，我在看杂志。”纪合欢隔着杂志和李律说着话，她的声音都透着心虚。
李律看着竖在面前的杂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嗯”了一声。
“……很好看吗？”
“好看好看。”纪合欢仍然拿杂志遮遮掩掩。
李律有些为难，小声询问道：“虽然它可能真的很好看，但是……纪小姐我们要不还是先聊一下案件？”
纪合欢又偷偷摸摸斜眼朝门口看了眼，李律捕捉到她微微侧身，也向门口看了过去。
“纪小姐，你在看什么？门口什么都没有呀？”
什么都没有 ？
纪合欢瞬间放下了杂志。
门口还当真没有人。
估计还是被发现了。
本来还想偷偷看他们两准备密谋些什么呢。
纪合欢叹了口气，李律贴心地给她又点了杯牛奶。
随便编了个慌，纪合欢说道：“不好意思啊李律，我刚才还以为看到狗仔了。”
李律微微点头：“这样啊，你们艺人平时确实很多顾虑。那现在我们继续聊案子吧。”
“嗯嗯。”
——
一直到了一个偏僻的街道里，两人才停下脚步。
“我说真的不至于吧，不就是纪合欢在里面吗。”
齐衔羽没回答他的问题，直奔主题：“为什么喊我出来？”
白尺玉沉默了半晌才开口：“今年的考题……”
齐衔羽转身就准备离开。
白尺玉咬了咬牙，追上了他。
也不知道家里人是怎么知道他在人界遇到了齐衔羽的，父母硬是催他，让他和齐衔羽打好关系，好问问他有关今年“司法局考试”的相关内容。
哦！白尺玉忽然想了起来。
一定是他的助理小风那个混蛋，八成是他发妖界朋友圈没屏蔽家长了！
白尺玉发誓回去一定要把小风薪资扣光。
这次要考试的自然也不是他，而是他在妖界的弟弟。
那个小兔崽子倒是有野心，考什么不好，非要考司法局。
非要他这个当哥哥的遭罪。
白尺玉紧跟在齐衔羽身后，一直小声念叨：“哎，你就随便说两句好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啥。”
这次轮到齐衔羽翻了他一个白眼：“没、门。”
“你这猫怎么这么死板呢，又没让你泄题，就是让你随便说两句而已！”
齐衔羽没有再理会他，自顾自走了。
白尺玉看着他冷漠的背影，越看越是生气，也不知道这黑猫到底在狂什么，不就是让他随便说两句敷衍一下罢了，他却弄得好像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样。
最讨厌装逼的黑猫了。白尺玉此时恨不得和他打一架。
他恨恨地看了齐衔羽一眼，准备离开心里却也不甘。
就在这时，白尺玉看见了齐衔羽腰间半截露出的红色缎带。
这会是什么？
白尺玉自觉要随身携带的东西必然是珍贵的。
他灵机一动，追上前。
齐衔羽察觉到他的靠近，迅速地转身。
但白尺玉只是为了那缎带而来，他手指勾住缎带的一角，“唰”地一下，把那红色缎带抽了出来。
夜晚的街道冷风乱卷，街道上人不多，大都聚在暖黄色光亮照着的房屋里。
没人听见他两说话，也没人看见他两的争斗。
冷风吹的红色缎带在乱飞，白尺玉张扬地展示着自己的战利品。
齐衔羽不和他废话，准备动手直接去抢回来。
白尺玉猜到了他的想法，他看了眼四处无人的街道，笑的得瑟。
下一秒，一只叼着红色缎带的白猫从街道快速窜进了一旁公园的小树林里。
齐衔羽没料到他会直接变成猫，他本想快步跟上去，但人的身体相较于猫而言还是庞大了些，行动并不方便敏捷。
他皱了皱眉，叹了口气。
确认了四周确实没人后，他摇身一变追了上去。
一只黑色的小猫慢慢消失在了夜色里。
——
“好的，纪小姐，现在的这些情况我大都了解了。”
李律看了眼外面的屋外的黑夜。
“纪小姐是开车来的吗？”
纪合欢的车在家，她当时走的急，是临时打的车。
“没开车。”
李律把东西整理好放进了包中：“那我送你吧，纪小姐你上次也送了我，这次就当回谢了。”
听他这么说，纪合欢也没理由拒绝，欣然答应了。
两人出了咖啡厅，街道上的风吹得格外的大，纪合欢从包里拿了条围巾出来。
这是柳婧的围巾，纪合欢等车期间她专门下楼给她送了过来。
围巾阻隔了寒风偷摸钻进身体，纪合欢身上被风夺走的热度在慢慢地回来。
李律见她围上了围巾，不好意思地说道：“这附近不好停车，我的车就停在一个公园附近，劳烦纪小姐要和我走一小段路了。”
纪合欢听他这么客气，笑了笑：“这算什么事啊。”
“不过李律，你对这个案子有多大的把握？”纪合欢好奇道。
呼出的气有些蒙了眼镜，李律把眼镜摘了下来，微微笑了笑：“纪小姐这个问题问得不对。”
“嗯？哪里不对了？”纪合欢发现一旦涉及到专业的领域，李律就变得格外自信大方，不过一旦脱离了专业，他就内敛了很多。
面对这样的反差纪合欢觉得很有意思。
总有一些人在自己的领域闪闪发着光。
这也是纪合欢一直想成为的人。
“就算不是我接这个案子，你们也必然会成功。”
“我能做的，不过是帮你们夺取更多的补偿，让视法律如漏网的人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纪合欢不由得感慨：“我靠，李律你好帅啊。”
李律害羞地摸了摸头：“纪小姐说话也太直接了……”
“啊，是吗？”现在纪合欢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但我说的是实话啦。”
“谢谢纪小姐你的认可。其实……我在接这个案子之前有听说过你的。但是当时看到的都是些负面的，本来还有些担心你人不太好相处的，但现在看来，不过也都是些谣传。”
“哎呀，商业互吹结束，我们还是快回去吧，不然要冻死在街头了。”
“哈哈，好的，我的车就在前面不远了。”
纪合欢和李律快步走向了公园，李律的车就停在公园门口的停车场里，此时的停车场里早就没什么车了，两人很快就找到了李律的车。
“呼。”到了车内，冷风总算被隔开了，纪合欢舒了一口气。
李律启动引擎，本准备开车了，忽然公园里传出一道凄惨的猫叫声，叫声很尖锐，纪合欢听得都感觉心疼。
“是猫吗？”纪合欢问道。
“应该是的，快到冬天了，流浪猫生存也更艰巨了。”
李律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纪合欢。
“怎么了，纪小姐是很喜欢猫吗？”
“其实也还好了，我就是想到了我家的小黑。”
“小黑？”
“对，是我捡的流浪猫。”
“这样啊……”李律把车熄了火。
他转头看向纪合欢：“那要下车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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