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说罢便将两手抵挡在身前,早计划好了该如何应对司徒申的敲打。
只是司徒申的手刚刚提起,还没来得及落下,就听得两声敲门声。
“回来了吗?”韶歌道。
“唉,公主啊!”尉迟连忙应了一声,“回了回了,那个公主你且待一下,阿申他——”
“咔嚓,”韶歌抬手就推开了门,司徒申和尉迟正将衣服穿得手忙脚乱,见人进来一下都慌了神。
司徒申扯了外袍兜头往脸上一照,尉迟大跨步上前,把人挡的严严实实。
“呃……”韶歌离得远,眯眼瞥了一下,表情僵硬。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韶歌道。
“怎么会?”尉迟摆手上前,“公主此来是?”
“哦!”韶歌抬手,“我去取了金疮药,想着那个……”
“劳烦公主。”
尉迟还没反应,背后司徒申便道。
“我这可是少林秘方!你还不知足怎的!”他转头做口型,司徒申丝毫不理。
“那我……把药放在这了?”韶歌说。
她已经看到司徒申衣衫未整,再往里走就不应该了。
“呃……公、公主——”尉迟说出口的话比脑子还要快。
“我那个……要么你来帮阿申,那个……”
韶歌一愣,“……啊?”
“他尚有军务处置,”司徒申幽幽道,“不宜再留。”
他说罢看向尉迟明宪,神色何其正直。
尉迟狠翻了个白眼。
心道好你个司徒老五,还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来,其实心里早就想着盼着要和人家多见两面了吧?你啊你啊,要是没了我尉迟明宪,你可怎么办啊——等今日事罢了,看我不叫你管我叫两声爸爸来听!
“……正是如此,”尉迟明宪微笑回眸,“很急、十分急。”
——个屁!此地就剩下这么一个屋子,他现下出了门连个去处都没有!只能去找前殿的大佛作伴!
再看司徒申,他竟还微点了点头,眼尾那点笑意就是瞎子都知道他心里有多激动!
更过分的是——他把尉迟明宪拿来的那瓶秘方悄悄地塞回他手中,俨然一副嫌弃做派。
好你个司徒长嘉,三年不见,武艺不见得增长几分,心眼子倒是多了百八十个!
他劳什子的皇家学院教的根本不是机械运转,而是借坡下驴之学吧!
“既然如此……”韶歌莫名有些心热。
“我这就走了,归期不定,还请公主千万照顾些咱们少将军,别叫人——病死了,”尉迟半开玩笑地离开,出门再关上,不带一点留恋。
“嗯、咳,”司徒申偏头咳了一声。
“那个司那个——”韶歌向后看了眼门,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我啊——”
她脚下被路上一个矮凳一绊,整个人飞出去。
“韶歌!”司徒申二话不说,直接飞奔出去。
韶歌稳了两步,堪堪扶住桌子,总算没摔个狗啃泥。
一转头,司徒申已经站在自己背后了。
他将先前那件里衣前后穿反,偌大个口子豁在前胸,叫人看着都背后发麻。
“我我,没事,”韶歌道,“你快坐好,别牵扯到伤口。”
“……不会,”司徒申说着,却也暗扶住了桌沿,将凳子挪来赶紧坐下,冒着冷汗直呼气。
“你衣裳……”
韶歌话音未落,司徒申便一把将衣衫扯下,动作好不利落。
他肩背很宽阔。
好在从前在东宫听学,常见一众子弟光着上半身四处跑步作训,不然这孤男寡女的情景……虽说此人到底不同,却也会不知所措吧。
若只是从背后看,韶歌怕是认不出他。
印象中还是一个单薄的少年,什么时候变作这么大的一只?
还有些深浅不一的疤痕,后背、手臂……是在当年的赤狄战场上吗?还是这三年求学中,也有演练过火,失手受伤的时候吗?
再想到在山路上……他死命地扣着自己腕子,那一只大手,骨节分明,力大无穷,好像能将自己骨头攥得从中裂开一般。这人究竟是吃了什么仙丹妙药?还是被哪位世外高人收作|爱徒,带到了什么界外仙山去易筋洗髓了,是以强健成为此等模样……思绪被鲜红打断,韶歌见那血色,心中狠狠一抽,连带浑身一瑟缩。
好长的伤,横贯左右肩胛,有些地方已经凝血,颜色深黑,还有些地方因为方才的活动牵扯开来,两道鲜红从边缘处留下。
再看那床榻旁边,已经有一堆颜色红暗的布条,想必方才尉迟正在做些清理的工作。
“我……你……”韶歌犹豫着开口,卡在称呼这一环。
“去岁先生给我定了表字,是为‘长嘉’,公主若是当真不知该如何称呼,如此即可,”他道,像是会读心。
“……好,”她心说着,非但我不知该如何称呼,你这厢一口一个“公主”不也生分的要命?
“长嘉,我……轻手些,只是没什么经验,若弄疼了你,千万赶紧告诉我。”
他嗯了一声,韶歌便也不再耽搁,就着先前尉迟打的热水,浸湿了巾帕。
“今日你……”韶歌的手刚触上他肩背,就听他说话。
语声从骨肉相传,韶歌觉得自己手上微抖。
“你可有受伤?是不是……吓坏了。”
韶歌:“没有,我好的很!我……我也没被怎么……吓到吧。”
司徒申暗叹。
接洽到援军之后良久,到回到寺院,和她分开之前,小姑娘的手还一直颤着,不自主地脚软,连站稳都困难。
眼下歇息一通,刚刚平复了呼吸,却就开始强撑了。
司徒申:“今天见了血腥,你若心中有惧还要好好消解,别困顿在心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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