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没有讨厌你,又怎么会讨厌你,我那么……”男人似是一顿,“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
“两年时间,是我亏待了你,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许桃,我想吻你。”
随着男人凑近,眼前的面庞逐渐清晰起来,他有一双柔情似水的眼,高挺的鼻,弯月般的唇。
淡淡的酒气蔓延在空气中,一切仿佛静止,许桃屏住了呼吸。
她本该一动不动,让男人吻她。
可当时她是怎么做的?
为什么她要躲开?
为什么要让他们之间,连一个吻都不曾有过。
无论是梦境中,还是现实里,许桃紧闭的眼角都泛滥着泪水,痛苦不已。
她不想在无间地狱里徘徊不前,又沉溺在熟悉的音容笑貌里。
窗外一声惊雷,将这场绝望而甘甜的梦,拉到林靳迟还未出门之前。
“昨晚,你醉了。”
“我是醉了,但我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林靳迟将她拥入怀中,温声道,“我会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等等我,好不好?”
他看着她的反应,带有戏弄,低声叫了句,“桃桃。”
“好。”
薄红从颈后蔓延至脸颊,许桃将脑袋深深埋入林靳迟的胸膛里。
她闷声道,“下午有雨,你还……回来吗?”
“风雨无阻。”林靳迟笑道,“毕竟今天情人节。”
“嗯。”许桃将脑袋埋得更深了。
过了会儿,她道,“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什么礼物?”
她老实道,“一条领带。”
“那你猜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喜欢。”
“那你乖乖在家等我。”林靳迟认真道,“等我回来。”
他终归要离开,穿着棕色的大衣,手臂间夹着公文包,戴着明光锃亮的表,手上拿着墨绿色的伞。
肩又宽又挺。
许桃不知道那日的雨会下得那样大,那么冷,可以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烂泥,又变成别人谈论时,一个轻飘飘的符号。
她并不知道林靳迟究竟在哪出的车祸,梦中却是家门外。
好似她及时出门,便能阻止这一切。
门开了。
却是从外头。
前来的人是未婚夫的朋友,裴溯。
浑身无力之时。
许桃对上了一双眼,一双漂亮至极,却也危险至极的眼。那像一把通体漆黑的匕首,泛着寒光,锋利到下一秒便要插入她的心脏。
与他对视,连皮肤都会被划破。
许桃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他呢?”
男人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言简意赅道,“死了。”
*
睁眼时,嗓子里爆发出剧烈的疼痛。
许桃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拖鞋来到桌前,给自己烧了壶热水。
连续三天,她都做了同样的梦。
同样的噩梦。
林靳迟出事前后发生的一切,她都记得一清二楚,爱人去世,成为她挥之不去的梦魇,也成为她一辈子的心绪难宁。
烧水声能让人平静下来,可在楼上传来断断续续的碰撞声后,许桃再度陷入迷茫之中。
每天半夜一点,耳边都会响起熟悉的动静。她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但也能够辨认出,只是难以将那副凛若冰霜的模样,与每天半夜一点准时响起的喘息声联想在一起。
或许,人不可貌相。
又或是裴溯只对她这样高不可攀。
毕竟住在别人家,许桃不敢有异议,甚至在对方面前提起这件事也不敢,她能做的,只有悄无声息地离开。
她需要一个安静、稳定、安全的环境,让自己提起精神,拥有一副健康的躯体,来完成林靳迟生前嘱咐的事情。
她失去了自己的未婚夫,却有着澎湃汹涌的爱意。
林靳迟支撑着她,过了大半辈子。
没法入睡,许桃着手收拾自己的东西。
从波士顿回来得匆忙,没有行李,只有一些裴溯准备的洗漱用品与衣物,一个包足以装下。
三套衣服,意味着她在这儿住了三天。
看在亡故好友的面子上,裴溯对她的照顾还算周到。
兴许离开之前,许桃应该对他表示感谢。
至于是当面说,还是发条消息,许桃心中还徘徊不已。
楼上还没结束,她戴上耳机,正好一个电话打来。
“嫂子。”电话里传来一道低哑的女声,伴随几声咳嗽。
许桃蹙了下眉,“你生病了?”
电话对面,是林靳迟生前最疼爱的妹妹,许桃爱屋及乌,心脏不觉紧绷。
“流感而已。”林知意道。
“小意,你可以照顾好自己吗?”许桃心存内疚,要不是她匆忙回国,林知意不会一个人在美国孤立无援。
林父早几年去世,林母身体不好,林知意年纪还不大,却要处理这么多事情。
哥哥去世前,她还生活在娇生惯养里。
“嫂子你别担心,已经退烧了。”林知意提高了自己的声量,“你和哥在波士顿的东西我都让人带回国去了,你不在家,就先寄放在了物业那儿。”
“我知道你和哥之间没什么感情,不过东西贵重,你最好还是尽快回去一趟。”
许桃张开了唇,欲言又止。
终究还是化成一句,“好。”
没什么好辩驳的,她和林靳迟之间订婚这些年,不说没感情,难道说感情好吗?
“对了。”林知意的声音软了下来,“那天裴溯哥把你接走的时候,情绪怎么样啊?他跟哥这么多年的朋友,心里应该很不好受吧。”
许桃再度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楼上偃旗息鼓。
她慢吞吞说了句,“他是医生,或许自己能调理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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