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哥,我还有二十分钟就上课。”小文急着要走,忽梗了梗脖子,字正腔圆地喊了一声,“嫂子好!”
原是简抑踱步到俞扬身后,一身水色旗袍亭亭,让眼神好的年轻人都认错。
俞扬瞅了一眼简抑,俩人都没否认。
简抑勾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你好啊。”
男声低沉,唬得小年轻一愣一愣。
趁着这功夫,简抑帮俞扬接过了荔枝,招呼小文说:“要不进来坐坐?好歹喝杯茶。”
小文迷惑地望一望俞扬,结结巴巴道:“不,不用了,谢谢嫂子。”
“那还是拿一包话梅去,下午容易犯困,吃着也醒神。”简抑对答如流,似乎很是适应这个新身份。
俞扬一时无话,但小文的目光扰得他不得不顺水推舟:“你嫂子给的,你就收下吧。”
“哦,哦。”小年轻好忽悠,多的推辞便不会说了,“谢谢嫂子,谢谢哥。”
会的说辞也直白诚恳,让人不好反驳。
等人风风火火下楼去,俞扬带上门,转眼望向茶几边,某个若无其事从塑料袋子里挑出一捧荔枝的人。
“真的还蛮新鲜,你弄盆冰水来,我泡一泡。”简抑说。
“别人敢喊,你还真敢应啊。”俞扬无奈笑道。
他这会儿的瞌睡全被吓醒了。
“那我不应,还能说什么?”简抑眨巴眨巴眼,眼帘细细密密地扫,“他都已经误会了。”
理不直,气也壮。
俞扬只得转身去厨房,给他捣鼓来一小盆冰水,现场冰镇荔枝。
简抑眉开眼笑,甚至哼起了小曲,估计是因为荔枝真的新鲜,红绿交杂着喜人。
“看我笑话,你倒是不遗余力。”俞扬说,他明白得很。
“我倒不至于笑你把我自己折进去。”简抑将多余的枝叶扔垃圾桶,咕咚咕咚把一捧荔枝放下水,“再者,我看你还蛮享受的。”
俞扬盯着圆滚滚的荔枝在冰水里翻滚,凉气涌上他的眼睛。
“我有吗?”他说,咬到了舌尖。
“我可不知道。”简抑把手伸进透明的水盆,冰块划过他分明的指节,捞起荔枝的瞬间,哗啦作响。
俞扬感觉到自己脸红了,在发烫,明明室内开了空调,眼前也漫着凉意。
他得说些什么,不然这无名的热气会烧掉他身体里潮湿的青苔。
烧掉没什么不好,烧掉他就可以重新呼吸。
不用再臆想着那一个吻。
问题也出在一个吻。
他逃到这里,最后又把罪魁祸首本人招到这里。
都是因为那薛定谔猫一般的吻。
*
这人的反射弧未免太长了些,这会儿才想着不好意思。
简抑全然没有故意调戏人后的愧疚,自顾自剥了两三颗荔枝吃了,才发觉俞扬还埋着脸,不知在害羞个什么劲儿。
“你不吃点儿么?人家特意拿给你的。”简抑终于捡回了一点点良心,歪着头打量着俞扬通红的耳廓,都三十岁的人了,不至于吧。
俞扬终于抬起了脸,目光也没有扫向他手里水淋淋的荔枝,难得直直地望进了他眼睛。
“你还练不练吻戏了?”俞扬直愣愣地问。
“欸?”所以说这茬还没有过去?
简抑语言系统暂时混乱,支吾了一会儿支不出所以然。
俞扬似是失落,垂了眉眼,“不需要练了也……”
“需要!”简抑瞬间恢复说话功能,“我还没练好!”
急吼吼的,似乎都快扑到俞扬身上,把这傻子咬一口。
简抑心底想给自己一巴掌,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俞扬,生怕他跑了似的。
“哦,那就,那就行。”谁料俞扬真腾地一下起身,转脸就跑,百米冲刺都没那么迅速地关上了卧室房门。
“砰”的一声。
徒留简抑一人与盆里的荔枝面面相觑。
他什么意思?
简抑又给自己剥了一颗荔枝喂嘴里,但丢失的理智并没有因此找回。
完蛋,完蛋,完蛋。
果然还是给自己一巴掌吧,胡思乱想什么?
他幽幽地看向紧闭的棕色卧室门,最后不甘心地叹了一口气。
不甘心么?
盆里的冰块化了不少,他又一通搅和,把剩下的荔枝都捞了出来。
没剩多少理智,那他吃荔枝总可以了吧!
*
结果到了晚饭的点,俞扬还没有从紧闭的房门里出来。
简抑把剩下的荔枝洗好放冰箱,又捡起被俞扬丢下的《喻世明言》翻看,困得打哈欠也只往那门口看两眼。
没开门。
看起来晚饭是要简抑自生自灭了。
简抑也不饿,大约是因为一直没怎么活动,也是因为被气饱了。
他一个客人无端端被主人家晾了一下午,换谁谁都会生气。
但他又觉得有点理亏,不太敢去敲门大喊:你出来啊。
谁让他先使坏,把人逗出了应激反应。
把这一阵子冷静过去,他们大概就又会和好如初?
简抑胡思乱想不过,只能决定先去冲个澡,让自己的大脑清醒清醒。
外边天都暗了下来。
浴室面积不大,开灯,可以把里面每一块瓷砖都看清。
简抑比划了一下,自己贴着墙壁站着,这空间里勉强还能再站一个人。
俞扬这住处似乎只有**十平,比简抑在老小区的房子都小——简抑都能在自家浴室装一个两米的浴缸。
不过简抑没嫌弃这边的条件,他不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何况俞扬也把这间不大的房子打理得井井有条,适宜生活。
他一个每天起来就只用躺在沙发上等投喂的懒虫,着实挑不出任何毛病。
俞扬此人,不讨厌的时候蛮宜室宜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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