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快点。”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好嘞。”
等红灯的间隙,司机从头顶的后视镜内看了看后排的衡忆:“你们现在这年轻人都喜欢上酒吧玩是吧?那种地方有什么好玩的啊,又乱又吵。”
“嗯。”衡忆含糊应道。
其实活了这么多年,她也不知道那地方究竟有什么好玩的。
“那‘瀚海沉沦’,挺出名的哈?”
她没去过酒吧,更不了解‘瀚海沉沦’。
“还行吧。”
司机继续说道:“我拉过不少像你这么大的小年轻,跟你一样,上车点名要去那。我在门口往里面看过,老多人了,占了老大地方,能在那种地方开这么大个店,估计老板也有点背景。”
“可能吧。”衡忆扭头看向窗外,天空不知何时变成了深蓝色,马路两旁的路灯已经亮起。
从项园打车到酒吧,路上就花了二十分钟。
衡忆下车时,天马上就要黑透了。
花里胡哨的灯光倒影在马路对面高级写字楼的玻璃上,照亮了大半条街。
她甚至都不用费劲寻找,一抬眼就是酒吧门口。
站在门外,隐约可以听到一丝里面的响动。
衡忆走上前去,手搭扶手上,一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扑面而来。
很吵。
如果不是因为木晗,她大约这辈子都不会踏进这种地方。
她紧抿薄唇,终究还是拧着眉头走了进去。
无数年轻男女在舞池中央随着音乐摆动身体,衡忆小心翼翼地避开人群,借着昏暗的光线在室内来回搜寻。
终于在看到吧台旁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松了口气。
她走过去,轻声唤道:“木晗。”
“嗯?”
方木晗双手紧握着面前的酒瓶子,勉强支撑。
原本浑圆的杏眼,此刻眯得只剩下一条缝了。
她盯着面前的人打量半天,才认出衡忆,咧开嘴笑道:“小忆,你来了啊!”
一开口,满是酒味。
衡忆下意识皱眉:“怎么喝了这么多?”
“啊?我没喝多少啊,就一点点。”方木晗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并在其次并在一起,比划道:“就这么一~点点啦。”
衡忆瞥了一眼她手里的已经见底的酒瓶,没接话。
“为什么喝酒?”她问道。
“啊?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喝了。”
方木晗摇晃着拿起酒瓶,最后一点酒,倒了半杯,撒了半杯。
“喝完就回家吧。”
“呵呵。”她端起酒杯,立在眼前晃了晃:“好啊。”
一饮而尽。
酒杯内早已空空如也,她半仰着头,手迟迟没有落下。
两滴泪珠静静地从眼角滑落。
酒吧内的光线不好,探照灯一闪而过,衡忆还是看到了她脸上的反光。
“木晗。”她轻声唤道。
“嘭!”
玻璃杯底与吧台碰撞发出脆响。
方木晗猛地转身扑进衡忆怀中,双臂紧紧箍住她的细腰。
泪水浸透了她的衣服,但没发出任何声音。
衡忆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她从未见过木晗这副样子。
因为性格原因,她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方木晗是她唯一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
两人大一时相识于社团,木雕社没什么人,那届只有她们两个,衡忆是专业的,方木晗不是。
据方木晗自己说是因为觉得好玩才来的。
她笨得很,连个最简单的花纹都雕不好。
相较于自己上手,她更喜欢蹲在衡忆身边吹彩虹屁,哪怕衡忆雕条直线,她都能说好。
一开始衡忆只觉得她烦,但人心都是肉长的,时间长了,两人竟然真的成了朋友。
在衡忆面前,方木晗永远像个小太阳,快乐又热烈的活着。
所以,她怎么了?
看着她这副样子,衡忆突然觉得有些愧疚,最近忙着展览的事情,她不打电话过来,自己也就没打电话给她。
衡忆抿了抿唇,抬手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
方木晗不明所以,泪眼朦胧地仰起头:“小忆?”
她从顺势从身后拉过椅子坐下:“我陪你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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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如下:
1.
顾如意生在南方,长在南方,人生却没如名字那般如意。
在第五次自杀失败后,她决定辞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听人说,草原一望无际,天上的云就像棉花糖一样,是3D立体版的,是这片南方小城从来没有见过的场景。
说走就走,她辞了职,带着为数不多存款,踏上了旅途,却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现在是冬天。
2.
冬天的草原,没有一望无际的绿,只有头顶黑压压的云。
方圆几十里都见不到一户人家。
雪下起来了,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顾如意裹紧身上的外套,艰难前行。
积雪很快没过脚踝,顾如意就快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了,她颓然地坐在地上,抬头望向逼人的天空,觉得自己就这样死了也挺好,喂了鹰,也算是做件善事。
恍惚间,有人打马自远处而来,操着一口生硬的普通话向她伸出手:“来我家吧。”
3.
草原的酒不是一般的烈,人也是。
待了半年,顾如意黑了、胖了,钱包也瘪了,她收拾行李,打算麻溜滚回去打工。
临行前夜,两人并肩坐在万顷星空下,良久沉默后,男人依旧是那口的普通话,嗓音却哑得厉害:“你还会回来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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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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