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够了郎君的手指,赵意晚意犹未尽的抬头:“倒也不必如此寒酸。”
“且用几根手指陪葬,瘆得慌。”
顾忱轻嗤,没应她。
又是长久的沉默后,赵意晚仰头:“你们是要一起道别还是单独道别?”
几人没动,也没吭声。
他们从没想过会同她道别。
可没想过,却不代表这一天不会来。
最后还是顾忱率先出了帐篷,风倾看了眼苏栢紧跟着出去了,一方小天地里,只剩赵意晚与苏栢。
赵意晚还是靠在苏栢怀里,倒也不是她想占便宜,实在是没力气坐起来。
二人良久无话,郎君的眼泪一滴一滴拼命的往下落,滴在赵意晚的衣袖上,湿了一大片。
赵意晚叹口气,苏栢向来都知道怎么让她心疼。
“你想将这帐篷淹了?”
苏栢抽了抽鼻子,将脸往赵意晚肩膀上蹭。
赵意晚无奈一笑,这是苏栢的习惯,每次哭的狠了就往她肩膀上擦眼泪,连帕子都省了。
“晚姐姐,我错了。”
擦完了眼泪,苏栢将下巴抵在那瘦弱的肩上,软软道。
郎君带着鼻音软乎乎的认错是赵意晚最不能抗拒的,以往这般长公主定是要温言软语哄一番,哪里还记得他犯了什么错。
然这次赵意晚硬生生压下哄人的话,道:“错哪了?”
语气不自觉的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
苏栢眼睛一亮,将赵意晚紧紧揽住,急切道:“哪儿都错了,不该骗晚姐姐,不该对晚姐姐有二心,不该瞒着晚姐姐。”
“就哪哪儿都错了,只要晚姐姐原谅我怎么罚我都好,就是别不要我。”
郎君噼里啪啦的认错,乖巧极了。
赵意晚哼了声。
认错比谁都快,犯错谁都比不上。
像是想到什么,赵意晚突然勾了唇。
曾有一次苏栢将对她存有念想的郎君轰出府,当时她就在廊柱后看着,那神态那模样凶得不得了。
然人转身就可怜兮兮的寻她恶人先告状,说那郎君欺负他。
还有一次,他恶狠狠的威胁星云不许来缠着她,星云也有几分气性,几番争执下两人打了一架。
他顶着一头鸡窝来认错,说以后再也不敢了,可还没过两天,就把一位世子给打了。
他仗着她的宠爱,没有什么是不敢的。
连拿她谋逆的证据都是得心应手。
苏栢看不见赵意晚唇边的笑意,只以为赵意晚不理他,抿了抿唇软软道:“晚姐姐,我都告诉你。”
赵意晚收了笑意,没吭声。
若说不想知道吧倒也不尽然,她还是觉得不甘,赵翎哪点比她好?她捂了七年都没把人捂过来。
苏栢捏着赵意晚的手,徐徐道。
“从有记忆开始,我便随母亲住在一方小院,院里有丫头仆人,还有一位奶娘,他们私底下都唤母亲姑娘。”
赵意晚一怔。
成婚的妇人不该是唤姑娘,除非……
“院里什么都好,吃穿用度皆是上乘,但久而久之,周围的孩子开始叫我野种,说我没有父亲。”
“我那时不知父亲是何意,哭着跑回家问母亲,可一向疼我的母亲却生了很大的气,关在屋里几天都没理我。”
苏栢的语气很平静,没有半分怨念。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母亲未出阁便有了身孕,家里人又急又气,可不论怎么问母亲都不肯说父亲是谁,且宁愿死也要保住我。”
“未婚生子于世难容,不仅丢尽脸面还要连累家中未出阁的姐妹被人戳脊梁骨,几经商议后家中决定让母亲假死,暗中将母亲送出了府,大有让人自生自灭的意思。”
赵意晚皱眉,即使留了生路,可孤儿寡母在外头又如何安身。
“母亲离府时府里给了些银子,母亲带着贴身丫头和奶娘出府后便买了一间小院落脚,可光靠着卖一些针线活养活不了一家人,直到快要揭不开锅时,有人找上了门,刚开始院里的丫头唤她三姑娘,后来,唤她夫人。”
“自她出现后,家里再也没缺过吃穿,她每次来都会送很多银子,陪母亲聊天解闷,我那时便时常盼着她来,因为她一来,母亲脸上便会添许多笑容。”
苏栢说到这里顿了顿,才继续道:
“直到我六岁那年,有一天母亲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哭的撕心裂肺,奶娘告诉我是她离世了,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她是母亲一母同胞的嫡姐,是我的姨母。”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赵意晚脸色越来越沉。
“七年前,母亲因病重撒手人寰,离世前给了我一块玉佩,说那是我父亲留下的东西。”
赵意晚侧头,看了眼苏栢腰间的圆玉。
玉呈淡黄色,质地极好,不是一般人家该有的。
她以前见过,是无意中撞见的。
苏栢平日里将它藏的很好,想来是怕她见了生疑。
“除了留下这块玉,母亲还让我报恩,报姨母的照拂之恩。”
“母亲说,若没有姨母我们活不下去。”
赵意晚冷声道:“人都死了如何报恩?”
她隐约猜到了苏栢的身份。
苏栢今年十九,他六岁那年也就是十三年前,那个女人便是在十三年前死的!
果然,苏栢缓缓道。
“姨母离世了,但还有个儿子。”
至于这个儿子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我找到他时,他说只需要我做一件事。”
苏栢没再说下去,后面的一切众所周知,他入公主府金尊玉贵的过了七年,然后将长公主谋逆的证据交给赵翎。
这个答案,是赵意晚从没想过的。
但又是最符合事实的。
家母遗言,不得不从。
救命之恩,也不得不报。
所以她不是输给了赵翎,而是输给了天意。
只是……
“你的恩人却是我的仇人。”
那个女人害兄长早逝,害母后一尸两命,十三年前,这桩案子水落石出,谋害皇后龙子当诛九族,因为顾及赵翎,诛九族改为灭满门。
这么说来,苏栢与他母亲算是漏网之鱼。
苏栢自然也知晓这点,他紧紧揽着赵意晚道:“我找到赵翎后才知道母亲的身份,后来无意中又听说了十三年前的真相,算起来,我在十三年前,就该死了。”
“对不起,晚姐姐。”
这声对不起来的太迟,又太过苍白。
赵意晚许久没有出声。
他对不起她什么呢,最多不过是七年的感情。
说原谅,她又该原谅什么?
他只不过是在报他们母子的救命之恩。
赵意晚闭上眼。
苏栢应当不知道,当年那个女人利用赵翎让兄长落水,赵翎是知情且配合的。
说的更明确一点,赵翎也是害死兄长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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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传来捷讯,太子即将凯旋归京,京城各家女郎翘首以盼,目的皆在东宫太子妃。
然谁也没想到随着太子归来的,还有一个小姑娘。
据说这是太子在归京路上捡的,小姑娘肤白貌美,温软可欺,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让人看了便心生怜惜。
一向冷心冷情的太子殿下将人捧在了手心里宠,日常挂在嘴边的话是:
她胆子小,你们切莫吓着她。
她单纯良善,你们休要诡计多端!
她弱不禁风,母后多顾着些。
直到小姑娘手持一把寒光凌凌的长剑将太子殿下从敌国杀手里抢出来后,众人恍惚。
胆子小?
单纯良善?弱不禁风?
后来,许多人同太子说小姑娘身份不明,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太子殿下都不听,仍旧护着她:她胆小怕事,温和良善,你们休要欺她!
再后来,小姑娘成一国皇后,与新帝携手驰骋沙场收复失地,共建大好河山,至此,再无人敢言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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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二
安袇因练功岔了气,在树上沉睡数日,醒来后便在一辆十分贵气的马车里。
宫主很茫然,她……被劫持了?
掌心翻动,内力提不上来……
安袇闭上眼正思索如何脱身时,一道很好听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醒了。”
安袇抬头,呆了。
这是什么妖精,长得如此好看!
“我失忆了,你是我夫君吗。”
安袇眨着一双清澈的眸子无辜道。
安静片刻,一声低笑伴随着温和的声音一道传来:“是。”
安袇心安理得的随着便宜夫君进了京城,入了东宫,享锦衣玉食,受万般宠爱。
直到妖精到处跟人说她弱不禁风胆小怕事时,安袇迷茫了。
她应不应该告诉他,她就是他们口中十恶不赦,杀人如麻的梨花宫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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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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