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他假期的预习,不然课程都跟不上,成绩下降了他都抬不起头来做事。
每次面对一堆工作的时候,顾时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给其他学生会成员分完了任务,又会有新的问题出现,解决了问题才能继续往下做。
到了这时候,他就无比的想念程景怀,想念程景怀的决策能力和领导能力,能够把所有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还能让每个成员发挥自己的特长去做适合的工作,每次都能效率极高极快的完成工作。
现在他坐在了程景怀的座位上,才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天生的领导者。
顾时做不到像程景怀那样,只能尽力去做,不过偶尔出现任务分配不合适,成员会带着情绪工作,虽然现在没出什么问题,但再这样下去,难免会影响大家的团结力和他本人的威望。
看完最后一个申请表,连带着入团申请书一起放进盒子里,顾时揉了揉眼睛,拿着杯子喝点水,往后靠在椅背里。
之前他还是新成员的时候,程景怀给他在办公桌旁边办了张桌子,现在他自己成了会长,那桌子就没有了。
最近他总是会怀念自己还是学生会小成员的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有学长学姐和程景怀,不用担心做不好,有他们在,什么都可以做到,现在他们都离开了,顾时总觉得的没了主心骨,做什么事都畏手畏脚的,担心出错。
困劲上涌,顾时打了个哈欠,看一眼钟表,现在办公室里只有他自己,还能睡个二十分钟。
办公桌很硬,他枕在自己胳膊上,手肘都被压得疼,但是也没得挑了。
程景怀敲了两次门,没听到请进,就自己推门进来了,一眼就看见了趴在桌上睡着的顾时。
他轻声走过去,搬了把椅子放在旁边,坐下来支着头看顾时的侧脸,那颗小痣正冲着他,颜色浅淡,好像在引着他去摸一摸、碰一碰……
或者亲一亲。
不过程景怀也就想想罢了,用视线描摹过顾时的眉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认为小狐狸瘦了一点,脸上肉都少了。
仅用视线还不够,他伸手,很轻很轻的顺着侧脸滑下来,食指指尖擦着那颗勾引人的小痣,然后用指腹摸了摸顾时的唇瓣,动作放得很轻,生怕会弄醒了顾时。
这几天顾时的忙碌,他都看在眼里,在顾时寻求帮助的时候也给过几句指导,但更多的时候是默默的关注。而且顾时正一步一步成长的,或许不需要他的帮助,也可以成长的很好。
程景怀时常会想,或许自己对于这一世的顾时来说,存在的意义不大,这一世的顾时自己就做出了改变,变得坚韧又开朗,勇敢的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也是程景怀最想看到的一点:顾时前进的脚步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所阻挡,他不该做依赖谁生长的花儿,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做生机勃勃的小草,可以做参天大树,可以做自由自在的风。
没人规定你需要长成什么样子,除了你自己。
现在才刚到秋天,夏天的余温犹在,顾时的校服外套随意的搭在椅子上,两条胳膊透着莲藕似的白,交叠着压在桌上,他的侧脸贴着手臂,估计会压出印子来。
之前程景怀也在办公室午睡过,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可现在看顾时趴在硬邦邦的办公桌上,盘算着给他换个椅子,最好是能调整椅背,可以躺着的那种。
他一边想,一边不由自主的摩挲顾时的侧脸,在下巴上捏了捏,又移到耳朵上捏了捏。
被这么弄,顾时都没醒过来,倒是程景怀没想到的,他想了想,觉得不趁现在做点什么,都对不起顾时睡得这么熟,给他这么个好机会。
想到之前借着顾时用过的杯子偷来的吻,程景怀有些心痒痒,站起来又靠近了一点,脚尖挨着办公椅的轮子了,弯腰俯身,微抬了抬顾时的下巴,想要再偷一个吻。
可惜他刚刚磨蹭的时间太长了,午休时间结束,铃声响起的一刹那,程景怀立即松手,坐回椅子上。
铃声响了将近十秒,顾时才醒过来,脸上果然压出了印子,眼睛雾蒙蒙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睁眼看见程景怀坐在面前,也挺懵的:
“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在办公室看见程景怀,一瞬间把顾时拉回了之前的日子,慌忙站起来边揉眼睛边说:
“对不起会长,我睡着了…我……”
程景怀拉着他的手腕让他坐回椅子上,哭笑不得道:
“阿时是睡迷糊了吗?现在你是会长了。”
热乎乎的手心贴着手腕,顾时总感觉被烫到似的,没挣,眨巴两下眼睛:
“是哦,哥哥已经不是会长了……”
程景怀总觉得从这句话里听出几分失落来,松了手,问道:
“怎么不高兴?阿时当会长当的不顺心?”
换做以前,顾时没认清自己心思的时候,估计会向程景怀求一个安慰的拥抱,但现在不行了,他心里有鬼,不敢再这么随意了,只是在言语上透漏一点撒娇的意味:
“也没有不顺心,就是不太习惯。之前有什么事,我只要听学长学姐的安排就好了,现在一切都要我来安排,就……”
程景怀微微挑眉,理解了他的意思,接上他的话:
“就觉得没有头绪,不知道该怎么做?”
顾时忙不迭点头,在程景怀侧头倾听的动作里打开了话匣子:
“对对,就是这样,有很多的顾虑,担心分不好任务,同学们会带着情绪工作,担心拖拉浪费时间,担心出错……”
程景怀抬手打断他的担心排比句,反问他:
“阿时觉得,‘会长’的职责是什么?”
这个问题,顾时曾写进竞选的演讲稿里,当即条件反射的回答:
“是为同学们服务。”
程景怀赞同的点点头,继而又循循善诱道:
“除了这个,还有吗?”
顾时没想过还有什么,难道当学生会会长还有更深层的含义吗?
见他目露迷茫,程景怀伸手抓住了他的椅子把手,将人拉进些,距离合适了才开口:
“会长连同学生会,都是为了服务学生,同样的,也要服务于老师,有些事情,交给老师做也不合适,交给学生做也不合适,这个时候就需要学生会。学生会也可以协调学校与学生的关系,有的时候也要负责上传下达……”
见顾时两眼一眨不眨的紧盯着他,听得认真,有些端不住说教的严肃表情,松懈下肩膀来:
“阿时可以坐在这个位置,说明同学们和老师都认可你,认可你的能力,他们认为你可以做好。我相信阿时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所以,按照你想的去做就好,一步一步来,别着急,也别想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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