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脸上的表情不太好,靓女倒是很热情的拥抱了顾时:
“恭喜你啊小时!从现在起就是大学生了!”
程景念深吸一口气,不想在顾时的宴会上惹他生气,也很没有礼貌,嘴角上扬的弧度和以往的伪装一样温和:
“恭喜你考上大学。”
顾时真诚的说了声谢谢,他不知道郑卿月在哪里上大学,但是知道程景念的大学是怎么来的,于是皮笑肉不笑道:
“我记得程景念你的大学很不错,有没有什么学习经验,传授一下吧?”
他的眼睛弯起来,话也让人挑不出错,程景念一想到自己令人厌恶的学校,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只好敷衍道:
“没什么经验,好好学习就行了。”
说完就往旁边走去,担心顾时再问他关于大学的事。
亲眼目睹程景念脸色变黑到落荒而逃,顾时的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比他害程景念失足滚下山坡还要高兴,一时间没收敛住笑,转头对上郑卿月直勾勾盯着他看的视线,呆住一秒,怕她看出什么来。
郑卿月今天穿肉粉色长裙,她无意与宴会主角抢风头,打扮的低调又温柔,只有那条珍珠腰带暴露出显赫家世,笑道:
“我总觉得小时你好像变了,比之前更自信了,透漏一下,该不会是交女朋友了吧?”
面对她打趣的笑容,顾时连连摆手,接着郑卿月瞥见熟悉的身影,仔细辨认出来是谁,被程景怀吸引了注意力,惊讶道:
“景怀也在?看来你们关系真的很好,他一般不喜欢参加宴会的,有时候我约他还得费一番功夫呢,那我去他那桌坐了,待会见啊小时。”
说完就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了。
等到客人们来的差不多,宴会就开始了,顾父有些紧张,演讲稿不长,但是顾时知道他写了好几个晚上,上台前还仔细斟酌,担心出现错误——他文化水平不高,但是很爱这个唯一的儿子,又出于愧疚,什么都想给顾时更好的。
他讲完,顾时也跟着讲了几句,他担任学生会会长时没少干过上台讲话的事,心境也磨练出来了,半点没有怯场,落落大方的讲完,对着各位来客深深地鞠了一躬,坦然自若的接受或祝福或艳羡的目光和掌声。
然后又跟在父亲后面一桌一桌的转,敬酒,虽说满了十八岁,但在大人们眼里还是个孩子呢,所以杯子里装的还是果汁,到顾时朋友那一桌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的没让顾父敬酒,热热闹闹的说了祝福的话,其中属刘璐璐喊得最大声,脸颊红红,一看就是喝醉了,形象全无。
顾时应下祝福语,临走时悄悄问他们:
“璐璐怎么了?你们谁给她喝酒了?”
乔星越一脸愧疚后悔,举起手来弱弱的说:
“是我,我看错杯子了,把给别人倒得酒拿给她喝了,我对不起她,明天我以死谢罪。”
话里歉意满满,但拿着手机正在摄像的手确实一点都没偏移一下,正正对着刘璐璐。
顾时:“……就算你不以死谢罪,等璐璐酒醒了也不会饶了你。”
乔星越:“嘤。”
敬酒一圈后顾时就自由了,他肚子里也塞了些食物没觉得饿,在会场里扫了一眼,没看到程景怀,倒是看到了同样四处张望的程景念,在对方视线扫过来之前立刻矮下身子转身就走,生怕被他锁定了找上来。
转到柱子后面才直起身子来松了口气,接着旁边递过来一个托盘,来人问他:
“尝一口吗?”
顾时正想着该上哪里去抓男朋友呢,闻言随手拿了托盘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解渴,到嘴里了才尝出酒味来,没来得及咽就被攥住了手腕拉进,接着程景怀就贴了上来。
酒水在两人唇齿间交换,顾时不知道自己咽下去多少,反正到最后舌尖火辣辣的,连带着唇瓣也被轻咬。柱子后面就是宴会厅,许多的亲人朋友们交谈着,话语里时不时出现顾时的名字,而他们就在最近的地方唇舌交缠,不分你我。
顾时有点受不住这种亲昵,心里不知道是害怕多一点还是刺激多一点,只有微微颤抖的身体给出最直接的反馈,眸子很快蒙上一层水光,好像被人欺负了。
在这种公共场合做这种事不是程景怀的风格,甚至超出了他的底线,但他看见台上受万众瞩目的小狐狸时,一丝后悔还是控制不住的涌上心头。
是他一步步看着顾时成长成今天这般出色模样的,一路来顾时自己的努力他看在眼里,也从不吝啬给予帮助和鼓励。可他有那么一瞬间也会想:如果我没有那么做,是不是一切都将变得不一样?
他还是可以向一无所有的顾时伸出援手,慢慢让小狐狸依赖自己,变得‘没有他就不行,没有他什么也做不到’。他可以一直照顾小狐狸直到他上大学,成绩不好也没关系,或者说…考不上大学也没事,他可以在学校附近买房子,让顾时住进去,每天在家等他就好,要是顾时不愿意,那就在学校里给他找一份工作……
如今,顾时变得光芒万丈,是程景怀想要看到的,却又怕看到,这代表顾时会不断地成长,会吸引更多的人。如果顾时最后认识到更优秀更喜欢的人,那他该怎么办呢?
人外有人,程景怀并不自诩最完美最优秀,在爱人面前,他始终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
可如果真的这样做——哄骗着小狐狸拔掉爪牙,用温室圈出一块只有自己能踏足的地方养着,那他和上一世的程景念有什么不同?
爱情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能使高位者不安,谁也逃脱不了被它所折磨,从而变成另一副陌生摸样。
顾时还很迟钝,但不难从程景怀逐渐急躁的动作中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在换气时急忙偏头躲开,直接抬手捂住他的嘴巴:
“等一下等一下!哥哥,你怎么了?”
对上顾时充满关切的眸子,程景怀不动声色的垂眸藏起情绪波动,握着顾时的手轻吻指尖,笑道:
“吓到阿时了是不是?抱歉,我看到程景念过来,有点不高兴。”
程景怀一向是冷静自持的,喜怒不形于色,现在这么直接的说自己不高兴,顾时还有点意外,同时有种反差感,当下就信了,主动凑到他怀里去抱住腰:
“他应该是从月月姐那里知道我升学宴的事的,不是我邀请的。我也不想他来,我只想要哥哥来参加的。”
顾时莫名掌握到哄程景怀高兴的方式,就是喊‘哥哥’,甚至他怀疑自己之前喊那么多声其实都取悦到了程景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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