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在希望峰，才能不仅是优秀的代表，更是希望的象征。
或许是看在塔和集团的面子上，青木汐在学校的生活算得上自在。所以当她询问有没有什么功效强劲、可提神醒脑的药物时，立即被老师热切地推荐去找同届的忌村静子同学。
要把枯燥乏味的知识一遍又一遍过进脑子里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更何况它还有催眠的奇效。她不想再无知无觉地握笔入睡而书未翻动一页，更不想起来照镜子时发现脸上的红印。
青木汐很少来本科生的校舍，上次是因为入学仪式走错了。
“啊抱歉…”
“没事。”被撞到的青木汐后撤一步想让开位置，却在抬头时愣住了。
深黑的西装校服，尖尖的刺猬头上长着一根呆毛，眼底是化不开的忧郁沉重。
一脸愁容满面，是预备科的学生啊。怎么跑到这里了？
“同学，你的嘴角都是血哦？”她递出一块手帕。原本想翻翻创可贴的，可惜包里只有这个。
怎么感觉似曾相识。
“谢谢……”他默默接过。
看样子不像会特意惹事的，最坏的猜测……难道是被校园霸凌了？这种事屡见不鲜啊。
“姑且多嘴一句，如果遇到暴力事件可以打电话报警的。”
“不。”
他抿唇，纠结着迟迟才开口：“才能，真的很重要吗？”
哈…是要演变成心理咨询了吗…虽然他的模样令人担忧，但在这种时候青木汐不知道怎么娓娓道来。
没准国文课上再加把劲就能自然而然了吧。
“算了，我已经决定好了。”
他露出释然的微笑，“下次把这个还你吧。”他提了那块手帕。
“不急。既然如此，你知道本科生的药学研究室怎么走吗？”
……
“非常感谢，有了这个我就不会犯困了。”
与预备科学生们想象的凶神恶煞的本科生不同，忌村静子温柔地为她调配好试剂并妥帖地塞了一张服用说明纸条。轻声细语地嘱咐。
啊，忌村同学的头发都飘起来了。
“能帮上你就好。”
“价格怎么定呢？我都可以支付。”青木汐不想白白占别人便宜。
“没用多少材料，只是抽空做的，不用付也没……”
“前辈，上次拜托你做的泻药好了吗？”
熟悉的声线，一只棉花糖推门而入。成功地扰乱了忌村静子的思绪，试管里的紫色液体爆炸。
突变总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就比如现在，青木汐分明感觉到狛枝视线在她身上校服短暂停顿了一瞬，笑容却依旧如常。
他问忌村拿了活性剂，礼貌地走出门口。
“青木同学是预备学科的学生？从来没听你说过。”
大事不妙，称呼都变了。
如果是这个理由的话，不能算完全没预感。狛枝一直把希望啊才能啊挂在嘴边。
“一直让你误会了的话是我不对。”但是他也没刻意问吧，“我不是一开始的时候就说过我不是‘超高校级’吗？”
“有吗？”他蛮不在乎地思考。
“你猜我是护士、康复师那里。”
她的回答是：「因为本来就都不是。」
“……”
狛枝回忆片刻。原来是语境导致理解的差距么。
青木汐往上提了背包，四方盒子的摇晃发出声响。
她“有幸”见过几次初高中男生闹别扭的样子，即使心里憋着多大的不舒服也绝不松口，当问起的时候不给好脸色。
和狛枝同学目前的状况很像啊。即便狛枝通常表现得夸张谦虚，本质和他们区别不大。
缄默以后是狛枝的恍然大悟：“啊果然…曾经一度让我以为优秀的青木同学都只是预备学科而已，超高校级的大家果然无可比拟！”
“狛枝同学，我们暂且能好好交流吗？五分钟也可以哦。”
第一步先不急着反驳他吧。被隐瞒的滋味并不好受，青木汐稍微能体会，虽然她就不是故意的。
“预备科的学生理解能力有问题么……”狛枝一个人咕哝，让人听不清他含糊着什么，他目光所到之处，寒意加深几分，
“哈…看在之前的面子上，我可以为青木同学解释一番哦。有没有价值是先天决定的，天赋也是生来就决定好了，所以我才会这么尊敬我的同学们。青木同学不用气馁，毕竟这个世界上有超过九成的人都是没有才能的，都是平凡无趣的普通人。”
狛枝一连串叽里咕噜的，比文化课的老师更加催眠。
“狛枝同学未来就业有考虑传教士方向吗？演讲不错。”
“我活不了多久了，未来什么的和我关系不大吧。”
她记起来了，狛枝同学还患有绝症。任谁听了这番嚣张又真情实感的发言都会觉得对方高高在上地藐视吧。
早晨撞到的那个男生，似乎也为才能深深困扰。
“既然被称之为天赋，那思考再多有什么改变吗？”
好像第二步是共情？青春期的男生心理真的犹如海底针欸。她起身继续道：“不可否认超高校级的同学们拥有了不起的才能，可我这种什么都不突出的普通人不也是好好生活着吗？”
糟糕，和狛枝待久了说话方式都有点向他靠拢了…
“不曾拥有过就可以随意评价啊…”他低头看着手心。
“…你说得对。”青木汐点头。
“才能是绝对希望的象征，是圣洁的代名词。”
“是是是。”
“这就是青木…不，预备科的典型思维啊。”
“是是是。”青木汐打了个哈欠。
狛枝不说话了，大抵是察觉到青木汐的敷衍。
“讲了那么多口渴吗？我这刚好有矿泉水耶。”
“……不渴。”
话题终于对上了。
“饿了吗？”青木汐从包里拿出用餐布包好的便当，“这是之前答应过给你带的。来的时候我迷路了还怕找不到你。”
他眼睫微动。
“……我不是很饿。”
“真的不要吗，”她把便当放到他手上，是不是要哄哄他？可是她不擅长做这种事啊，想想他喜欢什么——
“希望味的。”
狛枝疑惑：？
又学历歧视上了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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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预备学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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