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喜欢你

胡路初有几天没见到岑酸了,回教室的时候就见那个人又大大咧咧的坐在季谈玉的位置,手上还拿着个饭团。

“没去食堂?”

“马上上课了,垫一下得了。”

“转性了?”胡路初觉得不可思议,“居然开始顾虑上课了?!”

“还是女的。”岑酸嚼着饭团,“困死了,你让我安静吃完。”

闻言,胡路初坐回了位置。

岑酸在乎的似乎只有上课的时间,并非上课本身,因为她吃完,结结实实的睡了一早上。

恍惚间,又排在了食堂口,岑酸都觉得自己还没醒神就又莫名奇妙的坐在了胡路初对面,手里还拿着筷子。

食堂很吵,最近有考试,走读住宿都不愿意回家来回麻烦。

岑酸在吵闹的环境里戳着自己最讨厌的黄瓜,在想吃不吃。

胡路初看穿她,“浪费粮食很可耻。”

岑酸半梦半醒,这时反应倒很快,利落的把黄瓜夹到胡路初碗里。

“分享不可耻。”

胡路初也不喜欢,于是又撇回去,说,“你要是分享这个给我的话,算你浪费。”

“女人,你真的一点道理都不讲。”

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尖锐的声音,岑酸侧头看去,餐盘,汤水洒了满地,男生站在人群里,眉眼沉默。

“怎么又是路迟山。”胡路初见怪不怪道。

“他很常被这样?”

“不是,你前几天没在,就那几天的事。”

“嗯。”岑酸认识那个站在路迟山面前的刺头,好像还是路迟山那个班的班长,脾气挺差的,好像叫…。

“叫什么?”

胡路初无奈,“你还和他打过架,记不记得。”

“初中的事吧。”岑酸想起了之前巷子发生的事,脏水横流,有老鼠,也有个少年,“有点印象。”

“他之前在初中造过你谣的,好像说…”胡路初思考了下,继续道,“说你和你亲哥谈恋爱,□□什么的,那段时间你也没去学校,不过后面就没什么人敢说了。”

“哦,想起来了,伍旗之。”

岑酸吃了口黄瓜,“那几天我不在,没人管他,为什么后面不敢说了。”

“我也不清楚,听他同班的说,有人在巷子口赌他了,拿着刀呢。”

岑酸笑了下,“这种造谣的人真是死了活该。”

“是啊,那时候你还真是风口浪尖,进去办公室都能听见你□□的罪名。”

岑酸敛起笑,却轻声,“放你妈的狗屁。”

胡路初愣了下,没缓神,就见岑酸一步步走到伍旗之面前,挡住了驼背的路迟山。

“站起来不会啊,背直起来啊,孬种。”

她声音很大,足矣让吵嚷的人群静默几秒,男孩被骂的怔住,眼睛是止不住的乌青,他开口。

“我没骗你,这几天我奶奶病危了,我都在医院照顾她,我就拖几天,我保证。”

“保个屁,你知不知道这次作业没完成好给我带来什么影响!”伍旗之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推开岑酸,揪起路迟山的领子,“知道我在办公室怎么被骂,怎么丢脸的吗?嗯?”

路迟山无法止住自己懦弱的眼红,一滴泪掉下,声音嘶哑,“别逼我了。”

人围着一圈又一圈,岑酸一脚踢过去,男生吃痛,怒目瞪她,“一个女人,你犯什么贱?”

岑酸沉默不语,直直看他,伍旗之却笑起来,指了指自己眼角一道极长的疤,声音被压的无比低,却一字一句砸到了岑酸的耳膜。

“你还真的以为他还在?”

胡路初不知道是为什么打起来,只知道自己没见过那么疯的岑酸,一拳狠力的打向伍旗之的肚子,然后就是过肩摔,她动作利落,眼睛不明所以的红了一圈。

伍旗之站都站不起,无能的怒吼,“去找老师啊,眼睁睁看着老子被打死啊!”

鸟兽具散,岑酸从不收拾这些烂摊子,挨完训就回了寝室。

胡路初凑过来,“你学过武术啊。”

女孩垂眸,“没学过。”

“那怎么会那些。”

岑酸没答,胡路初打了个哈欠也就去睡午觉了。

季谈玉来学校时,已经过去那个事情几天了,岑酸依旧兴致缺缺的趴在桌子上睡觉,桌子略微一震,女孩略抬了抬眼,还未说什么,那个男生就抖了下,磕磕巴巴开始一遍遍道歉,岑酸唇角扯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麻溜滚”。

季谈玉挑眉,“火气挺大。”

岑酸看向他,“你也什么都不知道,滚远点。”

“前几天我有点事没来,不过胡路初倒是和我透露了点。”他眉眼有几分调侃,“校霸又打架了?”

她似乎真的烦透了,几天不见她对季谈玉的新鲜感也完全过去,岑酸起身,直接换了个最后头的位置。

季谈玉也不惯着她,强硬的把她从位置拽走,冷风猎猎吹的她膝盖发疼。

她手腕被拧的生疼,却像是和这个人较劲不肯吱一声,季谈玉头也不回,冷声,“亲完就搞疏远,岑酸,你有种。”

岑酸笑的很轻,“现在才发现。”

话音刚落,下一秒她就被扣在栏杆上,破旧的栏杆发出吱呀的声响,岑酸皱眉,想挣扎起身,唇却被堵住,他的气息灌满全身,大手扣着她的腰,托住了她。

风呼呼刮着,岑酸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下坠,可偏偏季谈玉掐着她腰,不容她起身,她有些怒,趁唇舌交接时咬了他口。

“摔不了。”他哑声,又没给她反应时间,持续的吻上去。

他的手又紧了几分,像是为了弥补上次小巷自己的狼狈,岑酸也不甘示弱的吻了回去,冬雪里,他们的身体滚烫,恨不得用尖刀戳烂对方的骨髓。

一吻毕,岑酸腿有些发软,她干脆坐上了破旧的书桌。

“属狗的?嗯?”男生指了指嘴角还在流血的破口。

她将刚刚无意沾染到的血迹擦干,“活该。”

两周不见,她还是那么伶牙俐齿,季谈玉摁住了她短裙下乱晃的腿,迎着她烦燥的眼神,道,“要走光了。”

说完,季谈玉脑袋埋在她肩颈,全身拢着她,给了岑酸一个不像拥抱的拥抱。

他们安静许久,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岑酸想抬手搂住他的腰,男生却只是轻啄了下她的耳垂,而后退开。

“怎么回事?”

岑酸看着那双眼睛,道,“你喜欢我啊”。

不是疑问,是陈述,她不在乎问题的答案,说完就跳下了桌椅,“不喜欢我,喜欢我,都别管我,季谈玉,你当你是谁?”

她的背影渐远,季谈玉猛地将那些破旧的桌椅踹开,暴了句粗口。

那点摩擦像错觉,一节课过后岑酸坐回了他同桌的位置。

季谈玉沉默的不讲话,直到放学,他起身得去帮李红批改卷子。

教室空无一人,他面无表情的把岑酸桌子上空白的作业本收走,放在了最底下。

办公室下午有第一节课的老师已经吃完午饭回了位置,保温杯拧的胶圈略响。

“你听说了没,我们这的刺头要转学了。”

“伍旗之?”

“什么啊,岑酸,李红那个班的。”

“可别开玩笑了,岑酸她爸妈不是挺有钱的,还有人脉,我们这的校长都认识,怎么可能随便转学。”

“她自己不想留呗,我们这哪比得了重高的一个普通班。”

“她成绩去的了吗?”

说到这,老师压低了音量,哪怕这样声音还是一字一句的落在了季谈玉耳朵,“我之前也去过她初中学校,初三的荣誉榜上有她,成绩真不算差,就连她那个学校的校长都说了,岑酸进步起来真的飞快,就是中考她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没发挥好,才来的这。”

“可惜了。”

李红抽空瞥向他,“岑酸的本,你不写都行,放一边。”

季谈玉手里却始终拿着那根笔,他说,“那我改完了。”

“嗯,吃个午饭去吧。”

他放下笔,李红没抬头,却让季谈玉听见了那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她明天就不在这读了,你是她同桌,要是想,和她道个别。”

季谈玉没说话,李红却有些轻松之色,“她要去的确实比她现在在的好,如果她一定要走,好好和她说句再见。”

“老师,”他呼吸有些沉闷,“今天我还有事,就不来上课了,请假条晚点给您。”

晚自习,岑酸身边的位置空着吗,女孩瞥了眼,季谈玉似乎有些洁癖,他的书桌就似乎没乱过,岑酸毫不客气的伸手将他的书拨乱,恶劣又随意,最后数学老师走了进来,岑酸索性就趴在了他的书桌。

淡淡的茉莉味,岑酸不清楚从哪来的,只是觉得好闻,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岑酸清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昨夜她打了很久的游戏,睡到现在她一点都不惊讶,她慢吞吞的收拾起桌子,班上她是最后一个走的,她关掉了灯,手机电筒晃着,前面的路明暗不分。

“你怎么选。”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脑袋清醒,岑酸没回头,天上却下起雨,半边伞挡住了她。

“关你什么事。”

季谈玉原本没打算来见她,但外头下雨了,或许是无意,从下课铃声打响开始他就看着楼下来往的人群,思绪游荡,在无边的夜色下,岑酸就这么闯进了他的视线,清瘦的背影,不紧不慢的乱走,甚至没有一条直线,偶尔看见水洼还会踩上去,雨越下越大,再这么淋下去她只会感冒。

“我送你回宿舍。”

岑酸抬手,拨开了那把伞,“我自己可以。”

“马上转学,连再见都不说一声吗?”

她的脚步顿住,淋到了更多的雨,“季谈玉,我和年清籁打了一个赌,赌你能不能被我追上,你这样,我算追上了吗?”

“那就继续赌,岑酸。”他搂住女孩的腰,“我会继续做你的赌注。”

岑酸怔了怔,雨水在视野里不断滑落,她伸出手,冰凉一片,砸在了她的指尖。

“接过几次吻而已,季谈玉,你是不是太当真了。”

话音刚落,她被猛地一拽,下意识回过头,却又一次被吻住,他的唇很凉,伞被抛掷在地面,他们都被淋湿,在这场不知何时停下的雨里。

水不停歇的滴在她的手臂,以至于岑酸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好冷。

似乎察觉出她的晃神,季谈玉咬破了她的唇,痛感让岑酸想甩开他扣住她的手,女孩用尽全身力气还是怎么也推不开这座山,眼泪滑落在雨里,血腥味蔓延进嘴,他却说。

“我喜欢你。”

唇暂且分离,取而代之的是落在脸上温热的吻,纯粹又轻柔,岑酸退开了他,季谈玉走上前,抬起手,轻轻的搂上了她的腰。

“酸酸,换我追追你吧。”

那是一个真正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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