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的图标是程善言和程恶语的合照，他们表情凝重，看起来很痛苦。
林桃夭打算看过他们的回忆之后再和程善言交流。
叶蓁蓁昨天告诉过她，程恶语当时是用水果自行了断的，程善言肯定还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我是什么】［使用］
她出现在草坪上,不远处有几个孩童正对一个小女孩拳打脚踢。
他们身上的衣服打了很多补丁，可见这里并不富裕。
但想必这个小女孩就是程善言，林桃夭靠近后也发现很相像。
他的头发很长，长得倒是很可爱，但稚嫩的小脸上沾了很多灰尘。
“你快点把我的饼还给我!” 一个比他高出很多的毛头小子想要拉开他的胳膊，但程善言却怎么也不肯松手。
几人只好作罢，临走时也不忘咒骂几句。
见人走远了，程善言起身到树村下，拿起发霉的饼掰了半块吃。
剩下的则是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
这里大概是个孤儿院，不过环境很差，林桃夭小时候住的孤儿院条件也很紧迫，但也不至于饿得去抢坏掉的饼。
［转换场景]
这里的孤儿统一住在一间大屋子里里，几十张床摆在一起。
寂静的夜里，躺在最角落的床上的程善言从被子里露出一双大眼睛偷瞄四周的情况，
没有人来检查，他很高兴，悄悄地踮脚钻进旁边的小床里，“二号，给你吃饼。”他拿出那半张自己没舍得吃的饼。
他们没有名字，只有编号，而程善言是一号。
“谢谢！”两人小声交谈，林桃夭蹲在床边侧耳细听才能听清。
程善言：“明天又有人来领养了，你说我能被带走吗?”
孤儿院的孩子一直在期盼会有人来收养自己，可以拥有一个家。
二号：“当然会啊，你这么乖，肯定会让他们喜欢你的!”
“嗯！”
林桃夭着着天花板,连个灯都没有。
这里的孩子都有个特点——无论男女，长得都很清秀。
［转换场景]
孩子们站成了三排，脸上都是洋溢着笑容，他们穿上了难得的干净衣服，也不再是灰尘满面。
门外停了几辆车，都是那种民国时期的黑色汽车。
原来事情发生在那么之前。
来的人都是些达官贵人，被他们挑中的孩子全都欣喜若狂。
最后，二号也被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带走了。
二号回头看着独自待在原地的程善言，不舍地挥手告别，和他对口型：我会回来看你的。
领养人带着心仪的孩子离开之前将小块金条放在特制的小盒子里交给了院长。
这里算不上是孤儿院，顶多是个买卖儿童的场所罢了。
客人全都走光后，院长仍然让剩下的孩子站在原地。
过了十几分钟后,有一辆车辆车姗姗来迟，一位贵妇穿着着白色长裙，扭着腰来到他们的面前。
“不好意思，来晚了。”
院长敬意地笑着，不敢怪罪。
她正是在副本中，叶蓁蓁在办公桌上发现的那张合影里的女人。
女人在孩子们周围踱来踱去，最后停在了程善言的面前。
“这个不错。”她指了程善言，让他受宠者惊，“就你了。”程善言愣几秒后，眼中又有了光亮。
［转换场景]
“夫人，这是个男孩啊?”女佣甩着**的手，推开门看向了正坐在沙发上摆弄小洋裙的程夫人。
“男孩?”她起身过去查看，此时的程善言**着，眨着无辜的眼睛看她。
妈妈是对他不满意吗?
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当时也只是看他长得不错，谁成想一个男孩居然会留长发。
“是就是吧，洗好之后带去我那儿。”
自家丈夫在结婚的第二年就突然离世了，整个会权权由她掌控，自然是家大业大。
“哎呦，太漂亮了!”程夫人给他套上了裙子，意外地很适合程善言。
连续换了十几套裙子的程善言很疲惫，但他也很高兴，他的妈妈叫他“宝贝”了，还夸他长得好看。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他被程夫人亲自抱在怀里坐在了椅子上。
桌上还有另外四人，全都是长相不错的男性，最小的那位有十四五岁的样子。
他们看见程善言后早已见怪不怪，带他回来，也只是程夫人的一时兴起。
“这几个都是你的哥哥，以后你们可要和谐相处。”
程善言天真地点了头。
[转换场景]
“二号？”程善言现在长大了很多，和副本中的模样相同。
原本他在路上想买些胭脂，却碰上了多年未见的二号。
他穿着整洁的西装，刚打开车门就听到了有人叫自己在孤儿院时的编号，他回过头，“一号？你这是？”
程善言一直穿的是女装，面对二号的疑惑，现在也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羞愧感，“有难言之隐……”
“你以前说过会来找我，可后来呢？”
“我去过孤儿院，但院长说你早就被领养了，他也不愿告诉我领养人的身份。”
“少爷，该走了。”司机提醒道。
二号有些为难，“那你告诉我你的住址，我之后去看望你。”
“好。”
[转换场景]
晚上，程善言和二号牵着手，看起来很甜蜜。二号将他送到了大门前才离开。
“妈妈，我回来了。”
他烫了头发，因为程夫人昨天忽然提了一句说卷发好看。
“谢谢妈妈！”一道女童声传出，让程善言心中一紧。
走进客厅，程夫人正抱着个穿洋装的小姑娘，她很活泼，让程夫人喜笑颜开。
“妈妈……”听到程善言的声音，程夫人也没理会，他早该接受现实，妈妈已经不喜欢他了。
又是晚饭时间程夫人像当初抱他一样把他这个新妹妹抱在怀里。
“这几个都是你的哥哥，你们以后可要和谐相处。”这是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程善言像当初的哥哥们一样，低着头吃饭，没有说话。
“这个不是姐姐吗？”童言无忌，她指向了程善言。
程夫人这才注意到自己许久都未关注的程善言，随口对他说了句：“你以后别穿裙子了。”都这么大的人了。
“妈妈？”他不敢相信，当初给他穿裙子的是她，现在又突然让自己坚持了这么久的习惯换掉。
那他是什么？是她的养子，还是她玩腻的玩偶？如果他是女孩，会有所不同吗？
[转换场景]
女佣帮他找了几套其他哥哥的旧衣服，裙子被扔掉，头发也已经剪短了。
林桃夭觉得他这个样子很眼熟。这不是程恶语吗？原来他们是一个人。
“妈妈……”他站在门口，看着程夫人。
程夫人今天的情绪很不稳定，早上还把穿错袜子的小妹臭骂了一顿。
“能不能别来烦我？”她将苹果扔到了程善言的头上，他只好离开。
后来问过大哥后，才知道妈妈是商会上遇到了大问题。
他们家要破产了，几个哥哥早就收拾好了东西，打算一走了之。
走投无路的程夫人跪在地上，头发凌乱，憔悴的模样已然没了过去贵妇该有的端庄。
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凭空传出：“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但你要用你的魂魄同吾交换。”
程善言正通过门缝偷看，但他无法听见，只能看到程夫人变得疯癫。
连说了几遍“我希望商会百年不衰！”
她最怕的就是自己变穷。
林桃夭也听不见和程夫人交流的那道声音，但以她对游戏的认知，已经猜到了。
程夫人开始大笑，但一瞬间又瞳孔放大，震惊无比。
因为神仙说要收走她的命，商会让她的养子之一来继承。
荣华富贵她无福享受，却要让其他人拥有？她可不同意。
一个念头突然在脑中闪现——对啊！把那些养子全都杀光就不会有继承人了。
“好孩子，你过来。”程夫人对着他细声呼唤，程善言又如同被催眠了般走进去。
她摸过桌子的水果刀，藏在身后。程夫人轻轻抱住了他。
林桃夭看着眼中失神的程善言，应该是神仙搞的鬼。
他没像其他哥哥一样离开，是不是妈妈又喜欢他了？
“妈妈？”
腹部突然传来刺痛，程善言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
程夫人将他推倒在地，握着带血的水果刀跑出门外，去寻找其他人。
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眼中流下了泪水。
程善言还是太太天真了，从被带回家的那一天就该明白。
我是什么？我就是一个在阴霾中欺骗自己的傻子。
二号还说明天一起去湖边散步，现在他要失约了。
跑走的程夫人正巧碰上了拿着行李箱要离开的大哥，她举起水果刀挥向他，“你个畜生，我白养你这么多年！”
“养我？我不是你失去兴趣的玩具吗？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
上了年纪的程夫人自然是应付不了年轻气盛的大哥，最后在楼梯口争执时，她被大哥推了下去。
经过一阵翻滚，程夫人没了生息。
这也是注定会发生的事。
林桃夭想起了“冥婚”副本，向神仙许愿的人应该是那个老人，而之前幻境里并没有说明老人许愿的事情，怪不得老人可以开口说话。
她之前的猜想是错误的。
程善言应该是被程夫人一起“拉下水”了，所以也被带进了副本，就像当初平光洛明疗养院的044号许下的愿望一样。
[转换场景]
嗯？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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