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四通八达,四条路尽头都有盏回光灯照过来。一阵铜铃传来,路上雾气消散,其中一条路出现于邹仪的身影。
他双手合十,拜着一樽残破的石像,青石上倒下丰碑,石壁断裂,依稀辨别出“无、娘娘”三个字。
“他在拜谁?”
……
“要过去吗?”段薇问林惜,“这里有四条路,只有一条路上出现了于邹仪,怎么看都像是陷阱。其他路也不知道有什么……”
于晓婷看向林惜,做出决定和唐雁芙退在另一边。
经历了几个幻相,根据经验已经知道这个幻相里目前操控权限最大的是于邹仪。她们跟着帮不了什么忙,不如直接分开看有没有别的机缘。
她和唐雁芙进来本就是为了找到一些冥相痕迹给雁芙续命,那本来就是林惜的东西,林惜不计较,总不能还让她施舍过来。
“你也走吧。”林惜示意段薇。
段薇笑嘻嘻,“鬼瞳要跟着鬼王……”
“去找你要的东西,别被鬼气侵扰,眼睛真瞎了。”
段薇笑容僵住,嘴边的话咽回去。
林惜回头看了几个人一眼,话风一转,咧开嘴露出恶鬼本色,“用你们的话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于邹仪拿了我的东西,该我去拿回来。”
“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
几人默默收回迈出去的脚,向不同的方向跑出去。
人不该贪心自己认知外的东西。
林惜能活,他们就能活。
“木花娃娃耍金钩,阿无娘娘保太平——”
周围飘来一阵空灵的歌声。
黄铜刀破空而出,雾气掀开,在夜色里划破个口子。
“你听到歌声了吗?”寸头问段薇,忽然感觉眼前场景变化,破壁残垣充斥着身穿戏服的木偶,以诡异的角度挂在树上,四肢断裂歪曲地摆在地上。
路中央,一戴着鬼头面具的提刀人坐在马上,气势威严,正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段薇看着那高大的身影心里有些犯怵。她不懂戏,听见歌声第一印象是画着浓妆的彩塑小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那些娃娃在朝她眨眼,表面皮肤即将腐烂内里有肠子肝脏破土而出。
忽然想歪着头对上木偶的脸看清楚,被寸头拽住,
“别看了,相由心生。”
段薇眼睛里闪过白雾。
—
“相由心生。”同一时刻于藏评价道。
林惜和槐榆对视一眼,槐榆仿佛忘了刚才那一出,又朝着林惜笑起来。
果然,他们两个又没有心。
旁边隗芝似有所感,又往后面藏了藏。
林惜选这条路不是确定于邹仪一定在这里,而是在于隗芝。
于邹仪想要隗芝的生辰八字。
“你看到了什么?”林惜问于藏。
“烧焦的东西。日复一日的焦糊味。”
刹那间尸怪四起,林惜能感觉到空间的移动,但是什么也看不到、闻不到。
一阵阴风袭来,林惜接住攻击,上面黏腻的液体提醒着林惜那是什么。
槐榆推开林惜前面的异物,隔开距离好似什么也没有。
相由心生,同一个空间每一个人看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但是自己看到的东西也会对其他人产生攻击,而其他人什么也看不到,直到尖锐的物体进入肺腑,一点点咽气。
而那个人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就需要同行的人保持绝对的信任,才能保证各自的安全。
林惜将隗芝拉在身边,冲于藏礼貌地笑了笑。
后背闪过凉意,林惜躲过袭击抬脚踢飞了利器,岔开距离又感知不到。
“他们手里拿着一米长的刀。”于藏看着林惜身边的隗芝,这才悠悠提醒。
槐榆冷意蔓延,刚才怎么不说?正考虑要不要提前解决这个麻烦,林惜拿出黄铜刀在隗芝胳膊上划了一下,刀尖沾上鬼血。
“你做什么?”
“现成的鬼血充当利器,毕竟于少爷指望不上。”
隗芝僵着不动,林惜一只手拽着她的胳膊绕过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的刀锋,计算着距离,隔空划开刺入尸怪表皮,冥相破裂变成一滩腐肉。
她凑近隗芝,“其实你也看得见吧。”
隗芝眼睛躲闪,又继续低着头不说话。
林惜和槐榆凭借着对危险的感知下意识躲避,不自觉靠近西南方向。
“别靠近那边。”
“是什么?”还没问完林惜面前划过刀锋。
她后退半步单手撑地,刹那间面前的空间感受到裂纹,能将人直接横面截开。
下一秒被隗芝拽着脚从地上拖出来。
“有什么一次说完行不行。”林惜从地上爬起来,还要躲避随时可能出现的刀锋。
“就该直接杀了你。”
一句木花娃娃耍金钩,能想到铡刀。
于藏看着地上出现的巨大动静愣在原地,“不是我想的。”
隗芝掰着手指一脸无措。
“西南方有什么?”
“烧了一半的房子,易起火。”于藏也不知不觉被堵到林惜身边。
“路平吗?”
林惜也不是那么想要答案,凭借对空间的感知已经拉着隗芝跑了出去,剩下两个只能跟上。
这片废弃房子不算大,只是他们刚跑到尽头,枯木边缘出现火光。
林惜抽出符纸,在他们跑出来的一瞬间扔回房子区域。
几人由着惯性跌出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压灭零星的火星子。
一瞬间,熊熊大火乘着北风一下子汇作冲天的火焰。
尸怪留在火光里,由林惜划定界限阻挡在另一边,惊叫与木材燃烧的声音交织,焦臭味直冲脑门。
隗芝又往外爬了几步,避免大火波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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