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前往碧云阁之时,远远的,陵越就看见了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碧云阁较为偏僻的西厢房一带游荡,看上去是一副漫无目的的样子,但又偏偏挑的是个很隐蔽的地方。
这让陵越有些奇怪。
莫非这天墉城在自己不在的这几日又出了什么事?
看那身影的样子,应当是陵阳吧?
他...
预感到有些不对劲的陵越,索性往碧云阁的西厢房一带快步走去,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焦灼的背影,伴着焦灼的脚步,让对陵阳很是熟悉的陵越,一时间都不太确定此刻背对着自己的人,究竟是不是陵阳,只得是试探性地唤了一声:“陵阳?”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陵阳像是吃了一颗彻彻底底的定心丸,连忙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尽量镇定地给陵越行礼,但那颤抖的声音还是将他内心的焦灼给暴露了个彻底:“见过大师兄,大师兄你可算是回来了~”
看着陵阳此番模样——眼下有几丝隐约的青色,脸色泛白,嘴唇也暗淡,再听着这般强压的声线,陵越心底大致有了个数——怕是这天墉城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只是,看陵阳这个样子,应当发生的事很可能牵扯还不少,否则陵阳也应当不会是这个样子。想得事情的严重性,陵越也不绕弯子了:“发生何事了?”
可对于陵越的询问,陵阳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还有点儿犹豫与忌惮之色。
陵阳的沉默和避讳,让陵越意识到事情也许比他想得还要严重,且中间的牵扯也不简单,而此处肯定不是一个谈事情的地方,索性领着陵阳前往碧云阁的书房,给书房添上一个结界后,坐于正位,等待着陵阳的汇报。[19]
陵阳眼见陵越已经做好了一切防范,心下稍安。但对于要汇报的事情,陵阳却在汇报之前不动声色地悄悄体察了几分陵越的心绪,发觉陵越似乎很平静,虽然说不清陵越这般平静的心绪从何而来,但这却在更大的程度上给予了陵阳汇报的勇气与决心。[20]
毕竟,他所要汇报的事情,确实有些...
尽量稳了稳自己浮动的心绪,陵阳站定于书桌前,抱拳道:“启禀大师兄,您的弟弟[21]出事了。”
听闻陵阳这可说是毫不拖泥带水甚至是单刀直入的一句总结性的汇报,尤其是提到了屠苏,陵越的眉头往中间聚拢了一分:“屠苏?他出什么事了?”
也许陵越自己并未察觉,这般本是就事论事般的询问,却带出了几分他的忧思与沉重。
而且,听陵阳提到这个事情,陵越不自觉地就起了去探上一探屠苏气息的心思。
但这一探...
陵越的心下多了三分凉意。
但这在陵阳听来,却是真真切切的渐染寒意。
陵阳有些忐忑,他不知该怎么来汇报这样一件事情,甚至他还在想天墉城是否会迎来一场有史以来难以预估的风暴。[22]
再加上瞥见陵越那微蹙的眉头,他委实是觉得自己在做着一件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言语间的犹豫,极盛:“他...”
许是察觉到自己的不妥,陵越缓了缓自己的辞色,邀请陵阳入座,并温言宽慰:“不必顾忌,直言即可。”[23]
然而,即使陵越有心让陵阳安稳一些,但入了座的陵阳,却感到如坐针毡。
放在扶手上的手,摸着那扶手,几经搓揉,在扶手上留下明显的汗意。
陵阳的小动作被陵越瞧见,再加上此刻陵越并没有探知到百里屠苏的气息,就连他所熟悉的焚寂的气息也...
陵越隐约对陵阳如此情状背后的原因,有了些许飘忽的猜测。
陵阳回忆着这次的事情,感到当真是如一团乱麻般的,既牵扯到原本的人,也牵扯到天墉城的权力归属[24],还牵扯到命案,委实不是一两句话便能讲个清楚的。
但经过反复的权衡,有关这个事情,能够处理妥帖的,还真是唯有陵越一人。
毕竟,陵越的身份非常的复杂,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也绝对不是一个单一身份的人可以去处理的。处理这件事,既需要智慧理性,也需要身份地位,还需要手段翻转。[25]
想得陵越和屠苏之间的关系,以及芙蕖的举动,红玉剑侍那有些莫名的庇护,执法长老的睁眼瞎,凝丹长老怪异的沉默,妙法长老莫名的冷淡,掌教不寻常的淡定[26],陵阳眼神飘忽,用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来回答陵越:“据说[27]...他杀害了肇临。”
虽然在这种时候是十分忌讳说这种似是而非的话的,可陵阳心中却觉得,他此时此刻告诉陵越的话,却是真实情况的写照,一丝一毫的夸张与水分都没有。
他作为一个局外人,暂且不说对百里屠苏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想法,但毫无疑问的,他确实是没有亲眼见识到当时的情况,一切都来源于各种各样消息的汇总,自然许多事也无法去肯定的表述。这些消息中,定然是真真假假相互交织。至于如何去伪存真,这也的确需要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来完成这样的事情。
他其实比陵越更加了解整个天墉城中那些弟子对百里屠苏的看法,并且有些陵越要他汇报的有关百里屠苏的事情,尤其是风言风语,他忠于陵越,但对于很多不好听的话,也做了过滤之举[28]。尤其是陵端那边和戒律长老那边的某些污言秽语,当真刺耳难听,可说是不说也罢,说了只会令人徒增愤怒和厌恶。陵越得知这些,很可能会在内心对此的愤怒和厌恶之下,做出一些并不太合适的举动[29]。这对陵越来说是不利的,尤其是陵越需要的是掌教的那个位置。虽然掌教这么个位置上的人,也许原本就是小肚鸡肠的,但在拥有这个位置之前,无论你是否小肚鸡肠,不都得宽宏大量[30]么?任何人都不可能心如止水,陵越也还没有修炼到执剑长老那个位置。即使是执剑长老,不也对那些贼人深恶痛绝[31]么?原本陵越就为整个天墉城的教务感到头疼了,他也不想陵越更累了。再者,百里屠苏是个隐忍的人,深居简出,对于矛盾和冲突都是能避则避,他也委实觉得他这般过滤之举并未有什么过错。毕竟,没有正面的冲突,没有矛盾的激化,双方之间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32]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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