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师姐在这里属于什么情况,你也应该大致有点儿数。还有那个到底是什么情况的陵川,这个人说不好是不是个变数,你可也得想想他会怎么想这个事情。毕竟,他明面上站在陵端的阵营里,而背地里又跟其他的阵营之间有着些往来,是否存在着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情况,谁都说不清楚。
听着陵阳对天墉城中的一切如数家珍的模样,自己委实是惊呆了:......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事情的?
但对此,陵阳本人却显得云淡风轻:我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你确定大师兄会用我吗?
只是,自己也隐约察觉在这云淡风轻的背后,有着细微不明显的嘲弄。
不知是对谁的。
并且,他这个问题,自己也回答不出:这...
当然,更大的程度上,是回答了这个问题,便会将有些阴暗暴露出来。
这些阴暗都是心知肚明的,委实是没有必要。
这...非常的伤和气。
陵阳似乎也不介意这种事情,可能也是见惯了肮脏吧:这些事情其实只需要有心,便能知道。有些东西除了要会用眼睛看,还得用心去体会。我一直负责的都是情报的收集,还有帮着大师兄搞定各种各样的人,跟其他的人接触得多了,所收获的消息也多。几乎可以这么说吧,有些时候就是吃个饭去消个食儿,跟人瞎白话两句,也能收获一大把的消息。这些消息自然有真有假,但我在这里来了这么多年了,许多事情我亲身经历过,所以对辨识真假这个事情,就没有那么糟心了。如此,针对很多事情的判断,也不需要太过费心。再说,虽然看着我明面上站在大师兄这边,也替他做事,但不代表我和其他人之间的交往就非得带着这么一层身份。今天,你见到的那个人,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私人的关系。有些时候,你拿着的位份是很重要,但情分这东西,可不是靠你的位份就能拿下的,得花上不少的时间去周旋才行。有些人直率,也许只是请他喝顿酒,你俩也能成为兄弟。有些人慢热,你可能还得有那个可以把石头给捂热的决心和毅力。每一类人都有每一类人的特点,这个也需要在逐步的接触中去了解,对症下药。那西北角的茅草屋,也曾经是我经常去拜访的地方。有些时候,是替大师兄去。有些时候又是我自己去。替大师兄去,打的就是执剑长老这张牌。现目前,那边的人中,多是十一届的弟子,但还有零星一些第十届的弟子。但这些第十届的弟子,都是当年第十任掌教执掌末期的时候招录的,也有些是在招录的时候本身年纪很小的那种。这些第十届的,到现在都没有剩到二十个,差不多还算是有点老古董意思的人。这些人倒也不是什么道法特别高深才在这里呆了那么久,只是人家本身来的时候就比较年轻罢了。也因为如此,他们可没有赶上这个换届的掌教席位的争夺,算是还过得挺滋润和轻松的。也有可能是因此,人家对道法的专注更多,遂才活了那么长时间吧~这几位,距离这入土的时候么,其实也不早了。考虑到这个么,跟他们之间,也就是个点头之交的关系,有点儿晚辈去看望长辈的意思。这个呢,也算是在替大师兄孝顺他们这些天墉城的前辈了。凌云居是第八任掌教主持修建的,执剑长老暂时下榻的居所。本来我是打算去帮着大师兄做洒扫的,但那边大师兄却不许我去。那边的洒扫是他亲自做的,还往里边儿添加了不少执剑长老应该喜欢的物件儿。有时分身乏术,他也会派遣我去帮他购置。购置回来,他也会私人的支付我一份报酬。这算是某种程度上的钱货两讫吧~其实,大师兄是真的孝顺,只是他并没有三头六臂,所以有些事情,还得我们来替他做。而那些第十一届的,则是要稍微多花时间去看望、周旋和了解的。因为他们在这天墉城的时间比我们要长得多,天墉城内发生了怎样的变革,他们这些衔接第十届和第十一届的人有过什么经历,他们怎么看待现在这几位掌门长老等等的事儿,都是需要去了解的。他们说的很多东西,有些肯定还是有用的,有些么当个故事听听也不错。但无论如何,他们告诉你的很多事情,对于目前争取掌教的席位是很有好处的。再加上,执剑长老一直都是他们仰望的高山,有这么一张牌,他们还是乐于跟你套个近乎的。而执法长老宅邸旁边儿的‘丝竹坊’,却聚集的是一大群仅仅致力于修道的人。这些人他们不参与天墉城的具体事情,只是借个地方而已。他们么,用执剑长老这张牌,还是比较管用的。因为他们也仰望执剑长老,来这里算是想要借点儿执剑长老的仙气儿供他们修炼,尽快成仙。这些人以前都是在修道这个群体中比较厉害的人,人家来这里,就是借个地方而已。虽说如此,但因着他们本身在修道界的地位,所以这些人是有相当的接触价值的。不是说人家跟你这天墉城的关系比较淡漠,人家也不参与站队,你就不理人家,当人家是一把灰尘。目光这东西,是万万不能只停留在眼前一寸的位置,还是得放长远些。若是大师兄真能成为掌教的话,这些人对大师兄未来执掌天墉城算得上是一份隐约的助力,还是得花些心思去周旋的。这算是咱们内部的东西,而外部的话,则主要还是跟其他门派之间的交往。这个么,现在的局势还在胶着状态下,暂时只能筹备着,还不能有效的去执行。这个时候,无论你再怎么想跟其他门派之间有往来,从而提升自己对掌教席位的竞争力,你都只能是代表天墉城弟子这个位份。这个位份,天墉城上上下下的弟子,任何一个都可以。对掌教之位的竞争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而若是确定了某种程度的权力,倒还可以有个可供商榷的余地。内部的情况都还迷雾重重,却还想着其他的事情,最终就是什么事情都做不好。那些长老么,对执剑长老也仰望,但跟他们打这张牌也算不得如何的明智。因为他们曾经也被执剑长老拒绝过。只是说,他们都这把年纪了,心境上不会那么过激罢了。我跟他们之间的交往,则更多的是私人上的交往,而这些私人上的交往也差不多是借着曾经还未拉开掌教争夺的序幕之时,跟陵芝、陵耀、陵樵这几位,还有其他一些陵字辈受这些长老掌门喜欢的弟子这些人,逐步地去接触而得。总之,这些东西,还真的得做人八面玲珑才行。否则,所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是极其异想天开的想法。其实,沾了叶子也没关系,但前提是这个叶子得在你目力所及的范围以内,如此你还可以想个办法把叶子给摘了。但若是在你目力所不及的范围以内,又没有一个可以告诉你叶子处在什么具体位置的人,那可就真是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自己感觉,此刻的陵阳正闪闪发光:你...好厉害。
但在自己的心底里,还是有隐约挥之不去的对他的心疼。
他现在说着这些的时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自己完全能够想象,他为此头秃的样子,又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好相与的。
陵阳眨了眨眼,带着非常轻微的俏皮:如果这是你真诚的赞美的话,我也不介意照单全收。
自己以为陵阳是不信,几乎就差用生命来证明自己的心意了:我说的是真的!
陵阳也许是被自己的斩钉截铁给触动了,但却能够品尝出他言语中那隐约的不被人理解的苦涩:嘻~能够有同僚这么一句赞美,我真应该高兴。至少没有被嫌弃是个心机深重的人。
虽然知道这种动作有些鲁莽,但看着陵阳这个样子,自己的心蓦的像是被腕去一块儿肉似的疼。自己伸出手去,隔着矮几,捏了捏陵阳的肩头,满含诚挚:你只是比别人更加细致罢了,谈不上心机深重。
陵阳对此,只是勾了勾嘴角,不置可否:或许吧~
被他那含着隐殇的眼神击中,自己觉得胸口猛地一闷,险些要喘不过气来。害怕陵阳发觉什么,只得是收回了手,虚握住茶盏,目光也错开了去:...那我们就真的这么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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