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陵阳深入地探讨了一番之后,他这才做下了决定。
他将玉凌手中的丹药讨要了来,与凝丹一起,还原出了药方。他亲自去采集需要用的药材,和凝丹一起制作。且还跟凝丹探讨如何提升药方的力量。之后,改良过几次方子。他也从玉凌的手里接过了这个输送真气的事情。他五行属水,也算得上是玉泱的父亲,加之功力深厚,对玉泱更有好处。
遂自此之后,事情便一直都是这么发展下去的。
且他平日里对玉泱多有宠溺,但在修行上却十分严格。
他觉得,陵阳的提议没有错。
唯有让玉泱自己强大起来才行。
到目前为止,玉泱这种莫名其妙昏迷的情况其实已经好转了很多。
三个月到头,也不过一两次而已。
且比起百里屠苏的煞气发作要轻松很多。
这倒是让他唯一感到欣慰的事情了。
以往,玉泱是一个月就会昏迷个□□次,确实改善很多了。
然而,此事如此曲折离奇,且许多都是他的猜测,虽然这些猜测都是合理的,但始终这话却不好说出口。
只是...
现在百里屠苏是玉凌和玉泱的嫡亲师叔,这些事情本来也该百里屠苏知道。
并且,玉泱那种情况,万一犯了病,百里屠苏不清楚情况,贸然施救,怕是更为不妥。
此事还真是颇为棘手。
正当陵越感到不知该从何说起之时,百里屠苏终于缓过了劲儿来,轻轻拽了拽陵越的衣袖:“师兄,既然我是玉泱的师叔,关于玉泱之事,我希望你能畅所欲言。屠苏也是在鬼门关去走过好几趟的人,方才只是太过震惊罢了。现在不会了。还请师兄莫要隐瞒。”
百里屠苏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陵越这心头的忐忑倒还被安抚了不少。
陵越有点惨淡地笑笑:“抱歉,是师兄多虑了。此番,便从头与你说起...此事,大致便是这般模样。但此事只是师兄的猜测,以及这个猜测是最有可能产生的情况罢了。师兄并未寻得师尊求证,也大致是有之前说的那种顾虑。”
有些犹豫的模样:“此事...不知你如何看待?”
百里屠苏抿着唇,顿了半晌,这才抬眼看向陵越,目光温和:“师兄如何处事,自有师兄的道理。既然师兄觉得师尊不会告知你我二人真实的缘由,而实际上你却能感觉到属于你我的力量,那么此事便不需要向师尊求证了。而且,师兄曾说,师徒如父子,既然他们是师兄的徒弟,如此认为也未曾有任何不妥。”
略略有些羞赧,目光偏向他处:“说起来,我倒是觉得师兄的猜测,未尝不是真实的情况。九头蛇那次,虽然昏迷了过去,但也非全然的昏迷。太子长琴的半身在得到了精纯的鲜血之后,确实受了不小的影响。那时,应该可以这么来说,这具皮囊的确昏迷了过去,但太子长琴的命魂却有苏醒之势。或许这便是之后,我越发无法控制煞气之故。那次,我隐约感觉到腹部剧痛,好像还流了不少的血。既然师兄猜测事情发生的节点在那个时候,很可能这便是缘由。”
陵越高高地挑了一下眉:“这...”
百里屠苏的羞色更甚:“那...那时,年少气盛,忘忘...忘了那...那个避讳。”
陵越眼珠一转,立刻明白了百里屠苏的意思,轻轻抚摸着百里屠苏的脊背,柔声道:“此事,日后师兄会注意的。”
轻轻苦笑了一下:“再说,如此机缘恐怕也只有那么一次。屠苏也不必如此担心。”
略略停顿,这才缓缓道:“说来师尊让你我二人参阅《**经》,这便是真正双修的开始。那般情海孽天,怕是以后都不会有几次了。”
百里屠苏有点迷蒙地看向陵越:“《**经》是何物?”
陵越凑近百里屠苏耳边,低语了一阵,这才稍稍退开一些,一脸正直地看着此刻已经俊脸红透的百里屠苏,觉得心情很是不错。
瞧着陵越这一脸正直的样子,实则说的是...
百里屠苏咬了咬牙,什么都说不出,只得恨恨地掐了陵越的侧腰一把,以泄怒气。
正当陵越想要回一句嘴的时候,距离两人有三丈远的一只石狮子旁,一阵冰蓝色的光闪过,很快就出现了一位一席冰蓝色劲装一头华发的男子,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一柄透明的冰蓝色利剑,一脸冷淡地看着几乎快要融为一体的两人,声音像是淬了冰:“不知二位还要在此处打情骂俏到什么时候?”
听闻这等十分不悦的声音,熟悉此音的陵越心头一跳。
糟糕!
跟屠苏说起事情来,竟忘了此处是那位前辈的地盘。
师尊根本做不了这块地界的主。
这会儿,竟然是师尊手中最厉害的那个剑灵出现在此处,怕是...
陵越连忙与百里屠苏分开,冲着这位忽然出现的主儿,站直身子,深深一拜:“在下十分抱歉。这就携师弟离去。”
这位忽然出现的主儿,看了一眼还有点懵的百里屠苏,再看了一眼此刻端着揖礼的陵越,非常轻缓地挑了一下眉。
见对方没有回应,陵越非常轻微地咳了一声。
百里屠苏看向陵越,再看向那位忽然出现的主儿,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我们...似乎见过。”
陵越的眉毛高高一挑,不可思议地看向百里屠苏。
这位忽然出现的主儿,饶有兴致地看着百里屠苏,仍旧冷淡:“自然见过。不知这许多年过去,你的空明幻虚剑到底习得了主人几分?”
百里屠苏深深一拜:“屠苏资质驽钝,空有其形,未有其神,有负师尊厚望。”
这位的嘴角稍稍一勾,带了点讥诮:“也是。你可占了不少战神的便宜。现在没了这等便宜,吾倒是想看看,你与当年究竟有何分别?”
正说着,这位的脚下迅速似河面结冰般,一条冰路瞬间就铺到了百里屠苏的脚下,恰恰避开陵越。
百里屠苏感觉到一股冰寒之气就在他周身晕开来,虽然并没有惊慌,但仍旧有一丝紧张:“前辈...我...”
这位并不怎么客气:“吾名望舒。什么前辈后辈?迂腐!”
眼看一场战斗一触即发,陵越赶紧走到百里屠苏面前,挡在两者之间:“屠苏他刚刚归来,魂魄未必稳固。望舒此刻与屠苏探讨剑法,并不合适。”
望舒轻蔑地笑笑:“陵越,你有几分把握可以拦住吾?”
陵越面色一暗:“陵越自知修为浅薄,绝不是神剑对手。但还请望舒看在师尊的薄面上,放过屠苏,可好?”
望舒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中,晕着一两分玩味:“你可知吾真正的主人是谁?”
陵越抿了抿唇,心底升腾起一股寒意:“...知道。”
望舒的眼中闪着精光:“那就应该有点自知之明。”
眼看在这战与不战一事上已经毫无回转余地,陵越唤出了霄河剑,站在了百里屠苏身边,俨然是要跟百里屠苏共进退的意思。
但此刻望舒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盯着陵越手里的霄河剑看。
盯了一会儿,几乎是根本无法分辨的身法,这把霄河剑就到了望舒的手中。
望舒也回到了原位。
望舒把玩着这把霄河剑,就像是在把玩着一个茶宠一般。
感觉到手中空空的陵越,当真是心下一寒。
果然这神剑确实非凡俗可以比拟。
竟身法快到这个地步。
他是在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这霄河剑就被望舒所夺。
如若在实战中遇见这等对手,恐怕根本没有活路。
把玩了一阵,望舒将霄河剑往两人方向一扔。
陵越正打算拿回霄河剑,但霄河剑却在陵越即将拿到手的时候拐了个弯儿,竟到了百里屠苏手中。
陵越十分不解:“望舒这是何意?”
望舒持剑在手,有些玩味:“你不是让我看在主人的面子上,让上一让么?”
轻微耸了一下肩:“这就是那个让的办法。”
陵越皱紧了眉:“望舒...”
望舒竖剑胸前,眼神冷淡:“陵越,你要再这么婆妈下去,我手中的这柄剑可能会比较烦躁了。它若是烦躁了,可能这下手就没什么轻重了。”
嘴角轻微一勾:“若你真是担心,不如就用一用百里屠苏的法子,或许还能给个加成呢~”
陵越摩挲了几次鹰翅戒指,心下实在拿不住这望舒究竟打算干什么,但一想到方才百里屠苏的那个办法,又觉得这或许的确是帮助百里屠苏增大筹码的一个办法,遂从百里屠苏手中取过了霄河剑,按照百里屠苏的方法,将他的星蕴融入了霄河剑。
陵越将得了星蕴的霄河剑交给百里屠苏:“小心。望舒出招极为刁钻,其身形轻盈迅捷。不用抱着求胜的心态,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百里屠苏握着尚有陵越手掌余温的霄河剑,冲着陵越点了点头。
接着,唤出归鸿,交到陵越手上:“师兄放心,我知道分寸。归鸿是把好剑,现在就交由师兄看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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