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脉象,也并无不妥。
这...
***
就在紫胤分心担忧慕容凌之时,此刻慕容凌已经醒转。
在这几日上好药膏的滋养之下,慕容凌身上的伤已经好全,只是肤色还尚未恢复罢了。
缓缓爬起来,见得手心之中的那一道月牙状的伤口,心中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慕容凌垂了垂眼。
唤了青冥伺候梳洗,却一言不发。
青冥后来了解到发生了什么,对于慕容凌的状态,倒也索性给其一些空间。
梳洗后,慕容凌挑了一身中原武者的正常装扮,将头发高高挽起。
束袖一束。
一个江湖后起之秀瞬间落成。
看了看铜镜中这一身白色为底银蓝色缎子点缀的劲装,慕容凌有一瞬的怔愣。
而后,向青冥要了一把空白的折扇和笔墨。
寥寥几笔浓墨与淡墨的交织,那千里江山就恢弘浮现。
再柔柔填上几许柔云,天庭也不过如此。
搁下笔,慕容凌习惯性地就要去几案的右上方拿过他的九龙私印落款,但想起什么,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
瞧见慕容凌的动作,在侧的墨氏兄弟和青冥均知道这是为什么,却都沉默不语。
慕容凌拿起折扇,看了两眼,将扇子一合,径直离开。
几位也不问慕容凌的行踪。
御剑之术虽然并不纯熟,但这也不影响慕容凌来到天墉城的后山。
后门之所以是后门,便是因为其存在又无人把守。
慕容凌非常顺利地进了去。
伴随着百里屠苏那坚实的,一步一步的,离开,祭坛渐渐也安静下来。
只留下了紫胤和陵越还在,看百里屠苏的身形逐渐变作一个黑点。
紫胤一手置于腹前,一手背在身后,浅浅皱着眉。
心头掐算着一些事情。
自百里屠苏解封开始,陵越就已经变作了一具叫着陵越名字的皮囊。
看着好端端的,内里却全然的似灯芯熄灭了去。
就连而后紫胤踏着‘烟波寒翠’离开,都毫无察觉。
天墉城的弟子倒是即使百里屠苏已经走出很远了,还未散去。
闲闲在天墉城中逛着的慕容凌,还没有一个发现他的。
瞧着像是一座死城的天墉城,慕容凌脑中几转,索性追索着霄河剑的灵力而去。
竟在祭台看见了陵越。
心下隐隐有些疑惑。
而后想起,陵阳给他那一首奇妙的七言律诗,心下便已然清明。
来到陵越身旁,也不言不语,陪陵越站着,当个痴痴傻傻的木桩。
但也不过须臾,慕容凌便明白过来陵越和百里屠苏的关系。
心下倒是对陵阳的文采有了几番欣赏。
一首七言律诗,不仅仅把整件事写的清清楚楚,需求写的明明白白,还传递了不少的消息不说,整首诗看似欢乐但传递出的哀音却久久不散,那缠绵悱恻又隐藏期间,《长恨歌》的精髓又奥妙深邃。
当真担得起一个妙字。
仅仅作为鹰犬的话,还有点子可惜。
就是不知道这阴晴不定的老祖宗怎么想了。
众位长老都回了天烨阁。
像是以往早会一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都很沉闷。
为了这个毅然决然奔赴命运却又无怨无悔的少年。
纵使是执法长老,都心有戚戚。
连同那点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玩乐心态都散了去。
妙法长老死死抓着浮尘,手背上的青筋都向上凸起。
眼底却隐隐噙泪。
凝丹长老面色深沉。
心间像是被断肠草煮的茶给浸润着,难言得紧。
涵素歪歪斜斜地坐在掌教的宝座之上,没了庄重,有的仅是气力不济。
还有那对百里屠苏的无比悔恨。
实在是几近灯枯油尽,竟滑坐到了地上。
却也没人在这个时候有那个掺一把的心思了。
百里屠苏知道,紫胤和陵越的目光都带着担忧,会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
一步一步离开,他都能感受到后背的那一丝牵绊。
但这么一段琴心剑胆的千古奇谭,终究要画上一个句号。
即使韩云溪和欧阳少恭这两个跟此事毫无关系的人,都要为此献上无辜的性命。
要说无怨无悔,简直...笑话...
他还有太多太多不舍...
只是...
百里屠苏走向界碑的脚步愈发沉重。
走完最后一台石阶,百里屠苏停了下来。
看着那十分熟悉的界碑,鼻尖有点发酸。
这界碑几百年来,就这么静静地伫立在这里,却不知道见证了多少爱恨纠缠与离散哀音。
以往,百里屠苏总觉得,这界碑是个拦路虎,是个牢笼门。
现在,却真想着界碑变作拦路虎,牢笼门,将他死死扣押在天墉城该多好。
甚至,此刻的百里屠苏在想,要是紫胤能够罚他面壁一辈子该多好。
无论是在那幽深的山洞里,还是在藏经阁的顶楼废了武功,了却残生。
也比这般火海煎熬要好得多。
可是...
已经无路可走了啊~
百里屠苏半垂眼帘,掩去那种自魂灵深处逸散而出的懦弱和不舍。
还是继续迈动步子,奔赴命运。
绕过界碑,百里屠苏又一次停下脚步。
甚至在此刻他都想要揉揉眼睛。
他没看错吧?
紫胤...
怎么会在此处?
还正站在界碑前方的第一阶石阶处,背着手。
像是已经站了许久。
这...
紫胤像是在背后都长了眼睛似的,竟在这个时候,声音冷得不像样:“你当真以为这天墉城是任你自由来去的地方?”
紫胤的声音从来没有那么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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