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凤和赵然斌的意识兽均是食草动物,只要苍狼在身边两只小小意识兽必然都会藏到各自识主的稳定岛内。
整个悬浮城中已有约五千五百位超特人拥有自己的意识兽和双岛植物桥,其中五千出头全是拥有洛书印记的洛书军,也只有这些人知道此情况。
正如当年他们对稳定岛知之甚少只当做随身空间一样,现在的他们恐也不知意识兽的全部作用,此项超特化仍在演化进程中辐射悬浮城特人类的范围又过小,所以暂未对民众宣布。
导师通过出现意识兽的超特人进行有序的信息采集、生理监测和数据记录,经过多年研究,他们对双岛植物桥的能量阶梯数据和成对岛化动物的性格特征做初筛、伴以个体超特人的检测,拥有了提前锁定即将产生意识兽超特人的鸡肋能力。
悬浮城特人类全体需要定期去同盟总医院进行体检,在过程中会隐藏着悬浮城研究院的导师,如果他们发现有即将产生意识兽的超特人会进行科普,非军籍会被邀请从军,如若不进入军队中则需要签订繁琐的保密协议。
司苍布催促着:“没听到?”
甄凤和赵然斌呆愣愣的面面相觑,司苍布说的每个字他们都能听懂,但完全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司苍布回忆着童年离开前的每一个动作,说:“苍狼用尾巴扫了他小腿一下,他明显有感觉。”
赵然斌反问:“您确定吗?”
这个信息点突破甄凤和赵然斌目前对意识兽所知的常识,连超特人都不能在自然世界碰触到其他意识兽,作为普特人的童年不可能感觉到司苍布的小苍狼。
赵然斌反问的语气让司苍布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可他无法忽视童年刚才的动作。他无法再次回答确认赵然斌的问题,他也回答不了。
门猛地被关上,甄凤和赵然斌被怼在门外。
甄凤:“服了,阿布这不想说一句话都不说的个性真是…”
赵然斌:“回头我在增加几个小蜜蜂摄像头!绝了,偏偏只有玄关这里没有影像可以分析。”
甄凤:“那还叫童年过来吗?”
“我咋知道?”赵然斌说完将司苍布的情况数据打包发给相应人员的区块内。
甄凤不用看便携光屏界面都知道赵然斌要发给谁,他不由得吐槽说:“明明担心的要死,结果谁都不见阿布。”
“他们无法忘记曾经却也不可能不关心阿布。”赵然斌语毕刚发送完的信息就看到了多条已读回执。
显然收资料的几方一直关注着收信框。
赵然斌不住叹气,恐怕每一个曾经深刻参与过司苍布生活的人都会陷入纠结的情绪,包括她自己。
甄凤:“不仅仅是关心,然然。我们都是洛书军,无论我们在彼此的生活中是什么身份,亲属、朋友、兄弟姊妹都好,无论我们在哪里一样都是一个大大的家庭,我们有印记呢!”
“我从不否认。”赵然斌说完笑着理了理甄凤被帽檐压出来的刘海。
赵然斌和甄凤为拥有洛书印记的洛书军。
洛书印记说来玄幻,但它的存在是一种证明,得到洛书印记的人意味着经过了多重地球石板神圣之力的考验,他们值得与河图洛书永远相连,他们不必向任何人证明自己正直的身份。
司苍布是唯一拥有洛书印记的原生超特人,他作为军人的正直与负责毋庸置疑,但人无完人…事实上司苍布离开洛书军的原因不像官方披露中的那样简单。
当年司苍布并非主动离开洛书军,而是被驱逐于洛书军,至于其中原委赵然斌和甄凤也不敢说一二三,他们只是旁观者不知洛书家庭中经历了怎样的真相。
甄凤压低声音说:“唉…希望这半个月后他们能见见阿布,三十年了再硬的心也应该被跪软了吧。失去的孩子不会回来,难道不应该给还在的孩子一个拥抱吗?阿布意识爆裂趋向越来越严重了,万一童年给的舒缓只是个偶发现象,根本不是解决方案怎么办?万一阿布…没有多少时间了,怎么办?”
赵然斌一把将甄凤拽走,低声道:“喂!你这话跟我说说行了,手心手背都是肉谁能不纠结?再说这其中不仅仅是家庭的事情,还涉及到我军和悬浮城的关系,哪里那么容易说得清。”
“废话,我和你说又没说给别人,我又不傻。”甄凤愁的直挠头,又问:“那下次什么时候让童年过来?你怎么安排?”
赵然斌思索片刻说:“要是童年对其他意识爆裂趋向原生超特人有安抚效果,那必须吸纳他进入我们小队!我们永远是洛书军,这样的人必须留在洛书军中。若只对阿布有效果…则保持他既有社会身份不变,我们锁定他的身份进行高强度保卫保障,消息不能走漏。”
他们绝不能告诉任何人司苍布生命的长短被拽到了一个普特人手中。
甄凤:“不管你说的哪个方向为真,只要有作用这半月童年日日都会来。然然,没有不透风的墙,”
赵然斌:“也没有找不出的理由,实在不行就说童年和你谈恋爱了,所以童年天天来魔都区同盟军后勤保卫处和你见面!”
甄凤嘴角抖了抖说:“你谈恋爱比较说得过去,我是直男。”
“闭嘴吧!这个世界直男比直女还少,歇了吧。”赵然斌说着瞥了一眼甄凤,心道:这小模样还直男。
甄凤从赵然斌的眼神里看出鄙夷,他用自己的意识髓鞘展现:表示要和赵然斌决斗。
赵然斌不予理会而是回到自己的研究室将甄凤扔在门外。
而司苍布关门后便支着腿坐在玄关,他伸手将肩膀上的小苍狼搂到怀里。
在外面人多的时候司苍布习惯性让苍狼在稳定岛里呆着,这是苍狼第一次见到童年。
司苍布低声问:“你是不是碰他了?”
苍狼细幼的吼叫“嗷呜”一声回答:碰了。
司苍布:“除了家里人和那一次你从来不靠近任何其他特化生命,为什么?”
苍狼的小脑袋搭在司苍布膝头上不再嗷呜,它是司苍布的一部分,有的时候会和司苍布一样沉默;再说它一只小狼,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想碰谁、就碰谁咯。
司苍布不再追问而是用手摸着苍狼柔软的腹毛,苍狼是他的一部分,苍狼的动作代表他的本能,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问出口的答案是什么。
司苍布:“你是不是也看错了?”第一眼连他自己都错认了,若不是发色、瞳色、面部轮廓细节和身高差异,他都无法把自己的眼睛从对方身上扯开…然后他又莫名其妙的睡着。
童年是普特人三个字浇灭了司苍布的骐骥,可他还想再仔细看看。
这个世界所有信息都可以伪装、所有记忆都可以遗忘、甚至连意识岛内认知逻辑都可以改写,但DNA不会骗人。
DNA图谱是悬浮城做人口普查时的基础项目,所有特人类的基因图谱都被记录在案并在个人区块内有备份,因为这个项目还为不少人找到了遗失的远方亲眷。
司苍布的个人区块内有全家的DNA图谱,随时可以完成对比复核,可老天爷没有垂怜司苍布,童年不是他失去的人。
司苍布下午仔细观看童年在特籍所留下的影像,又在刚才再次用眼睛看过童年的每一寸轮廓。相较而下童年比他心里的人长得更成熟、更知性,眉宇间没有单纯的可爱、更多的是沉静和了然。
最重要的是如果这是司苍布心里的人,那童年一定会第一时间贴到自己身上…会像曾经那样抱着自己的手臂低声咕哝撒娇。
那些再也找不回的时光中无论司苍布多沉默,那人都会像拆不掉的小膏药一样贴着他,或者说是他自己像是解不开的网一直箍着对方。没有人更懂他了,那人不必他说任何话、做出任何表情都会知道自己要什么。
只是他们要结婚的时候好像都迟疑了,那一刻心意怎么样都无法传达到彼此心里。司苍布觉得婚姻无比神圣容不得一丝瑕疵,更容不得存在怀疑…怀疑爱是否真的存在。
司苍布知道自己的生命不能缺少那人,但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爱过那人,或者说他根本不懂爱…什么是爱?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兄弟、情人、爱…人?
若爱、为什么没有长辈爱侣之间的**?他们无比亲近,需要夜夜抵足而眠才能一起睡着,少一个人另一个都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可为何对视时没有心脏怦然的悸动?
他们无法想象分离的画面却也不知道彼此之间还能到达哪里,他们仿佛是最亲密的兄弟,可他们也有其他兄弟…在相处上又没有丝毫相同之处。
现在,一切被那人的离开撕成两个世界,司苍布又会反复问自己:若不爱、又为何久久不能遗忘?那人真住在他心底最深的位置,离开时带走了他自己的血肉留下永不愈合的伤口,也带走了全部的色彩只留下一再加码的职责和永不停止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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