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仙却突然不再不多言,它用湿润的鼻子触了触赵知行的手,随即“彭”的一声,一阵白烟散开后,身边便没了它的身影。
四周只有树叶与青草晃动的“沙”“沙”声。
“什么意思啊,你倒是说明白了啊!”赵知行一个头两大,算了,她哼了一声接下下山而去。
今天更是出奇的热,赵知行额头、后背被汗水浸湿,她来到一家客栈门前,房檐下坐着一缕阴魂,也不知从哪里偷来一块肉,吃得正香。
赵知行看饿了,她咽下口水,迈步走了进去。
里面有一桌四周围了一堆人,大热天的一股汗味直冲赵知行的鼻子,她嫌弃得找了靠窗的桌子,要了几道清凉的小菜。
与她相隔的一桌客人好像在说什么故事。
“听说了吗,坡炎县那边出大事了!”
客栈里人群熙熙攘攘,打尖住店的不少,也有像林付平这样为了口梅子酒特意找了过来的人。
声音是从林付平左后方传过来的,说话的是个壮汉,一身结实的腱子肉,他喝了几口酒,接着唾沫横飞的说着他遇到的怪事。
“大事?那指定是闹人命了?”
“他孙叔,坡炎县离咱这远着呢,就是出人命案也跟咱没关系。”
周围的人听说有人命案都好奇的围了过来,林付平也被这群人你一句我一句弄的来了兴趣。
大汉一拍桌子,花生壳窜的满天飞。
“嗐,我送完货,正要出来的时候被看守的衙役截住了,说是那边死了不少人啊,所有人都不能走。”壮汉唾沫横飞的说道。
“ 说是死了十几个人,都被剥了皮一个个的挂在县城北面的那棵树上,远了瞧跟一串串红灯笼似的。”
大伙只是想听个故事打发时间,哪成想这么血腥的,几个年轻姑娘已经被吓得退到后面用帕子捂住了嘴,一阵阵的犯着恶心。
“这么吓人啊!”
“太没人性了,这得啥样的仇干这事啊!”
“大兄弟你快说说,然后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林付平不知不觉侧过身子,慢悠悠的将酒送入口中。
“坡炎县令发话了,谁也甭想出去。”汉子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又灌了口,“我寻思这下完了,出不去了,可没几天又让走了。”
“那这意思,是抓着凶手了?”一旁上了年纪的孙老伯接下了话茬。
“咋就这么容易抓着人哩,我家的牛上了趟山没回来,报了官到现在也没找着不是……”
周围的男女老少叽叽喳喳不停,林付平却不这么想。
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听到这个案子起他就心绪不宁,按理说跟他一个过路的也没多大关系。
“是吧,别说你们几位了,我也纳闷啊,可那边的衙门说了,已经抓到了凶手,就等着秋后处斩呢,这就让我们困在县城里的外地人回来了。”
听客们脸上表情各异,故事一讲完也就散场了。
林付平看了看日头,觉得也到了时辰,酒喝得尽兴,还免费听了段奇闻异事。心情还不错的招呼店小二结账。
结了帐,林付平整理下随身的东西,确定没落下什么朝客栈外面走。
突然——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入他耳朵里。
那笑声清脆,林付平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脚步。
他飞快的环顾四周,入眼的人群里是有几位年轻姑娘。她们或是皱眉,或是面无表情路过。
并无一人在笑……
这可怪了,林付平觉得自己并未听错,而且刚刚那笑声不断的在自己耳边回响,既然如此,那人应该离自己很近才对。
“林公子……”
又叫了一声,林付平左瞧右望的找声音的来处。前方距自己不到十步的距离,有位姑娘正打着伞看着自己。
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一身鹅黄的衣裙,臂弯处挂着淡紫色的披帛。日头下打着一把白色油纸伞,看不清容貌。
他并不认识眼前的女子……
“是姑娘你在叫我?林付平上下打量着她,“莫非,刚才的笑声也是姑娘……”
“呵……”女子轻叹一声,不等林付平问完,抢先接了话,“林公子,要下雨了,拿把伞吧。”
女子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油纸伞,一步两步的走到林付平面前。
林付平打量了一下眼前黄衣女子,皮肤白皙面容秀丽,有着一对大大的杏眼很是可爱。只是不知是不是生病了,眼神无光,浑身没有一丝生气。
他看了看四周,怀疑是有心人来戏弄他。
“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林付平勉强笑了笑回了礼,“只不过眼下艳阳高照,无风无云,这伞就不必了。”
那黄衣姑娘只是微笑却不接话,死死的盯着林付平,递伞的手仍在那里举着。
“告辞了”
不打算继续僵持下去,林付平从黄衣女子身边绕过去准备离开。
擦肩而过时,一只手蛮横的攀上他的肩膀,细长的手指沿着他的手臂一路划到手腕处死死的扣住。
“嘶——”
林付平被手腕传来的触感吓了一跳,如此炎热的季节,林付平惊讶那姑娘的手凉得透骨。
那寒意比他冬日用井水洗脸还要冷上三分。
不单单是体温,这女子力气也是好大,林付平觉得自己的被抓得越来越疼。
来往的人匆匆忙忙,奇怪的是谁也没注意到一男一女顶着毒辣的太阳站在街道中央挡路。
似乎——两个人不存在一样。
林付平手臂一挥用力甩开了那女子紧紧扣住的手,头也不抬的向着远处街口跑去。
打伞的女子瞪着空洞洞的眼睛看着林付平的背影,她并未追上去,就这样立在街道中央,两片露水般的红唇嘟囔着什么。
她面上挂着笑容,突然——
脖颈像是被什么扯了一下脑袋极其诡异的歪倒一边。头上的钗环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
“要—下—雨—了……”
呓语般的话从她嘴中慢慢吐出。
霎时,一阵旋风袭来,沙土迷了行人的眼睛,大家伙觉得晦气,一边用袖子捂着眼睛一边嘴里抱怨个不停。
路的中间却没了那黄衣女子的踪影……
赵知行手里端着茶杯淡淡抿了一口茶,刚才门外发生的事尽数看在她眼里,她在桌子上放好银子顶着炎炎烈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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