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开始调查

苑家湾地方不大,没什么名胜古迹,不过本地的鱼却远近闻名。肉嫩刺少,拿来清蒸再配上当地有名的小烧,引来不少外来的馋嘴客人。这一出名,也算让苑家湾这个小地方富裕了起来。

林付平来到苑家湾唯一的客栈,进门时店小二狠瞧了他几眼,也是,他现在一身泥点子,衣服被雨打的褶皱不堪,头发凌乱,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有钱能住店的。

看出店小二的顾虑,林付平从钱袋里掏了一些银钱递到他手里。

别的不用,只是让小二快些拿来吃食和热水。

小二将银子在手里颠了颠,脸上笑开了花,马上把搭在肩上的抹布一甩,极殷勤的领着林付平上了二楼。

他这边上楼,自然也有下楼的人,小二一边倒退着上楼一边乐呵的跟林付平说着他这里有什么特色小吃,一个没注意,眼看着要撞上一位下楼的姑娘。

“小心!”

林付平想拉他一把却来不及了。

身穿紫衣的姑娘灵活地的躲开了粗心大意的小二退到拐角下层,只听“扑通”一声,店小二屁股着地摔得那叫一个结实。

“怎么回事啊,我的屁股。”店小二揉着屁股叫唤。

“你的眼睛长后脑勺了,哪有人倒着走路的。”紫衣姑娘微微歪着头,明亮的大眼睛注视着小二,嘴里带着嘲讽说道。

店小二一听,立马收起怒意换上笑脸,赶紧过去给客人道歉。

紫衣姑娘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站一边成了泥人的林付平,也不再多说什么径直下了楼。

“小二,那姑娘是……?”瞧着下楼吃饭的紫衣姑娘,林付平若有所思地问出声。

“她啊,”店小二探头往楼下看了看,却定人没看他这边,“不清楚,她和公子你是前后脚来的,以前也没见过。”

林付平点点头也不再多问,跟着小二去了他的房间。

赵知行找了个桌子坐下等着上菜。

她不动声色的跟上林付平,结果还是慢了一步,等她到的时候只在山上看到了已经不成型的车子和一滩烧焦的东西。雨水过后,整个山里湿气很重,赵知行没有看到林付平的尸体,只看到一排下山而去的脚印。

略有迟疑后,她便跟着脚印下了山。按理说林付平比她出发的早她一时追不上,偏偏昨晚发生的事让林付平心力交瘁,等赵知行跟着脚印来到镇子上时一下子便看到浑身脏污的书生。

林付平拖着脚一步一步地走在大街上,赵知行从旁边的胡同绕了过去,抢在林付平之前

住进这家客栈。

看着眼前桌子上冒着热气的热茶,又想起之前她见到的情景。已经死了的尸身突然出现在别的镇子上,还缠上了一个书生。

赵知行陷入深思,那家已故的小姐身体里恐怕不是原本的魂魄了,行为举止充满了怪异,阴差找了许久却不再她的魂魄……

像是想到了什么,赵知行冷笑一声。

看似无意的把她往这处引,一系列怪异的事情让她明确,多年来一直纠缠不清的那人就在附近。

——本青!

只是赵知行现在仍有想不通的事,本青突然将矛头转向一个书生干什么?

她拿着茶杯出神,只听“久等了您。”打破了她的思绪,店小二将烧好的饭菜一一端了上来摆在桌子上。

地方虽小这菜看上去却不赖,给酒杯里倒上这里特色的烧酒,赵知行先将疑问放在一边,就着酒吃的好不惬意。

二楼——

饱食一顿又舒服的泡了个澡,身子疲倦的林付平换了件干净的里衣,褪了鞋便载倒在床上。

之前在破车上睡了一觉,现在倒没那么困了,躺在床上,他回想着之前遇到的怪事,接着伸手从被褥下摸索出那半截木簪。

簪子握在手中,林付平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暖意与平静。

这半截簪子原本是他三年前捡到的,很是珍惜的存放在木匣里。

某天,却不翼而飞了。

他翻箱倒柜找了好久,都惊动了姑姑也没找到。

姑姑听了他的话,劝他说可能是他哪天拿出来把玩放到了别处自己忘了,没准回头就能找到让他别急。

姑姑轻轻给他擦着急出来的汗安慰他道。“有些东西,你越是着急找,它越让你找不到。等不找了吧,它就自己出来了”。

现在看来,真应了姑姑的话,失而复得了。

林付平轻轻抚摸着半截木簪,简单的雕刻花纹,没有名贵的宝石点缀,并不值几个钱,但他却十分爱惜这根发簪,只是因为它是杨霁容杨姑娘的。

杨霁容又是谁呢?

杨姑娘位侠女。

她十二岁便随着师父闯荡江湖、四处行侠仗义,一身短打红衣潇洒肆意。手中长鞭水中游鱼般灵活飞舞,打得那些土匪恶霸哭爹喊娘。

她的大名十里八村都是知道的。

三年前的初识,林付平到现在才明白当时的心跳意味着什么。只是他当时对感情之事不开窍,杨姑娘游历四方留在鹤松县的时间也不长,等他在姑姑的开导下反应过来时,杨姑娘已经走了。

并没有留下她的住址与之后去处的路线……

美好的回忆让林付平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他是被一阵寒意冻醒的,摸着身上倒立的汗毛,“噗嗤”一声打了个喷嚏。迷糊间,林付平似乎看到床边立了个人影。

灯火摇曳,一室光明,这人绝世容颜,笑盈盈地看着她。

是柳鱼!

林付平一时激动从床上跳了下来。

“公子一定想知道你那根断簪怎么会在我手中的,对吗?”柳鱼没了先前的狼狈,慢步轻摇拖着长裙飘到桌子边坐了下来。手中端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抬手请林付平过来坐。

“林公子聪慧过人,临危不乱,与那邪道也能周旋一刻,肯定也猜想到我与你认识的那位姑娘关系不浅。”

“你与杨姑娘认识,来找我必定也是与她有关。”林付平猜想杨姑娘肯定出了事,急切地想知道前因后果。

柳鱼已是孤魂,比凡人有神通,可即使如此也有她也解决不了问题,他有不好预感,杨姑娘遇到了大麻烦。

“公子猜的不错,本来人鬼殊途,我不应该在生人身边出没,只是人有人的难处,鬼也有鬼的力薄。”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公子,柳鱼寄希望于他,“容姐被诬陷下了大狱,狗官为了一己私欲草草结案,上面已经下了告示,秋后问斩。”

林付平惊愕,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雪白的瓷杯砸了个稀碎。

“我与容姐义结金兰,她有难,我怎能安心去投胎。”柳鱼说到这里,双眼一红,跪拜在林付平面前。“只是我生前重病缠身,死后也无**力,那大狱亦有仙官看守,狗官的家中也挂着辟邪的八卦镜,我怎么也救不了容姐。”

柳鱼颗颗眼泪打在地上,话中万分无奈。

救人又救不了,还被一个邪道盯上差点魂飞魄散。夫君边也不知道怎样了,她是进退两难。

林付平感慨眼前的女子如此重情重义,俯身将她拉起。

“夫人快起来,我若帮得上,定不会推脱!”

柳鱼听了他这话心的大石也算落下,只要他肯出手帮忙,那么容姐就能有一线生机。

林付平快人快语,只是话说完却犯了难。“夫人让我救人我不会推诿,只是我有不解,我非高官也无厚财,夫人是如何知道我能救得了杨姑娘呢。”

从柳鱼行事和话中他觉察到,似乎是有高人指点迷津啊。

“林公子果然聪慧,起初我救不得人心乱如麻,一筹莫展时有位老者突然出现。”

她回想起那天,有位老者来拜访他们夫妻,老人慈眉善目一身白衣,白发白须,左手持木杖,右手挽着一绺红丝。

“那老者指点我,说容姐劫难不是我一人能化解得了的,还缺一人相助,便示意我去找帮手,还给我了一粒药,能暂时封住我身上的阴气,以免伤人。”柳鱼回想着当时两人对话,接着道:“我想,不如试一试,就找到了你的住处。”

林付平愣了一下,突然像是想到什么。

“家里本来是准备让宋平去收账,可也是蹊跷,他突然大病了一场,姑姑看我丢了簪子怕我急坏了身子,干脆让我接了这活,顺便也让我去散散心。”

“让宋平因病走不了远道,然后拿走木簪半路接近我,这一切都是夫人你安排的?”

柳鱼轻声一笑,又有些不好意思,“容姐的簪子是我拿的,不过小仆宋平的病却不是我弄的。”她眼珠一转,手帕掩着上翘的嘴角,道:“那小仆之前外出办事,路过城外城隍庙时想着解手,不顾同行人的劝阻执意出在城隍庙的墙根处,污了人家城隍地界。”

“你说,他能不遭这回罪受。”

林付平听后也是觉得这宋平做事太无礼,直直摇头。

两人此时把话都说开,林付平也定了主意与柳鱼走这一趟。

要想个万全的法子去救人才好。

等那灵药消耗殆尽,柳鱼便不能长时间待在林付平身边,她和林付平约定好,明日一早启程。

柳鱼擦掉眼角的泪水,微微一福身缓缓消失在屋中。

赵知行在门外听的一清二楚,她正要敲门问个明白,余光中发现一个人在看她这边。收了敲门的心,赵知行转身向对面望去。

隔着天井,对面某个屋子门前站着一个少年。

少年精致的脸庞不带一丝情感,尖锐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她这边。二人都不言语,但像是达成默契一般都向楼下走去。

已经是深夜,偏远的小镇的大街上没什么人,赵知行缓步跟着前面故意引她出来的蓝衣少年。

不知走了多远,来到一处水边。

蓝衣少年一侧身,露出半个白得发亮的脸颊,微风轻轻吹拂着他额边的碎发。

任是赵知行看过千万人也不由得在心里夸一句,这少年生的真美!

俊美的少年却没什么好脾气,倒不是赵知行惹了他,只是他本就不愿意在充满市井气息的场所溜达。

“我只提醒一句,那个书生,你不可害他。”

话语间是不容反驳的气势,赵知行虽心有不满却忍下怒火。她看出来这少年不是一般人物,眼珠一转,心里已有了个七七八八。

“害他对我而言百害而无一利,这你放心吧。”赵知行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估摸着话的深浅,“不知……小公子家是哪里人士,在哪里修行呢?”

“哼!”听出话里的打探,蓝衣少年只是白了赵知行一眼,“不该问的少问。”

最后一点耐心也消耗掉了,蓝衣少年身形一晃,眨眼之间便消失在黑夜中。

赵知行白受了一顿气还什么都没打听到,兴致缺缺地转身往客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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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历人间我缺魂少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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