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一旦你彻底与书融为一体。”
“这不好吗?”木子笑着道,看上去十分开心。
他看起来还想说什么。
“对不起啊,”她回过头来笑道,“我等不下去了。”
“你会理解的,对不对。”
“有一天我会彻底绝望,但我仍然爱这个世界。你说,这究竟是因为爱还是愧疚而生的爱呢。”她轻松得说着。
“不抱希望就好了。”身旁人提出了一个自己也做不到的建议,她轻松地说着,“不要对这抱有期望,这不是责任。”
“可是没办法,没办法放弃。”有人悲哀地插嘴道。
“那么回家的旅途就结束于我们吧。”
雀渠突然这么说道,他好像有些疯狂了。
“啊,的确。”赏茶的女子笑着,她似是赞同道,“或许我不想回去了,没有人肯认我了。”
“但是只要能再看一眼就好了,”有人想。
“如果能知道我的名字……”有人想。
“无论是哪个时代。”不知是谁,这么笑着说道。
“再一次拯救世界。”
我们曾是游鱼,
我们曾是游子,
是盼望回家的孤儿。
现在却没有归所。
“为了什么呢?”雀屏笑着问。
“为了私心,”
有人笑着这般答道。
有人憋回了眼泪。
“不过是死亡,我不在恐惧。”
有人轻声道。
“最差,不过是再死一次。”
有人呜咽了起来。
有人笑了起来。
她喘不过气来。
有人说,“我想回家,不想四散。”
她上言不搭下语地胡言乱语了起来。
“不回去看一看吗?费佳说不定会想你。”两人靠在墙上交流着。
“他挺好的。”他轻轻摇头,“不去了。”
木子笑了笑,“会怕舍不得吗?”
“你呢?”他笑着问道。
“这样也挺好的,只有我们留下,他们还有机会。”木子转移了话题。
“不是吗?”看着工输望过来的视线,她装着茫然歪了歪头。
“又失眠了吧,你。”
“诶~,又发现了呀。”她抱怨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诈你的。”他提醒道,“时间要到了。”
“快去吧,小心迟了。”
“放心,他们看不出来的。”他意有所指地安慰道。
“你会开朗又大方,高高兴兴地去见他们的,对吗?”
“恶趣味,。”她撇了撇嘴,没有动身。
“你会害怕吗?”她问道。
“当然。”
“呵。”木子笑出了声,仿佛在嘲笑两人的胆怯。
“你不怕吗?”工输倚着墙,望着她望向的地方。
“怕什么。”
工输转过头去看她,她笑了笑,“你说你是真人还是幻影呢?”
他哼笑一声,没有答话。
“太宰,我又来找你了。”
散着长发的女子扑在拦杆上向下看着,她招着手,其上是万丈阳光。
“木子酱啊!你这么多年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太宰治眯了眯眼,向上看着,刺眼的阳光穿过木子倒映在他的眼中,是倒立的木子。
“毕竟我早就死了嘛。”木子从天台上跳下来,太宰想要习惯性地如记忆中去接她,却看着了她轻松地安全降落,他收回了手。
“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啊。”他漫不经心地聊天似地说道。
“还可以,”她笑了笑,伸出手,在阳光下旋转着。
太宰治看着她旋转着,回思着,在记忆中她好似在14、5岁时就没有过那么开心了。
“太宰,我喜欢这阳光。”她笑着。
“这些年待的地方没有阳光啊,”他笑着,“木子酱过得真是惨淡呢。”
“不过,我们收养了个孩子哦,”她停下了旋转,弯着眸侧着脸看向太宰治。
“他现在叫曙光,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哦。我们收养了他,就像哥哥当年收养了我一样。”她毫无阴霾地笑着道。
太宰治看着她,她的眼中溢满了笑容和爱。
“欸,”他嘲笑道,“木子酱就像当了妈妈一样。”
木子没有搭理他的嘲笑,她一步一步向太阳走去。她背着手,迈着步。
“呐,哥哥。”她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道。
她转过身来,背着光,太宰治看不清她的神情,她别了下飘起来的发丝。
“逐风想约你们去喝酒,他托我传话说‘老地方见’。”她模仿着逐风说话的声音,说着不知道是托传还是自己意思的话,“‘我想见你了’。”
“擅自添加上的话啊,”太宰语气轻松道,“那家伙不会说这样的话。”
木子吐了吐舌头,只是笑着不说话。
“木子,你长大了。”太宰仿佛忘记了刚开始说的没变,他这么说着。
你似乎不再迷茫了,又似乎更加迷茫了。
他想道当初的自己尚且帮不了她,下一次吧,他想道。
“那么啊,哥哥。”她跳了一下,仿佛在试图超过站起来的太宰治。太宰治抬了下手,把她压了下去,比了下两人相距的身高。
“木子酱也只比小矮子稍高一点而已。”
李木子有些不高兴了,“为什么都比我高啊。”
她突然有些怅然,不知道妹妹现在会有多高了。
“哥,”她跳了跳,坐在天台上,托着下巴斜倚着栏杆,“你知道我为什么叫木子吗。”
“我以前姓李哦,但是名字不记得了。”她比划道,“上木下子,所以我就叫木子啦。”
她似乎想在这个晚霞遍天的傍晚将自己的过去全都诉之于口。
“下次再说吧,”不知道为什么太宰治阻止了她的诉说,“这样听起来太像遗言了。”
“我决不允许木子酱死的比我早,那是对我的完全**最大的侮辱。”
他义正言顺道。
木子垂下的发丝挡住了她的神情。
她抬起头,温柔地笑着,她装着有些不高兴地嚷着,她跳下来,
“既然你不听的话我就走了!”
“对了,”她回过身来,一边向后走着,将手圈成喇叭喊道,“别忘了去赴约哦,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还有,记得联系织田作和坂口先生。”
她迎着晚霞跑去了,消失了。
“太宰先生,不告别吗?”
太宰治躺在天台上看着夕阳,“反正还会再见的。”
“对了,拜托谷崎帮我请假了,”他伸起臂膀摆了摆手,“我还要准备去赴约的,这可是关系世界的大事。”
他跳了下来。
“可是太宰先生,”谷崎润一郎没有再说出口,他想着乱步先生说的话,太宰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呀呀~殉情~殉情。一个人是不能殉情的,两个人便可以殉情~”
太宰治哼着歌走远了。
是我养大的妹妹啊~
是我死去的妹妹啊~
是我沦为亡灵的妹妹啊~
“小汩常,”他招着手道,“我又来找你了。”
天台上的幽灵看着天地人间,她恐惧着吵闹,就和曾经的木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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