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芜没懂前半截,但最后一句他听懂了。
他点点头。
萧行雁沉默下来,视线盯着一处出了神。
叶芜顺着她的视线落下来,赫然发现萧行雁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胸口?
没等叶芜反应过来,萧行雁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开了叶芜的衣裳。
衣带瞬间散开,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膛。
叶芜呆住了。
但萧行雁的动作却没停,径直就朝着里面摸了过去。
叶芜大脑都宕机了。
他反应过来,迅速往后撤了撤。
但马车内空间有限,他能撤的也有限。
衣襟从萧行雁皓白的手背上划过,莫名这场景又添了些旖旎。
叶芜红着脸:“这……这不对!”
“不,不对!你怎么……怎么……”
萧行雁没管他,沉浸地说道:“原来胸肌放松状态下真的这么软……”
“手感真好。”
叶芜整个人都炸开了。
他从头到脚,瞬间红了起来。
“这这这……”
萧行雁却意识模糊地睡了过去。
叶芜爆红着脸:……
萧行雁:“呼——”
萧行雁在这边睡得香甜,叶芜把装着萧行雁呕吐物的陶盆放到一边,自己默默笼好了衣襟,又系好了衣带。
这次他还仔细地系紧了。
片刻后,他动作一顿,又红着脸,缓缓将衣带拉松了些。
然而接下来一路,萧行雁都没能醒过来。
……
翌日。
萧行雁躺在床上,整个人神情恍惚。
她想起自己昨晚干得混账事,默默把被子拉过头顶。
白鹭端着盆子进来时正看到萧行雁被闷在被子里,连忙上前拽开被子。
她声音惊悚:“就算你不小心吐在人家车里,也不至于这么自责吧!”
萧行雁眼皮微微翻动:“……不,你不懂,我只是觉得我有一点死了。”
社死了。
白鹭悚然:“我去请大夫!”
萧行雁连忙伸手拽住白鹭:“我没什么事,只是觉得我没脸见人了,不用去找大夫。”
白鹭松了口气:“那大人快起来吧,马上要去上值了。”
萧行雁将打湿的帕子蒙到自己脸上:“还是让我去死吧。”
宿醉醒来还要上工,真的好累。
萧行雁没能逃避上班。
她还是去上值了。
她坐在驴车里怀疑人生,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酒真是个坏东西,真的是一点儿侥幸心理都抱不得。
想通之后,她揉着脑袋就先去了甄官署。
平庚的动作很快,昨天下午才说的事,今日就把人送到了。
“你们先去登记一下,完了之后再来,我教你们做新青瓷。”
几个匠人点点头,听话去了。
待到回来后,萧行雁抽空迅速和几人讲了讲粉青釉的配方,便要急匆匆要离开。
——这个时候早朝差不多要散了,萧行雁要去伴驾了。
匠人却突然喊住她:“萧大人!”
萧行雁动作停下,回头看向他:“怎么了?”
匠人犹豫一番,开口道:“平先生说今晚想约您去白马寺一叙。”
萧行雁点点头:“我知道了,有时间一定去。”
说着,她迅速点头:“告辞。”
便急匆匆走了。
匠人松了一口气。
旁边的人看到,不由得打趣:“平日里就属你最闷得慌,跟个闷葫芦似的,平先生居然把传话的事儿交给你?”
匠人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众人见状,也笑了笑。
毕竟他是老闷葫芦了,此时什么都不说,正常得很。
日头渐渐西移。
萧行雁从御前下值后先回去看了一眼。
还成,成品率有近三成。
第一次做的人能有这样的成品率已经很好了。
她笑道:“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继续说。”
众人应下。
萧行雁便出了宫门。
一出宫门,她便动作一顿。
叶芜的马车赫然停在宫门前,车前的流苏还被风吹得摇曳生姿。
萧行雁微微后退半步。
不对,不对吧……
这个时候为什么叶芜会来?
昨天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情,难道叶芜就不觉得尴尬么?
萧行雁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车帘被掀起,一张白净的脸就露了出来。
“雁娘!”
“萧大人?”
萧行雁挺大鳌声音,顿觉遇到了救星,脑袋猛地甩了回去。
“嗨!平先生还亲自来接!这么客气地么?”
说着,她微微侧头,却不敢直接和叶芜对视:“哎呀,真是不巧,我今天约了平先生,咱们下次再说。”
说着,她转头飞快爬上自己的小驴车,脑袋伸出来道:“平先生,咱们去哪里?”
平庚先是愣了愣,随即笑道:“白马寺。近日白马寺附近正在施粥,我备了些烧坏的陶碗。”
正品毕竟成本在那里,倒是那些烧坏的,样子不行,肯定是卖不出去了,倒不如拿出去做个人情。
萧行雁点头,转头对着白鹭说道:“跟着平先生,咱们去白马寺。”
说着,她“咻”地又钻了回去。
叶芜愣愣地看着驴车跟着那辆有些老旧的马车走了,心里空落落的。
他抿了抿唇,一句话没说,又上了马车。
“回去吧。”
车夫便驾着车回了家中。
……
白马寺前早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因为僧人施粥,城中大大小小的乞丐全都聚集到了这边。
也是这时候,萧行雁这才发现原来洛阳城中藏了这么多平日里见都见不到的人。
她看着这些人叹了口气。
她下了车,看向另一边同样下了车的平庚:“平先生叫我来是做什么?”
平庚声音不疾不徐:“昨日萧大人问我为什么放不下……”
萧行雁闻言突然叫了皱眉。
但她也没打断,只沉默着继续听平庚讲述。
“如今这幅场景便是我的理由。”
“神都尚且有这么多乞丐,我甚至不敢想别的地方又有多少?”
“她绝对不会是个好皇帝。师父走了,百姓也不见得多好过。”
萧行雁突然冷声打断:“你觉得神都的乞丐很多吗?”
平庚看向白马寺前:“难道不多吗?”
萧行雁转过头去。
僧人正给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盛粥。
老人家颤颤巍巍接过碗,终于喝上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口热乎饭。
萧行雁叹了口气:“如今神都乞丐多,不正说明神都繁华么?”
平庚皱起眉头,不解地看向萧行雁。
萧行雁收回眼神:“如今的乞丐甚至都能在神都找到落脚之地,能够活下去。若是世道真的不公到了极点,乞丐是活不下去的。别说乞丐,便是神都中已经造籍在册的百姓都未必能活得下去。”
平庚嘴唇微颤:“可雉鸡司晨终究有违常理。”
萧行雁嗤笑一声:“所以你今日约我出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平庚沉默良久,双拳紧握起来。
就在萧行雁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她不是个好皇帝。也终究不是正统,师叔是我长辈,我不敢强求师叔做什么,只是,若是师叔心中还念着师祖,能不能同我们这些小辈说些体己话。”
萧行雁转头看过去:“体己话?”
平庚低下头。
萧行雁毫不留情:“到底是体己话,还是宫闱秘事?”
平庚头埋得更深了。
萧行雁站起身来,彻底没了劝人的心思。
“平庚,这是我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最后一次劝你。”
“不管你在做什么都停手吧。”
她逆着光:“如今好不容易天下太平,若是再乱起来,对这些人才算得上是灭顶之灾。”
“还有,”她微微侧脸:“若是你多观察观察就会发现,雉鸡司晨才不是什么有违常理的事,若是鸡群中少了领头的鸡,便自然会有雉鸡站出来顶事而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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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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