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蕾显然被杨柏这话取悦了,她轻笑一声:“原来如此。不过,我刚刚听你喊我是泼妇?”
杨柏连连摆手告饶:“实在不是我!是柳树这小子!他来找我告状,说你将三津打得人事不省了,我才来!”
白蕾冷笑着剜了站在旁边装死的柳树有好几眼。
她可没忘当初萧行雁帮拉坯时这小子的酸言酸语,至于到底是怎么传话的,她心里大概有个猜测。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好时候,她看了杨柏一眼:“既然是误会,你出来干嘛?拎着你那扶老也不嫌丢人!”
杨柏哪里敢说什么,虽说腿也是和白蕾打架的时候不小心摔的,但不论是和媳妇打架还是被媳妇打,听起来都挺丢人的。
事态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周围的人也都散开了。
白蕾揉了揉萧行雁的脑袋,温声道:“吓坏了吧?”
萧行雁原本正在失神,被白蕾一碰吓得不轻,当即打了个哆嗦,生怕自己被白蕾看出来自己刚刚是在卖茶。
她又连忙站直,眼神慌乱中带了些濡慕:“不怕…不怕!我知道白婶婶是为了我!”
白蕾眼底原本还残留的些许冷意彻底融化成一滩温水:“好孩子……没事,婶婶重新找个人帮你转陶车。”
萧行雁抿着嘴笑了笑,羞怯可爱的模样又让白蕾的心软化了些。
“婶婶,没事的,只是刚刚三津……叔……”
说到这里,萧行雁似乎是有些别扭。
白蕾轻笑一声:“没事,觉得别扭就不叫他叔。”
萧行雁有些动容,她抿了抿唇,有些小心翼翼:“三津说的……无所出,是什么意思?”
白蕾脸色冷了一瞬,看到萧行雁的小心翼翼的表情时有软化了下来,她摸着萧行雁的脑袋,轻声说道:“是那些男人为了找小老婆找的借口,都是些屁话,你莫要听信。”
萧行雁轻轻点了点头,小心翼翼问道:“我不听这些……但三津叔那个意思是不是说杨柏叔也找了小老婆啊?”
白蕾听到这里,居然开怀大笑起来:“你这小丫头脑袋小小,想得倒多!你杨柏叔可找不了小老婆!行了,先去休息吧,下午再努力干活!”
萧行雁忧心忡忡地去厨房休息了。
……
下午的时候,来帮忙转陶车的人果然换了。
让萧行雁意外的是,人居然换成了二柱。
她有些惊讶地抬头:“二柱叔,怎么是您?我记得您捏得可快了,怎么会来给我转陶车呢?”
二柱挠了挠脑袋:“白大娘子说别人转得都不尽心,这才让我来。”
萧行雁了然。
白蕾这是怕她再受委屈。
她感激地扭头朝白蕾笑了笑。
陶车开始缓缓转动起来,石盘和轴心转动的声音成了最好的白噪音,让刚刚还有些激动的人逐渐放松下来。
萧行雁也开始一边拉坯一边和二柱闲聊。
问完石头的近况后,萧行雁状似不经意问道:“我听说县里有个窑场主人姓杨,是杨柏叔的本家吗?”
二柱没想那么多,转着陶车说道:“那怎么能呢?要真是的话,他哪里能当白家的赘婿……”
说完,他又突然紧张起来,朝着周围看了看,见没人关注,才又松了一口气。
他低声跟萧行雁说道:“雁子,听叔一句劝,杨柏虽然会钻营,比咱们都聪明,但是这个人也小心眼儿很,不要和他多说话。”
萧行雁也露出紧张的表情。
二柱见萧行雁像是听进去了,这才放下心来。
倒是萧行雁,听到这个消息后便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下工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做多了。
看着周围的人惊叹的声音,白蕾没忍住又摸了摸萧行雁的脑袋:“今日下午居然做了五十多只!雁子,婶看你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萧行雁被夸得脸色微微泛红。
她心想,并非天生吃饭,只是这副幼崽的躯壳里装了一个吃陶瓷饭多年的灵魂而已……
……
又是一连几日的拉坯烧陶。
这日,萧行雁中午正在房间中歇息时,突然听到厨房门传来一阵响动。
因为之前白石的事情,白蕾体贴萧行雁只是个十岁的小女工,便准许了萧行雁在厨房歇息时锁门。
此时她一听到动静便醒过来了。
她下意识看向门口,只见门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挑了下来,门吱呀一声便开了。
萧行雁连忙从椅子上下来,却被一个浑身酒气的身影死死按在地上。
是杨柏!萧行雁刚刚余光瞥见了!
她的脸被烘热的土地挤压得有些变形。
可她也和一月前不同了。
被周沛萍和白蕾饱饱喂了一个月,她身上也有些力气了。
她用力一勾脚,狠狠踢在杨柏的裤丨裆上。
“啊——”
“你个婊丨子!一个该充官妓的罪女!你哪里来的胆子!”
他这一声哀嚎可没压低声音,几乎是瞬间把人都惊醒了。
萧行雁见他力气似乎松了些,连忙抓起旁边的柴火棍反手砸去。
这一砸不知道砸到了哪里,杨柏竟一下松开了手来。
萧行雁连忙钻出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手中又顺手拿起一根柴火棍,警惕地盯着杨柏朝外跑去。
挣扎了两番,杨柏终于站起来了,大步跟着萧行雁跑出去,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什么。
萧行雁见杨柏如今这副模样,怎么可能没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概把人得罪惨了。
但她不能任由杨柏骂下去。
三人成虎,如今杨柏只是骂人,到时如果不小心传出去,说的人多了,恐怕也会被人当成真的。
她想到这里,连忙将烧火棍朝着杨柏扔过去,随后立即转身朝外边跑边喊:“杨柏叔要打我!”
“救命啊!杨柏叔要打我!”
二柱是第一个跑过来的。
众人也慢慢聚集起来。
萧行雁躲在众人身后,打眼一看,却见不知杨柏什么时候将烧火棍拎到了自己手里。
萧行雁心中一喜,见杨柏要开口,立马尖着声音喊道:“杨柏叔和三津叔偷偷说要给城里的谁送银子!杨柏叔回头看到我就要打我!”
她声音还有些颤抖,见杨柏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甚至迈着步子要过来打人,她便连忙往后撤。
众人见她这副模样,便已经信了八分。
但杨柏平日里会钻营是众所皆知的事,平日里又极爱面子,仅仅是听到了送银子,为什么就要拎着烧火棍打人?
白蕾也赶到了这边,刚巧听到了这番话,她眉头微微一皱,将萧行雁抱在怀里:“没事没事……”
这边安抚着,那边她朝着各位窑工说道:“把他手里的烧火棍抢下来,先按住他!”
好不容易看着萧行雁安定下来,她温声问道:“雁子,和婶婶说说,你听到他要给谁送银子了吗?”
萧行雁怯怯地看向杨柏,对上视线后似乎是没忍住瑟缩了一下,转头紧紧抱住了白蕾:“我……我只听到三津叔说什么嫂子侄子的……”
木头:萧行雁小朋友,你觉得你这是什么行为?
萧行雁:正当防卫行为!严肃脸.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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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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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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