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七章 暗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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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阳之等一众人在地下溶洞里走了一个半时辰,才将这一片与醉溪峰相连的山脉走穿,到最后一个岔路口,又有一片阔地,灶台、烟道、米面皆有,司马阳之命大家休息。他的贴身侍卫有张娃娃脸,名字却粗野,叫马彪。马彪问他是否造饭。

他说不必,到镖局再慢慢吃,今夜赶去彭城。

马彪说,我们不直接去大魏?

司马阳之说,如今已有风声,我们一队人只带银两走太显眼,把银两交与彭城商队,我们去青州。

马彪说,王爷真要去帮忙接王贵嫔?

司马阳之似也没有拿定主意,没有答他。

马彪进一步说,听说王贵嫔当日怀有生孕,若生下男胎……

司马阳之表情倒释然了,说江山都没有了,还想争江山的事情?夫人说得没错,多一个自己人总是好的。他又顿了一下,看看这溶洞说,当日这地界这酒方也是夫人寻来,安下这王贵嫔,兴许也是她谋划。王贵嫔是琅琊王氏,刘义隆接她,是否在士族与寒门间选了士族?

马彪说,王爷希望他选士族?

自然。司马阳之说,士族历经几朝,时事变时易谈条件。寒门根基尚浅,不依附提他上来的刘氏,皆难自立。

马彪疑惑说,那刘义隆为何还要将其除掉?

司马阳之笑,说,欺主的寒门留来何用?欺主之人不料理,皇权又何来威严?相比之,树大根深的士族也更难除。他忽然想起什么唤了一声伯兮。

那口技了得的白面郎君便走了过来。

司马阳之说,你带两人去接二妹回来,若此地无恙,便到青州,春水巷,春水客栈,寻我。

伯兮自带了两人,把背的金子分与他人,司马阳之另与了他们三袋钱,便从右边的岔路去了。司马阳之回头嘱咐众人,记住,出了这洞,只有镖头,没有王爷,提刘义隆,也要称陛下。众人皆答是,跟他从左边的岔路又走了一截,便从一户人家的假山出去,假山前挂着溪流,花园院墙高筑,空无一人,穿过此园,马彪拍了拍院门,一个小厮问,夫人可要马车?马彪便知可以出去,便拿钥匙从里开了锁,那面的小厮也赶紧往前面报信。司马阳之走到中庭便遇到来迎他的人,明显正在练武的几个汉子,打着赤膊,便拜了下去。司马阳之相扶,几人却不起,说还求镖头此次定要带我们同去。

司马阳之一笑,说,好,此次除了看家的,都随我去。

几人高兴得拜了几拜,随司马阳之来的人一起大笑,想这几人空有一身本领,常只看这门户,想是手痒。

司马阳之吩咐管事的备来好菜好饭,席间司马阳之问此处可有我在醉溪村招兵买马的传言?

众人皆说未曾听闻。

司马阳之心想不好,必不是谁无意中看见揣测,恐是有知情人报告。司马阳之行前便飞鸽传信给北魏的司马晋,让他接应钱财,又告之他似有泄密,招兵暂缓,而自己要去青州办件要紧的事。

此信由彭城商队到徐州后再发,有暗桩的地方不轻易传信,这是规矩。

刘义隆接到谢亭的信便召见了到彦之,让他依谢亭之计,派心腹去醉溪村帮农。

到彦之应承后并不走。刘义隆说,卿有话说?

到彦之说,陛下,接贵人之事,交与谢家,会否授人以柄?

刘义隆想想笑说,不授人以柄,又怎知其忠心、实力?

到彦之一笑,说陛下有防备便好。

刘义隆说,今年春日宴可有请卿?

到彦之笑说,托陛下的福,今年倒有请臣。只是臣这点家底,恐要委屈几个女儿。

刘义隆说,不急,你再攒两年,朕必要你们风风光光地去。

到彦之笑说,是。

刘义隆说,可还请了别的荆州旧人?

到彦之说,臣还未曾听闻。

刘义隆便皱了下眉,说,荆州旧人,联看顾不到的,你要看顾他们。叫太监给到彦之装了一车酒,说闲暇时,也同他们痛饮几杯。

到彦之便知刘义隆不想让他的旧臣搅和当下的事。回到家与夫人一说,夫人也顿感轻松,放下给女儿们做的新衣,说还是陛下体恤,我正愁这衣服首饰拿不拿得出手!

到彦之说,我还怕,若是只请了我,怎么跟兄弟们交待。

与夫人交待完便吩咐厨房准备一桌上好的席,约了原荆州同僚来家中喝酒。酒宴到亥时方散,先前谢家跟踪那人当夜便从后门溜了出去,到了始兴郡公傅亮府中,后门进后门出,约有三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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