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姰到:“我的汉剑,意外走丢。”
画师大惊,慕名而来的各路侠客平民也都打抱不平,说一定会帮陇西侯找到丢失的汉剑。
赵姰说:“这把汉剑随我出生入死多年。
一日,有个人相中了它,要把它买走送去别的地方。
但汉剑有了灵性,连夜逃走,不知去向。
如若还能见它,我想跟它说,只要我还在,它就永不会落到别人手中。”
画师慨叹:“果然是把有灵性的宝剑,可惜宝剑不信任主人,逃了去。”
赵姰道:“也不是不信任,只是,被惊着,它或许会自己回来,只要它心里还有我。”
画师问:“如果它永远都不会回来呢?”
赵姰:“那我只给她七天时间,如不归来,立即搜捕。”
日子一天天过去,蔡大人找到赵侯,询问赵侯可有和亲公主的下落?
赵姰:“没有。”
蔡大人急得抱头乱转,彻底失眠。
没几天,下巴竟是冒出了五颗痘痘,舌苔也发黄。
大把茶叶菊花嚼到肚子里,没任何作用。
每每走到赵姰身边说话,赵姰都会不动声色屏住呼吸,等蔡大人走远,才浅浅换气。
“我也是无辜啊!”
崩溃的蔡大人站在窗前悲痛道:“本来打听到了和亲公主就在伊吾城的俘虏营内,但等到归还那天,人却找不到了。
那匈奴一个个膀大腰圆的,我哪敢兴师问罪哩!
难不成是匈奴骗了我们,其实公主早就被他们杀了?”
“骗人倒不至于。”赵姰将名册放桌上,敲了敲上方歪歪扭扭的签名,写的是“王倦”,其实是王婘。
那狗爬字惊天地泣鬼神,除了王婘,谁都写不出。
“是王婘不错了。”
蔡大人凑上来,赵姰又屏住呼吸。
蔡大人道:“这名册是俘虏名册,看上面的记录,和亲公主自始至终都在俘虏营,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而且在释放当天,她是签了字才被释放的。”
赵姰抬步走至窗边:“释放了,但跑了。这也就解释为何名字上面没有任何划去的记号。”
蔡大人:“划掉的名字,都是死掉的人。”
赵姰颔首,蔡大人再次抱住脑袋哀嚎:“哎哟这个公主哟,她乱跑什么啊,要是下个月中旬还没找到,咱从哪物色差不多的公主去狼居胥山和亲嘞!”
哀嚎着,跑出了书房。
赵姰重回到桌案前,继续翻看名册。
却在最末页,看到了一个用朱砂墨写的名字。
若说黑字是释放,划去的名字是死亡,那朱砂墨写出来的名字,便是活着的、但匈奴绝不会归还的人。
“文,姬。”
赵姰看着用朱砂墨写下的这个名字,陷入了沉思。
这天,还在敦煌郡养伤的墨兆十分忧郁,站在槐树下思念爱姬。
听到有脚步声,墨兆转身,就看到赵姰。
两人互相作揖拜礼,墨兆说:“顾倾城的尸骸找到了么?”
赵姰点点头:“被匈奴人埋到了柳中城旁边,还立了墓碑,但倾城的墓碑下埋错了人。最终把所有的墓都重新掘开,对准名字,重新埋了一遍。”
墨兆不敢多听,他是真没想到,当日在鄯善边境的一别,竟然是永别。
悲愤中,他一拳头砸在树干,红着眼眶:“早知道,我当初就应该多杀几个匈奴,最好把他们全部杀光!”
赵姰看着墨兆,忽然掏出一叠起来帛书给墨兆看。
墨兆看到“文姬”二字,一下子认出这是爱姬的字迹,连忙去拿,却被赵姰收走。
墨兆:“这是我爱姬给我的信!”
赵姰道:“这是给我的。”
墨兆:“别忽悠我了,这明明是我的,给我!”
赵姰:“若真的是给你的信,为何不直接给你,而是送到我这里?”
墨兆一想,的确是这么个事,但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忍不住酸溜溜地说:“这么久了,爱姬没给我写过一封信,倒是给你写了……”
赵姰搪塞道:“她也是担心你在外的情况,怕你哄骗她一切都好,才从旁打听。”
墨兆无奈又心酸:“如果回信的话,还希望你别把我残了腿的事情说给她。就说,我这里一切都好。我这条腿的事,我想亲口告诉她。”
赵姰应下:“好好休息。”
待走出庭院,赵姰注视着帛书上自己临摹的字迹,看了半晌,才将帛书叠好掖入衣襟。
是夜。
卫队长来到书房门口,敲了三声门,等赵侯回应,他才推门进去。
“赵侯,您找我?”
赵姰问:“还剩几日?”
卫队长:“两日。”
赵姰:“集合骑兵,封锁敦煌郡,满城搜查。”
卫队长诧异:“不是还有两日么,赵侯你怎么突然提前行动了?”
赵姰盯着卫队长许久,忽然道:“副队长何在?”
守夜的副队跑进来,看了眼赵侯,副队连忙抱拳:“得令!”
卫队长有些缓不过神,赵姰指着卫队长:“你被降职了。”
卫队长傻了眼,他可是陛下最为器重的羽林子弟。
心中不甘:“赵侯,我,我做错什么了,你就降我职?”
赵姰:“好奇太重,废话太多。如果你想孑然一身,没有任何功绩地回到洛阳,大可以再向我问更多的问题。”
卫队长噎住,只能抱拳悻悻离去。
得知陇西侯要搜城,吓得蔡大人从床上滚了下来。
衣冠都来不及穿戴整齐就追了出去,恰好撞见了在夜色中快步前行的赵姰,他连忙跟上去。
担忧问:“陇西侯你这是做什么,封锁敦煌郡,你不怕打草惊蛇吗?”
赵姰说:“我没时间陪她闹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