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跑出去让士兵烧热水,士兵却说:“郫木王子找不到了……”
产婆:“产妇要紧!快!去烧水!”
没办法,十多名士兵只能忙前忙后,又是烧火又是打水烧水。
这一夜,王婘睡得极不踏实。
她再次在很悠远的惨叫声中惊醒,跑去莫邪的牙帐,摇晃着床上的人,喃喃道:“莫邪,我心里直发慌,怎么办?”
赵姰糊里糊涂被摇醒,坐起来说:“你已报了断手之仇,怎么会发慌?”
王婘摇头哭腔道:“我不知道,但就是……”
话到嘴边,王婘突然往外面跑,赵姰连忙追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涿邪王的营地,就看到营地内混乱不堪。
守卫不准两人进去,怎知里面的涿邪王却看到了赵姰。
当即大步冲上前,拔出弯刀,二话不说劈向赵姰,悲痛欲绝道:“就是你!是你杀了我儿!”
赵姰连忙拔出汉剑格挡,一下子将弯刀压回去,压在涿邪王的肩膀,说:“我才来,怎会杀了你儿!”
丧子之痛的涿邪王才不管那么多,挣脱开赵姰的控制,再次朝她劈去。
刀刀都往致命的地方砍,赵姰只能不断后退作挡,瞅准涿邪王喘息回力之时,她快速震剑,剑身一下子弹在涿邪王的手臂,疼的涿邪王右手卸了力,弯刀掉在地上。
赵姰踩住弯刀,剑指涿邪王:“我可是汉庭使臣,涿邪王你敢杀我?”
涿邪王捂着手腕崩溃道:“我儿死在马厩,你又出现在这里,凶手不是你还能是谁!你当初就砍了我儿的手臂,你到现在还不放过他!”
赵姰道:“当年是在战场,难免伤残。我若是来报仇,为何不提早报,而是等到现在?”
涿邪王双目通红:“那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赵姰:“这里乱成一锅粥,谁能不被惊动。倒是你涿邪王,张口闭口就说我是凶手,还不如快快派军医去抢救,看看郫木王子能不能救活!”
哪知涿邪王忽然老泪纵横,踉跄了几步,捂着脸蹲在地上哭泣。
赵姰感觉到不对,进了营地,问军医在何处。
士兵说:“郫木王子的夫人今夜临产,仅有的两名军医都在里面了。”
赵姰与王婘连忙跑进帐中,就见军医手里拿着弯刀,床上是陷入昏迷的文姬。
王婘一把将军医推倒在地:“你这是做什么!”
军医有些恍惚地说:“胎位不正,胎儿的脚先出来,又憋了这么久,怕是会憋死,我只能,我只能”
赵姰:“你只能割开夫人的肚子,把胎儿取出?”
军医点头,被捆在旁边的产婆唔唔直叫,赵姰大步上前,将她嘴里的一大团布抽了出来。
产婆大声道:“孩子已经没气了,脚丫子都黑了,就算割开肚子也没用,赵侯一定要保夫人!”
军医道:“这可是郫木王子第一个孩子,不能出事!”
赵姰并未去听军医的话,问产婆:“如何保大?”
产婆苍白着脸喃喃:“剪碎,剪碎,拉出来……”
赵姰:“剪刀在哪?”
产婆朝赵姰身后努努嘴,赵姰转身,就见被晾在一旁的军医要去藏。
赵姰当即拔出汉剑将其敲晕在地,夺过剪刀,又斩断产婆身上的绳子,把剪刀递给她。
哪知产婆打死不接:“我不敢杀小王子,不敢,会被灭门的……”
赵姰又递给王婘,怎料王婘在看到文姬惨不忍睹的下身时,已经魂飞魄散,傻眼在了原地。
情况紧急,赵姰只能捏着剪子跑到床边,把剪子放到盆里洗了一下,拿出,捏着剪子的手在微微颤抖。
赵姰咬住嘴唇,深吸一口气,手才停止了颤动。
只听尖锐清脆的断骨声,王婘死死捂住耳朵蹲在地上,眼睛闭着,大哭,却哭不出任何声音。
赵姰手里的速度快而稳,处理完之后,有些错愕地说:“这里面还有一根很长,很长的……”
产婆:“那是脐带,脐带里面还有胎盘,都得扯出来。”
赵姰嘴唇已经完全干裂了,耳朵隆隆作响,她的指头缠住那湿滑温热黏腻的脐带,往后一扯。
“啪叽!”
有个热乎乎的肉块砸在了脚背,赵姰不敢往脚下面看。
问产婆:“现,现在……”
产婆走过来一瞧:“没有大出血,夫人的命大概率是保住了。”
赵姰喊了声王婘,王婘还捂着耳朵,蜷缩在炉子旁喃喃自语。
赵姰怒道:“王明昭!”
王婘蓦然抬头,赵姰道:“再不去叫军医,她会死在这里!”
王婘不敢往床的方向看,听到莫邪这句话,她拔腿就跑出牙帐。
很快涿邪王进来,迫切问:“我的孙儿出生了吗?”
怎知就看到帐内一片狼藉,两名军医被敲晕在地,产婆还在将一些奇奇怪怪形状,零零碎碎的东西往盆里放。
涿邪王似乎认出了一点,但又不太敢承认:“那个,是我孙儿?”
赵姰努力平息着内心的恐惧,这种场面要比战场更加让人不安,心悸。
缓了很久,赵姰才说:“上天震怒,让胎儿在夫人腹中,化为烂泥。”
涿邪王:“震怒……上天为什么要震怒……难道是因为我太优柔寡断,所以才一夜之间失去了我的孩儿,我的孙儿……”
赵姰:“来人,将小王子装入盒中,火化。”
士兵走进牙帐,却被盆里的东西吓得魂飞魄散。
赵姰:“还不快!”
士兵双腿发抖地端着盆,哆哆嗦嗦走了出去。
天彻底亮了,王婘带着使团内配备的军医过来。
军医给夫人号脉,又开了药方对赵姰说:“夫人亏损太大,但好在没有血崩,性命无忧。”
赵姰:“一定要将夫人治好。”
军医作揖:“赵侯尽管放心,下官会治好夫人的。”
赵姰又拍了拍王婘的臂膀,看着王婘丢魂的模样,没多说什么。
随后又走到涿邪王面前:“世事无常,阁下,还是需要振作起来的。”
涿邪王凶狠狠地瞪着她:“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
赵姰却说:“阁下痛失爱子,我很同情,但我的耐心还是有限的。你若再敢空口无凭污蔑我,就别怪我对你下狠手。”
涿邪王直勾勾盯着赵姰,赵姰道:“还请涿邪王带路,身为汉庭使臣,我不希望我蒙受不白之冤。”
涿邪王鼻翼两旁的肉都在因为愤怒而隐隐抽搐。
他攥紧拳头,咬紧牙关,转身出了牙帐。
两人来到郫木王子的尸体前,仵作说:“是被人用弯刀从后面砍伤,失血过多而死。”
赵姰问:“为何王子的手腕脚踝都发紫?”
仵作道:“这是因为骨头被敲碎,但皮肉完好,血瘀而成。”
赵姰喃喃:“手足尽断……”
听到手足二字,涿邪王眼皮猛地一跳,扑跪到郫木身旁,看着扭曲的腕骨踝骨,涿邪王的眼角,顷刻间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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