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气

苏老太太也是这个意思。婆媳两人围坐在苏婉宁的床榻边说了一会儿体己话后,苏老太太才沉下脸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苏婉宁,并问她:“宁姐儿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这便是在问苏婉宁打算抬举哪个丫鬟服侍许湛。

女子有孕之后不能服侍夫君。要么纳妾,那么把贴身伺候的丫鬟开了脸,都是法子。

苏老太太自然不愿让许湛纳妾。月牙、绮梦和豆蔻都是他们安平王府的家生子,人生的貌美不说,性子也忠厚老实。

这本是最稀松平常的事,王老太太与宗氏也是过来人,且她们都是在全心全意地为苏婉宁考量,字字句句都是为了她好。

谁曾想苏婉宁却噤了声,抬眼瞥了几眼月牙和绮梦,丹寇正在耳房里给她煎安胎药。

她甚至不必盘问,就知晓三个丫鬟一定愿意为她赔上自己的一辈子。

可许湛并非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他不顾旧情,又是个喜新厌旧的人。

即便是成了姨娘,她们也总会有年老色衰的那一日,到那时新人进了门,她们又该如何熬过寂寂漫漫的余生?

“孙女想着还是给夫君纳个良妾吧。”苏婉宁不舍得让丫鬟们陪着她一起过苦日子。

这些苦,是锦衣玉食都无法弥补的孤寂。

宗氏叹了口气,没有驳斥苏婉宁话的意思,“你素来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和月牙绮梦她们也如亲姐妹一般。你既舍不得,往后就给她们择几个可靠老实的良家男子,也算全了主仆一场的情意。”

月牙和绮梦闻言都跪在了苏婉宁榻边,一个满脸是泪,一个红了眼眶,瞧着好不可怜。

苏老太太连忙让嬷嬷们扶起月牙和绮梦,并道:“好了,快别哭了。宁姐儿已有了身孕,只有诞下个健健康康的嫡子,往后就没人敢再欺负她了。”

这时,丹寇端了安胎药进门,苏婉宁就着蜜饯饮了大半碗,剩了点涩涩的药渣不肯再喝。

宗氏眼瞧着女儿熟睡后,才肯离开流云阁。

*

两日后,许湛与痊愈的苏婉宁回了镇国公府。邹氏早从婆子那里知晓了苏婉宁有孕一事,便难得露出几分笑影来,领着莲姨娘在门廊处迎接儿子儿媳。

莲姨娘失了宠后卯足了劲巴结苏婉宁,可苏婉宁自顾不暇,与她之间也只有淡淡的情分。不得已,莲姨娘只能想方设法地攀上邹氏这棵大树。

她几乎舍了全副身家去买通邹氏身旁的嬷嬷们,嬷嬷果然在邹氏跟前为莲姨娘美言了几句。

邹氏心里也怕儿媳有了身孕后恃宠而骄,便想着抬举个妾室出来与她打擂台,她这个当家太太才能坐享其成。

只是苏婉宁这一胎尚未坐稳,邹氏难得消停了几日。

为了彰显对苏婉宁肚中胎儿的看重,邹氏不仅将流水似的补品送去了松云苑,还为她挑了四个懂医理的嬷嬷,生怕苏氏肚子里这一胎出什么意外。

苏婉宁也在内寝里安心养胎,闲时去内花园散步闲逛,也不用去料理那些繁杂的家事,只觉得日子是前所未有的安宁与自在。

五月里。

苏婉宁腹中胎儿满了三个月,邹氏便大张旗鼓地将儿媳有孕的消息递了出去,来往贺喜的贵妇亲眷们络绎不绝。

只是少了梁国公府家。

邹氏与秦氏情谊深笃,许湛与徐怀安也是自小一同长大的密友,苏氏有孕这样的喜事,梁国公府怎么也该亲自登门向邹氏道喜才是。

近来许湛也是闷闷不乐,不仅一连七日都住在樊楼,还因喝多了酒与英一武起了争端,那些狐朋狗友也渐渐地不爱搭理他。

这下,许湛连樊楼都待不住了。

他不知晓徐怀安是否起了要与他割袍断交的心思。也不知晓徐怀安为何要与他闹得如此生分的地步?

他何错之有?

邹氏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她领着婆子们去瞧外书房里的许湛,一进屋却只闻到了刺鼻的酒味。

她溺爱儿子,却也不想儿子糊涂荒唐到此等地步。

“湛哥儿,你究竟是怎么惹恼了慎之?连带着你秦伯母都不肯来与我说话作伴了。”邹氏气恼不已,便上前攥紧了许湛的衣袖,逼问着他内里的缘由。

许湛正是头晕脑胀的时候,骤然听得邹氏这番盘问,心下愈发不耐,这便甩开了邹氏的手,只说:“我没惹恼慎之,他样样都比我好,我怎么敢惹恼了他?”

邹氏他的大力刮带得险些崴了脚,幸而有嬷嬷扶了她一把。

“你素来是个口无遮拦的人,你仔细想想是否说了不中听的话惹恼了慎之。”

“我没有。”许湛朝邹氏怒吼一声后,便怆然地倒回了扶手椅里,清俊的面容里涌现几分哀伤。

邹氏哪里会相信许湛的话语,只在一旁不停地絮叨:“小儿间争吵打闹不算什么大事,你若是有做错的地方,就该主动去向慎之赔礼道歉。我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可不能毁在你这一张嘴上。”

许湛阖上了眼皮,知晓邹氏从来不相信他的辩解,便端起桌案上的烈酒,一杯杯地往肚子里灌。

邹氏数落了许湛一番,后也懒得再与这醉鬼多计较,瞧着天色尚早,便领着婆子们去了松云苑。

此时苏婉宁正在内寝里插花养性,陡然听得邹氏来访,便慌慌张张地搁下了手里的花束,招呼着丫鬟们去迎接邹氏。

邹氏却是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她所在的内寝,苏婉宁要上前行礼,邹氏也只摆了摆手道:“不必了,你快收拾打扮一番,随我去一趟梁国公府。”

近来镇国公府与梁国公府生分的消息也传进了苏婉宁的耳朵里,她与邹氏怀揣着同样的猜测,只以为是许湛得罪了徐怀安。

本以为两家人的情分会就此淡却下去,没想到邹氏会如此在意与梁国公府的情谊。

“明日我那丧了夫的内侄女该进京了,她是新寡,你少与她说话,省得冲撞了我的金孙。”邹氏蹙着眉头吩咐道。

苏婉宁一一应下,这便由月牙等人服侍着换上了身鲜亮的衣衫。

婆媳二人坐着翠帷马车赶到了梁国公府门前。邹氏先下了马车,苏婉宁则在车厢里撩帘瞧了眼梁国公府的门楣,的确是气派又威重。

邹氏让婆子们叩了门,说明了来意后梁国公府家的小厮便露出了几分为难来,“夫人有所不知,这两日太太病的起不来身,实是不能出来待客呢。”

秦氏素来好强,此番病倒之后便没有放出半点风声来。

邹氏又是讶异又是喟然,便让小厮再去通传一声,只说她带着儿媳特来看望病中的秦氏。

小厮无法,只能进后院跑了一趟,路上正巧撞见了从老太太院里出来的徐怀安和永芦。

永芦见这小厮慌慌张张的,便问他要赶去何处。

那小厮苦着脸说了缘由,并道:“许夫人和许家二奶奶来了。”

满京城里只有镇国公府一家姓许。

府内的小厮都知晓梁国公府与镇国公府关系匪浅,可秦氏性子这般的要强,身子不适时连娘家的人都不肯见,又何况是许家的人?

方才世子爷还亲自打发走了舅家的奶嬷嬷呢。

难道许家夫人和二奶奶还能是例外不成?

她们来得不是时候。

永芦正要做主让小厮寻个由头推辞过去时,徐怀安已泠然开口道:“请她们进来,备好参茶和姜汤,再让婆子们去烧个手炉。”

短暂的沉默以后,徐怀安眸色里浮起些跃然的生动,仿佛是枯木逢春,整个人又活过来了一般。

他又道:“许家二奶奶身子贵重,仔细着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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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眼梢含情不是倾丝的过错。

走起路来气喘连连是因她天生体弱。

可舅父舅母都说她是个狐媚子。

平日里明褒暗贬就罢了,如今还起了歹心要污了她的清白。

毒计得逞,倾丝不仅失了清白。

更是珠胎暗结。

为了活命,也为了给腹中胎儿寻个出身。

她便将目光放在了府里的贵人之上。

贵人乃是声名显赫的傅国公世子,学识过人,端方有德。

倾丝使了些心机手段皆不得贵人另眼相待。

她只得就此作罢,决意接受后街秀才的心意。

翌日午时。

倾丝在河畔边赏鱼撒食,冷不丁被人从后方推入水中。

潮水涌入她的鼻腔。

正当她万念俱灰之时,腰肢被人紧紧攥住,不过须臾工夫便被人救出了水面。

她眨着朦胧的杏眼,依稀瞧见那贵人含着笑意的嘴角。

以及他俯在自己耳边的那一句:

“听说你和那秀才换了庚帖?”

“这下你只能嫁我了。”

成婚后的倾丝以为她与贵人的这场婚事只是个意外。

直到有一日,她不小心撞倒了博古架上的雕纹红木盒子。

盒子里的信笺、银钗、胭脂、锦帕散落一地。

信笺是她从前向贵人示好时亲手所书。

银钗胭脂都曾是她闺阁妆盒里的私物。

绣着“丝”字的锦帕赫然是她两年前丢失清白时弄丢的那一块。

【排雷】

男主真疯批且思维异于常人。(也就是神.经病)

女主属于钓而不自知的钓系美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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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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