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谋成娱乐的人一致认为是死对头的颂环传媒,有多嚣张呢?
其罪一:频繁从谋成娱乐挖人。
据闻礼补充,他们也挖谋成的物。谋成门口被挖死的两株富贵竹就是证据——颂环罪不可赦!
其罪二:公司大门对着谋成开,特别是颂环的前台姐姐比谋成的专业,等于开启了前台战场——颂环罪加一等!
闻礼等不及要和谢荧惑冲过去讨公道了!
他摩拳擦掌,斗志昂扬,却折戟在门口。
坐镇谋成前台的门面姐姐,昵称小美,日常追剧看小说。她踩着午饭的点来上班,叫住闻礼:“去给我买份午饭。”
闻礼:“好嘞。”
谢荧惑也被她叫住,布置任务:“你今天当小黄人呢?去给我买杯奶茶,是联名的。线上小程序关了,只能线下去排队。”
闻礼急了:“哎,我去!我去排队!谢哥等一下要去对面找他们麻烦,我们三个就缺他没去过了。”
“ok。”小美大发慈悲地同意了。
谢荧惑遥想当年,小美哪有这么好说话?
他有事找她时,好声好气地叫她:“小美,帮我复印一下这个。”
小美低头沉迷玩手机,没有反应。
谢荧惑叫她大名:“闻韵美,帮你老板,我,复印一下资料。”
闻韵美一个白眼送过来,同时递来钞票,不耐烦地说:“跟你说了不要叫‘韵美’,整得跟‘运煤’似的。拿走,自己去复印。”
她给多少钱取决于她身边有多少现金。谢荧惑数零钱的时候会感慨,小美不愧是煤老板的姐姐,委屈她做前台了。
但这份感慨不能遇见颂环传媒服务到位的前台姐姐。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谢荧惑都有点想找个机会,把走后门进来的小美炒了。
“两位先生好,应总刚去食堂了,请两位等等,我联系一下应总。”
颂环的微笑前台姐姐没有认出来的两人是谁,温柔地请他们到待客区稍作等候。
待客区生机盎然,绿萝养得极好,叶子又翠又亮。难怪闻礼会对谢荧惑千叮咛万嘱咐——为了给富贵竹报仇,必须浇死颂环的绿萝。
两家公司的斗争,植物有什么错?
谢荧惑揪下一片绿萝的叶子,准备拿回去给闻礼交差,省的他再来烦人。
“为什么要摘叶子?”徐潜发问。
“没什么,气一气应是非。”谢荧惑瞧一眼徐潜,昨晚包厢灯光太暗,没看清。今天再看他,五官还是那个五官,恶人气质却成倍增加。
“别太凶了。”谢荧惑提醒道。
徐潜:“哦。”
一个字杀死聊天。
谢荧惑不想和徐潜说话了。他和口头禅是“嗯”“哦”“好”的人没什么好聊的,不如吃虎牙脆。
去了一趟颂环的茶水间,谢荧惑再回来时,十分痛心地发现,几分钟前还漂漂亮亮的绿萝秃了一大半!
下此狠手的徐潜还在整理叶子,把它们叠得整整齐齐。
感觉到谢荧惑的目光,徐潜邀功似的把叶子捧过去。
谢荧惑:“真是谢谢您嘞。”
就当是替闻礼说的。
另一边,前台姐姐联系到应总,小声描述着访客:“是两位先生,看样子来者不善。”
“登记的名字是什么?”
“谢荧惑与徐潜。”
“我马上过来。”
电话挂断,应总在前台姐姐的惊讶中闪亮登场。
他人未靠近,殷勤的嘴巴先到:“小徐总好!”
喊得那叫一个响亮和狗腿。而谢荧惑呢?被他无视个彻底,谢荧惑想想,真该把他头上那根呆毛薅下来。
应总大名叫应是非,办公室就在颂环传媒门口,又小又窄。三个人一起坐在里面,使空间更显得紧迫。
谢荧惑对处于类似鸽子笼大的地方,总有些消极的情绪。他很佩服应是非,在这种空间里还能热情似火。
也很佩服徐潜,面对奉承,他不动如山,“嗯”“哦”“好”等经典回答轮番上场。
应是非问:“小徐总来这儿是有事吗?”
徐潜答:“嗯。”
应是非:“要是能和小徐总合作,真是我莫大的荣幸!”
徐潜:“哦。”
应:“要不我们喝喝茶再聊?”
徐:“好。”
一壶茶泡好,两人竟是都没再起话题。
见他们两个连尬聊都聊不下去,谢荧惑有点乐,开口打破安静的气氛,对应是非说了大概是三年来的第一句话:“应是非,你曾经也是谋成的创始人之一,别总撬谋成的墙角,闻礼恨死你了。”
帮忙泡茶的前台姐姐听到后睁大了眼睛,里面明晃晃地写着:还有这事?
三巨头有四个人是常识(误)。
谋成的创业三人组其实有四个人。
第四位应大少,定位是优秀的公关和星探,但烂泥扶不上墙的谋成娱乐连个给他做危机公关的机会都没有,找来的好苗子又翅膀硬了就飞,他一怒之下在对面创立颂环传媒。
作为见证应是非建立颂环传媒的人,谢荧惑觉得他那个“怒”,更多是小美引起来的。
她天天叫应是非秃子,所谓秃子,不,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应是非呢?
看看他找的微笑前台姐姐,一看就是来打击小美的。可惜小美不敬业,领会不到应是非的攻击。
说起这个撬墙角的事,应是非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保洁阿姨愿意来颂环就来颂环,怎么能叫撬墙角?”
他明显在避重就轻,谢荧惑学他,“哼”了一下:“哼,那以前你橇走的艺人呢?橇我们的艺人,许善也忍不了你。”
应是非听不下去了,也不管徐潜在不在,跳起来数落谢荧惑:“闭嘴!我也忍不了你们谋成!从前在谋成,地是我扫的,拖把是我洗的,下水道是我通的,可是你们——”
“居然一定要用Y牌的开关?”应是非的语调急转,重新坐下,“X牌的开关到底哪里不好?你给说说。”
Y牌、X牌的开关?
谢荧惑仔细回想,当初在敲定装修时,应是非好像说过要X牌的开关,而他最后买错买成了Y牌,凑合能用也就装了。
谢荧惑皱起眉毛,问:“你就因为这个,离开谋成?”
“什么叫做‘就’?”应是非走到办公室的开关旁边,不必多说,那就是传说中的X牌开关。
应是非一脸骄傲:“像你们谋成这种什么都凑合的人,怎么会懂努力上班的人,关掉灯时,那美妙的声响呢?”
谢荧惑无语:“社畜,拜托你清醒一点,我们再努力上班也创造不了什么特别的价值。”
这句好像打击到了应是非,他坐回原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谢荧惑拿余光看他。
小美叫应是非秃子真不是乱叫的。大家明明一样的年纪,他和许善、闻礼都还有大把头发,应是非的发际线却很危险,头顶中间那一块更是不妙。
谢荧惑跟着重重叹了一口气,安慰他:“说实话,我们其实都很想你回来。”
应是非没了,保洁阿姨没了,地没人扫,垃圾桶也没人倒,谢荧惑非常惆怅。
“好啊,我可以回来。”应是非爽快地答应了。
谢荧惑:“嗯?”
应是非从他的办公桌拿出收购方案,一脸急不可耐:“等你很久了!”
谢荧惑:“啊?”
应是非尴尬地咳了咳:“颂环快破产了。”
谢荧惑:“哈?”
谢荧惑一边翻看收购计划,一边听应是非幻想有煤老板的日子多么多么美好,不忍心打断他。
但现实总得面对,谢荧惑告诉他:“闻礼虽然有矿,可他不想结婚,被他爸停了资金来源。”
应是非戛然而止。
哦,煤老板还要再加个前缀,是未来的煤老板。
他的心渐渐灰下去,颓废地看向谢荧惑。
接着意识到谢荧惑身边坐着谁后,应是非的眼睛突然大放光彩,打了鸡血一样:“小徐总!”
他这一声包含着绝处逢生的惊喜和用力过猛的谄媚。
默不作声喝茶的徐潜放下杯子,不留情面地道:“我一般只投老板,很少投打工仔。更何况像你这样的打工仔根本没有前途,你完全不懂管理。”
根本没有前途 完全不懂管理的打工仔应是非:“……”
应是非勉强忍住脾气,脖子都憋成猪肝色,问:“你们来干什么?”
徐潜直言不讳:“来没事找事。”
谢荧惑则摊手,表示如徐潜所说,就是这么一回事。
毕竟,从高中他们两个玩到一块起,便是这样。一个阴阳怪气,一个雷区蹦迪,让放肆两个字有无数种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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