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身影身姿俊逸,斗笠轻纱下的五官瞧不真切,如一汪静水,令人摸不着深浅。
玄琉干干一笑:“这位仙友,你……你怎么往人身上撞呢?”
这话说的着实是有些不要脸了。
玄琉明显能感觉到对方有些不悦地挺直了脊背。
“让开!”曦泽的声音仿若冬日树枝上凝结的冰霜,凉得彻骨。
显而易见,对方身法远在玄琉之上,她内心苦哈哈,却只能强装笑脸:“仙友你呀真得好生无礼,撞了人就这么走了?”
看里只能搏一搏,能拖多久是多久了!
玄琉长袖飘摆,迅速出招,由于地处鬼街闹市,瞬间便有三两行人为之侧目。
“君上,这一路果然埋有不少昆仑精的眼线。”耳际响起宫珏的传音。
曦泽立刻以传音术回道:“那女妖向后街逃去,你可有看见?”
“我在跟着。”
“好,切记掩藏身法,万不可惊到大鱼。”
“是。”
身侧之人还在纠缠,他侧目而望,果然见着前方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可疑之辈正朝这里观望。
曦泽眉峰微凝,稍一思忖,便背过手去,只是侧让着玄琉的招式。
此间喧闹,万不可被人知晓他仙人身份!还需速速离去才是。
他这样想着,趁着玄琉一个扫腿间,便迅速避身,打算向前行去。
身侧的玄琉不由瞪大双眼,不好!他想跑!电光火石间,玄琉来不及思考,猛地上前一把抱住那白色身影的后腰,死死箍住,再不松手。
曦泽整个人瞬间僵住,他几乎是立刻就要反手将她劈开,却突然听到人群传来一阵惊叹!
“天呀!”
“青天白日!真是世风日下呀!”
“朗朗乾坤!怎可如此放浪不羁呢?”
好些个鬼怪闻声都涌了上来,将二人圈在其中,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等着看好戏。
曦泽额角青筋突突跳了几下,斥道:“放肆!”
玄琉吓了一跳,在意识到二人的姿势后,忍不住悔恨地想找个土堆把自己埋了,
她微微直起身子,正打算松开双手,忽而福至心灵!
不对呀?方才他意识到有人关注时,立刻就收了仙法,现今也未用仙术将她弹开,在看他一身白衣,头戴斗笠,斗笠?什么情况?
莫非?这人是不想暴露身份?
真是天助我也!
一身白衣?玄琉嘴角暗暗勾起,挑起一侧秀眉喜道:瞧瞧!这!这不就好办了吗?
感受到身后那人的手微微一松,曦泽忍不住松了口气,可几乎是瞬间,那双手又猛地缠了上来,且比方才缠的更为更紧更密,接着,他便听到一声惊为天人的哀嚎:“白郎!白郎呀!你好狠的心呀!”
长右两眼一闭,连忙躲到她的怀里,内心低吟:“都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丢人的不是我!”
“你再不松开,就别怪本……怪我不客气!”曦泽忍着怒火低斥。
好呀!玄琉凑近他耳侧,轻声软语道:“正好可以让一众鬼怪们看看仙君是师承何家?来自何处不是更好?”
曦泽闻言呼吸猛地一滞。
人群中立刻有人交头接耳道:“看来这是两位有故事的断袖呀!”
玄琉内心更是喜悦,组织了下语言又期期艾艾道:“从前你都叫人家小玄玄,陪人家数星星看月亮的美好回忆你都忘了吗?”
怀里的人奋力挣扎,玄琉却全然不顾,只泪如雨下,婉转哀诉道:“是你告诉我,只要两情相悦,便可以跨过性别三界!哪怕海枯石烂,你都要同我缠绵天涯!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才走到今天!你怎么忍心离我而去呀!”
人群中立时又有人低呼道:“看来是有情郎君负心汉!”
玄琉闻言哭的更为大声了:“你说男女有别,喜欢女子才是世间正道!我知道你想重新开始,可你知道吗?你中意的那位姐姐她根本就不爱你!既是握不住的沙,又何必捏在指尖呢!”
她捶胸顿足,鼻涕眼泪都朝曦泽身上抹去:“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呀白郎!”
曦泽努力拽着被她扒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气的浑身颤抖:“你,你简直不知羞耻!”
“ 呸!真是负心汉!老话果然说的好,从来只见新人笑,哪听旧人哭!”有女妖忍不住愤恨谴责。
“ 到手之后就不再珍惜!无耻!真是无耻至极!”
玄琉心中暗笑,面上却还是装作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她注意到曦泽手上的凤凰花灯,猛地上前捧着那花灯道:“白郎,我就知道你心中还是有我的!你看你还带着你我定情时的花灯!你说过,就爱我这双眼睛,你忘了吗?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为何!为何要如此对我呢!”
她捧着凤凰花灯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一旁的几个女妖终于看不下去了:“莫要哭了!为这般的负心人!不值!今天我们姐妹替你出口恶气,就让他知道喜新厌旧,见一个爱一个的下场。”
玄琉做出一脸惊恐的模样:“姐姐们!莫要!莫要伤害我得白郎呀!”
那些女妖边推开她,怒其不争道:“就是你对他一再忍让!他才对你弃如敝履!”
她们说着将她推向一边,围着曦泽左右开弓,开始高声声讨。一时间口水四溅,喧嚣满天。
玄琉边捂脸痛哭,口中连连道:“是我没用!竟将真心错付了呀!”边趁机挤出人群。
走了没多远,一阵惊涛骇浪的疯狂笑声爆发而出!玄琉笑得眼泪直流,朝那拥挤人群深深一揖:“仙友!实是情势所迫!情非得已呀!”
长右探出脑袋,摇头总结:“怪只怪他遇上了你!是他倒霉透顶呀!”
“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快去找女猪妖拿仙草,还要赶在这刘公子喝孟婆汤之前抓紧把事情给办了!且忙着呢!”她瞥了眼人群,笑眼眯眯:“仙友,自求多福咯!”
小剧场:
客栈的某个角落,宫珏望着自家君上,有些忐忑地问:“君上,您,您还好吗?”
曦泽回头,朝他皮笑肉不笑道:“你觉得我会好吗?”
宫珏猛地跪下:“是属下护驾来迟!恳请君上责罚!”
曦泽一脸疲惫地闭了闭眼,他望着掌心那枚白玉耳饰,恨恨道:“莫让本君再遇见你,否则!……”
宫珏看着自家君上捏紧的拳头,觉得自己的脖子仿若快被捏碎了般,不禁在心中暗叹:“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这位当真是无知者无畏!小仙提前在心中对你报以深深地缅怀!啧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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