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婴齐也阴着脸,说:“你们的人在街上打死十几个人,这又算什么?”
之前说话的北疆瞪着眼说:“那能一样?你们的人主动挑衅我们,也是你们的人先动的手。”
赵婴齐冷着脸说:“孤已经让人去查了。”
白狼说道:“我兄弟可不能白死。”
赵婴齐嗤笑一声,自然知道这人是什么德行,随意道:“孤送五十名女子,当作补偿。”
白狼挑眉道:“二百。”
赵婴齐冷笑一声:“此事还未见分晓,你们可别得寸进尺。”
白狼两眼一蹬,凶狠道:“你说什么!”
夏宏打圆场道:“这次恐怕是有人挑拨离间,我们可不要上了别人的当。”
白狼不屑道:“什么人的当?”
夏宏劝说道:“自然是不想我们同盟的人。”
赵婴齐也不耐烦道:“孤肯弥补一二,已经给足了诚意,你们若是得寸进尺,这个盟不结也罢。”
白狼不屑道:“你以为我们稀罕?”
夏宏连忙两边劝说:“哎,两位这样针锋相对,有什么好处?”
白狼厌烦讽刺夏宏:“死的不是你们的人,难怪你这么会说话。”
夏宏劝道:“不如等查清真相之后,咱们再谈。”
白狼双脚搭在桌子上,说:“行,不过,就冲你们这样,必须让你们的公主嫁给我们首领,不然我们不放心,这事成不了。”
赵婴齐冷眼看着几人:“呵,你们想娶孤的妹妹,恐怕还不够资格。”
白狼放下腿,站起身说:“那就别谈了,咱们摆开架势打一场,打完了再说话。”
赵婴齐不屑道:“孤有数万大军,难道还怕你不成?”
白狼狠声道:“好!咱们先试上一试。”
几人不欢而散。
不到一个时辰,调查结果也出现在赵婴齐的案上。
手下说道:“是永平侯府的公子,带着人打的。”
赵婴齐不信:“他有那个本事?”
“当时打成一团,等人散了之后,才发现卢熊死了,胸口上插了把刀。”
赵婴齐微微皱眉:“难不成真是南阳人干的?”
这时,门外传来莽撞的声音:“大哥!大哥!”
赵婴齐呵斥道:“吵什么!”
赵婴安穿着铠甲就跑了进来,站在案桌前说:“大哥,我要带兵出征,灭了那几个杂碎。”
赵婴齐脸色微沉:“哦?你打算带所少人?”
“一万足以。”
赵婴齐随意说道:“我记得,你和永平侯府走的挺近。”
赵婴安一脸困惑:“大哥,你怎么这么说?那可是舅舅家。”
赵婴齐似笑非笑:“你想出征?”
赵婴安愤恨道:“那群臭虫什么都敢想,也不看看他们是什么东西。”
赵婴齐面无表情道:“这件事要由父王做决定,我说了不算。”
赵婴安哼了一声,转身就走:“那我去问父王母后。”
赵婴齐拿起奏报,声音淡淡道:“永平侯府的人干的?”
“是。”
“抓起来审审,看看是谁指使的。”
“是。”
骄阳从萧元澈那里知道了种药之人的住处,早早出城去寻。
出了城,一路走到荒野,窄巴巴的路上全是茂密的野草,路过几处废弃的破屋,走到无人之处,一个转弯,看到一个全乎干净的茅草屋。
篱笆围起来的院子,院子里支了个竹床,种了许多花草,骄阳站在门外,大声道:“有人吗?”
许久,屋子里走出一个身影,一瘸一拐,行动缓慢,骄阳想起那人说过,陈家打断了这人的腿。
那人慢慢走到门后,佝偻着身子,头发灰白,都盘了起来,一半脸上是皱纹,一半脸上是疤痕。
骄阳压下心头的震撼,试探道:“我听说你是个种植药草的能人,想请你去我那儿做事,工钱什么都好说,你觉得怎么样?”
宜生打开篱笆门,转身往院内走去,骄阳放轻脚步,跟了上去,在那人身后试探地问道:“你跟我走吧?”
“我丈夫在这儿,我哪儿也不去。”沙哑的嗓音响起。
骄阳左右看了看,没见到人,又说道:“他可以一起去,我想请你帮忙教一教怎么种好庄稼,这样就能让很多人吃饱了。”
“他去不了,我的陪着他。”宜生坐在木墩上,低头择菜。
骄阳猛然看见茅草屋有个土包,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手足无措地说道:“我、我忘了,你......”
宜生说道:“没什么,你走吧,我不会离开这儿的。”
骄阳蹲下身,说:“没关系,我能跟你学学吗?是不是能增产两倍的粮食?”
宜生头也不抬地说:“你学这个干什么?看你穿的,也不像要下地干活的。”
骄阳说道:“我学会了,就可以教别人,别人再教别人,到时候,大家不都会了,粮食变多了,都不用饿肚子了,多好?”
宜生摇摇头,说:“你学不来。”
骄阳不解,问她:“为什么?”
宜生问她:“你种过什么东西?”
“.......没种过。”骄阳讪讪道。
宜生说道:“四季天时,浇水施肥,你能干什么?没个几年的工夫,你又能学到什么?连普通的农人都不如,何必浪费时间?”
骄阳也犹豫了:“我、我......真不行?”
宜生说:“你不是这块料,你心里没有这些,从你一进门,那边的花草药材,你只扫了一眼,你不懂它们,伺候不了它们。”
骄阳不死心地继续磨她:“可是,我真的很想很想让农田里的庄稼产量翻一番。”
宜生说:“你要是用心,一定能找到办法。”
骄阳抿唇:“可你不是有办法吗?”
宜生摇摇头:“我不想再做多余的事,上天给我的惩罚已经够多的了。”
这事,门外传来叫嚷:“半脸儿......半脸儿,我饿了。”
一个不修边幅的矮老头,唇上起着白皮,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看着院里的年轻人,问道:“这是谁呀?”
宜生随意说道:“路过的。”
“哦,我饿了。”
老头儿说完,宜生从厨房里弄了碗米汤给他。
这人两三口就喝了个干净,宜生又进去拿了几个野菜团子。
“这么又是这个?”老头儿说完后,两三口就吃了一个。
骄阳试探道:“你是原先药田的地主?”
老头倒也不意外,随意道:“你知道我?”
骄阳说:“听说过。”
老头儿咂咂嘴,问道:“他们说我什么呀?”
骄阳说:“说你救了人,有好报,但是又被人算计抢了地。”
老头一脸痛快地说道:“哼,天道好轮回,我在有生之年,等到那家人被抓了。”
骄阳有点懵,问道:“谁被抓了?”
老头儿兴奋道:“陈启那一大家子,今儿中午,全被抓走了,他养了个好儿子,跟着人去打架,踢到铁板上了,哈哈......连背后的侯府都被抓了,呸,活该,我等着他们的头被砍下来,到时候踢两脚。”
骄阳又问他:“他们为什么被抓了?”
老头儿舒坦地说道:“他们当街把北疆人打死了,这下好了,希望这次能治死他们。”
骄阳给他泼了冷水:“你也别想了,他们不会死的。”
老头儿一瞪眼:“你少乌鸦嘴,一定会死,最好都死了。”
骄阳撇嘴道:“他们家有人护着。”
老头儿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侯府也被抓了。”
骄阳又说:“侯府死,他们都不会死。”
老头儿无所谓道:“侯府死也行,都死了才好。”
“唉......”
老头儿听到这声叹息,不满道:“你叹什么气?你知道他们干了什么?”
骄阳不想多说,摇头道:“你快吃吧。”
老头儿也没好气道:“都死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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