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国?你是说昭国偷拐姑娘的事?我老头子知道一点儿,我还救过几个姑娘呢。”
货铺老板一脸自豪地说道。
“不是。”姬离忧急了,直接问他:“我是问昭国生男不生女的事儿。”
老头儿疑惑道:“这事?这事我也知道一点儿,怎么了?”
姬离忧言辞越发尖利,问道:“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二十年前干什么了?”
老头儿也上了火气,起身用蒲扇将姬离忧推开。
“去去去,你小子拿我开涮是不是?这跟我一个老头有什么关系?”
姬离忧跟在老头儿身后继续追问:“哎,你二十年前在干什么?在哪儿?是不是在昭国?”
老头儿一脸不高兴:“你这后生怎么回事?你干什么?审我?”
“哎!”姬离忧看向封衍和骄阳,想让他们也说两句。
封衍不慌不忙地在铺子里转悠,说:“先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虽然这么说着,姬离忧还是看起了铺子里的东西,都是些手工雕刻的东西,既有木雕,也有玉雕,多是些山山水水,没什么特别的。
老头儿站在柜台前,换上一副笑脸问道:“几位客官,看上什么?”
姬离忧背着手乱看,闻言撇撇嘴,说:“你要是跟我说说,你二十年前干了什么,我立马把你铺子里的东西全买了。”
老头儿皱着眉,回忆起来,说:“二十年前?二十年前有位姑娘。”
姬离忧忙窜到老头儿跟前,眼神发亮,问道:“然后呢?”
老头儿叹了口气,说:“我对不起她。”
姬离忧皱眉,问道:“你干什么了?”
老头儿愧疚道:“有人欺负她,我没给她做主。”
“然后呢。”姬离忧有些着急。
老头儿叹息道:“她走了。”
“然后呢?”姬离忧已经不耐烦了。
老头儿说道:“没两年,我就离开家,到处找她,想跟她说一句‘对不住她’。”
姬离忧顺着他的话分析:“所以说,是你辜负了一个姑娘,这个姑娘一气之下,让昭国只生男不生女。”
这事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老头也急了。
“你不要胡说,她不是这样的人,不会做这样的事,她是个好姑娘。”
姬离忧问道:“你是哪儿的人?昭国人?”要是昭国人就不别扭了。
“北玄。”
众人看向封衍,姬离忧心里咯噔一下,问他:“那你们为什么要让昭国生男不生女?”
老头儿气道:“你这小子,什么叫我们让人家生男不生女?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怎么做?”
姬离忧没好气道:“不是你是谁?”
“你!你!你不讲道理。”老头儿用手指着他,气的心口疼。
“好了,先别这样。”封衍阻拦道。
这时,外面传来马蹄声,随后姬承庭带人进来。
“抓起来!搜!”
“慢着!”
姬离忧将姬承庭拉到外面的僻静处,说:“三哥,这事还没个定论,如果是,这人这样的本事,咱们也得罪不起呀。”
姬承庭沉着脸说:“先审,审明白再说,要真是他干的,他要是还能害了南阳,我把头割下来给他赔罪。”
姬离忧还是不赞同:“三哥你这是何必呢?”
姬承庭也上了火气,说道:“你要是不抓人也能问明白,我又何必抓人?昭国蠢蠢欲动——算了,我也没工夫说这些,先把人抓走。”
姬离忧二人再进去时,地上躺着几个士卒,封衍和骄阳挡在那老头儿身前。
姬承庭皱眉,带着一丝质问:“殿下这是何意?”
老头儿从后面站出来,说:“跟他没关系,是我打的,平白无故上来抓我,那可不行。”
骄阳也劝道:“有话好好说,到底是什么意思还不清楚,万一只是商铺的原因,与老人家没关系呢?”
“那好,搜!”
该给的面子要给,姬承庭一声令下,身后的士兵在店铺里面翻找起来,将所有东西搬到外面。
“哎!你们别乱翻呀,轻点儿。”老头儿跟前跟后,到处盯着。
士兵将铺子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将门口堆成了小山。
“诶,等等。”骄阳看见一个东西,连忙拦下拿着东西的士兵。
众人围了上来,骄阳拿过东西,是一个白色的托板,不知是什么材质,面上装饰着大小不一的青色珠子,中间凹下去一部分。
姬离忧问道:“怎么了?”
骄阳摩挲着凹下去的地方,问道:“你看这个凹下去的地方,像不像那块石头?”
“好像是有点儿像。”姬离忧印象不深,大小好像差不多。
“就是,我拿了那么多天,跟着这形状一模一样。”骄阳确定道。
“你看,那东西有条裂痕,贯穿了上下里外,我怕它一不小心碎了,一直好好放在盒子里,有了这个托盘,它卡在上面,就不用担心它裂开了,是不是?”
“有道理。”姬离忧点点头,扭头问店铺老板:“你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老头儿想了一会儿,说:“这东西,前些年有个妇人,抱着生病的孩子,拿着着东西,满大街问有没有人收,一直没人要,我就收了。”
姬承庭问他:“那妇人呢?”
老头儿道:“都多少年了,早没踪影了。”
姬离忧一脸怀疑:“你说的可是真的?”
老头儿不服气道:“这事街坊们也能证明,他们可见过,还夸我这事办的地道,大家伙儿都知道。”
骄阳略有些不好意思,说:“应该就是这个东西,与这铺子和老板都没有关系,还请三殿下不要为难。”
姬承庭沉着脸,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不过你这老头儿身手不错?”
老头儿对上姬承庭怀疑的目光,说:“老头子我走南闯北,没点身手怎么行?”
回去之后,骄阳将由是镜放到凹槽里,果然严丝合缝。
“原来是这个意思。”
封衍叹道:“这老人家也是受了无妄之灾。”
骄阳也愧疚地点点头,说:“是,回头去道个歉,顺便买点儿东西。”
封衍看着那托盘说道:“这东西的材质是北玄的白蛉木,长时间把玩会变得光滑细腻,最后会像玉一样温润透光,此树长于深山并不易得,所以少有人知。”
夜间,老头儿关了铺子,独自回家。
一处简陋的院子,门口蹲着一个孩子,老头儿同那孩子进去之后,两个盯梢的在不远处也停了下来。
夜深了,小男孩打了个哈欠,回偏房睡觉,老头儿将灯芯压了压,火光小了点儿。
“咚!”
寂静的夜里响起突然打更声,两个盯梢的人吓了一跳,转过身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的打更人。
“你个贼皮子!在人背后敲锣!”一士卒瞪着一双虎眼骂道。
打更人哆哆嗦嗦地说:“小人、小人一向在此处敲、敲。”
“滚!”另一个士卒喝道。
“哎。”打更人一扭头,踉踉跄跄地跑远了。
“真是晦气!”士卒拢了拢身子,巷子里吹着大风,冷飕飕的。
老头儿的屋里,多了一个人影,在幽暗的烛火中并不明显。
“祖父?”
老头儿顿了顿,没抬头,也没说话。
“孙儿封衍,见过祖父。”封衍拱手行礼,半截身子掩在暗处。
封行舟叹了口气,说:“坐吧。”
又问道:“你爹怎么样了?”
封衍坐在木墩子上,回道:“父亲一切都好,弟弟妹妹们也都好。”
“那就好。”封行舟点点头,继续沉默。
封衍问道:“祖父可知昭国的事是为何?”
“我......不确定。”封行舟犹疑说道。
封衍追问道:“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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