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威胁的声音一出,徐南天连忙说:“他、他们不虔诚,胎神娘娘无法赐福......”
“赐什么福?”
“胎神娘娘会给虔诚的人赐下女胎......孕育后代,延绵子嗣。”
“不虔诚就要杀了?”
“不、不,是他们非要进山谷,又不肯出去......”徐南天越说声音越小。
骄阳嘶了一声,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说道:“我看你这样子,好像知道什么是对错,什么是人性,什么不该做,你是不是知道啊?啊?”
骄阳语气悠悠,徐南天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不然,你替他说说?”骄阳抬头看向门口的男人。
不知何时,大殿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身形高大挺拔,鹰钩鼻,眉目深邃。
那人走进大殿,冷笑一声,说道:“姑娘胆子真大,就这么进了我的山谷。”
骄阳反问道:“你的山谷?”
“乌风寨寨主,铸鹰。”
骄阳站起身,问道:“所以,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你的授意?”
铸鹰上前将徐南天扶起来,不知可否道:“我请徐先生来为昭国排忧解难,也是为天下排忧解难。”
“是吗?你为昭国解难?还有这么解难的?昭国人知道吗?天下人知道吗?他们可知道这里有个人在为他们鞠躬尽瘁?”
铸鹰一脸无奈道:“姑娘真是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难处,我们刚有了点起色,就有人来阴阳怪气,试问,谁还有我们这样的成果?”
骄阳啧啧道:“刚有了点起色?那就是之前还害了不少人,我差点忘了,你们是土匪,手上的人命不计其数。”
铸鹰冷哼道:“乱世本就是如此,姑娘这菩萨心肠,想来是没吃过乱世的苦,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骄阳冷眼看着他,铸鹰继续说道:“朝廷无道,所以才有那么多人落草为寇,昭国多年来没有女娃降生,谁管这事?恐怕只有我们,为了昭国人的存续努力。”
骄阳问他:“你是说,外面那些暴行,就是你们的努力?”
铸鹰理所当然道:“当然,要想做成大事,怎么会没有牺牲?如今,一切都在变好,不是吗?”
骄阳冷笑:“刚出生的婴儿你们也杀?”
铸鹰厌烦道:“你怎么就看见我们做这些事了?古往今来,被弃于荒野的孩子,数不胜数!如今更甚!早早让他们去了,不用再收饥寒交迫的苦,不用在世上受欺负,不好吗?”
骄阳气道:“你问过他们了?”
铸鹰挑眉道:“他们还不会说话,不过,就算他们会说话,也一定愿意,如果是你,你愿意活在这种环境里吗?”
骄阳质问他:“是谁让他们被怀上?是谁让他们被生下?你为了你所谓的努力,让他们生,又以生存不易为借口,让他们死,你们造着血孽,你不会还觉得自己很大义?”
铸鹰嗤笑道:“呵,你说的也很大义,不过,我很好奇,如果有一天,我们找出来了解决办法,而你的国家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你会用这血孽里找到的答案吗?”
骄阳冷漠道:“与其用这种手段延续子嗣,不如绝种。”
“哈哈哈哈。”铸鹰乐不可支,笑道:“你凭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你大可以问问别人,瞧,你的这位同伴,你问问他,他认可吗?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延续子嗣与否,你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谁会同意?嗯?如果到时候找到的答案,不用伤人害人呢?”
骄阳冷笑:“你用这些人的命,去换一个不一定会有的结果,用一个大义的借口,全你的私心,你自己怎么不上?”
铸鹰也冷笑一声:“你瞧瞧外面的人,你好好看看,这里一个盯梢的都没有,可她们就是没人跑,为什么?因为外面!对她们来说,更可怕!”
骄阳漠然道:“所以,这种罪恶遍地的地方,消失不是最好的吗?”
铸鹰讽刺道:“凭你——”
“你给我住口!”门外又传来一声呵斥。
一身着广袖深衣的中年男子走进大殿,后面跟着一个窄袖的中年男子。
铸鹰立即正色道:“爹,二叔。”
窄袖男子严厉道:“还不滚出去!”
铸鹰将半死不活的徐南天提出去。
“姑娘见谅,小儿铸鹰言行无状,在下夏明。”窄袖男子夏明,拱手向骄阳赔罪。
夏宏也连忙说道:“在下备了茶水,还请姑娘一叙。”
骄阳气道:“叙什么?有什么好叙的?你们又是什么人?他不是寨主吗?怎么还有爹?你是太上寨主?”
夏明嘴笨,支支吾吾道:“不是,这、这......”
夏宏连忙解释道:“铸鹰确实是我弟弟的儿子,这个山寨是铸鹰在打理,我们平日在其他地方。”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到山下大堂中说话,我们已经备好了茶水和点心。”
骄阳直接在神像下盘腿而坐,冷声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这儿可太是说话的地方了,有什么就在这儿说吧。”
夏宏和夏明无法,只能在离骄阳三步之外的位置上盘腿而坐,萧元澈默默坐在骄阳身旁,略靠后一点的位置。
夏宏斟酌道:“姑娘......息怒......”
“呵。”骄阳短促地讽笑一声,用一言难尽的表情地看着面前这两人。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装的?
夏宏暗叹,正色道:“公主能来此处,是我等的福气。”
骄阳冷笑一声:“什么福气?你们感觉到了什么福气?我只觉得阴森森的。”
夏宏道:“公主此行的目的,就是这里的福气。”
骄阳拧眉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姓夏?不会是......”
夏宏点头叹道:“是,是北玄夏氏,成王败寇罢了。”
骄阳问道:“这事是你们干的?”
“当然不是。”夏明大声反驳道。
“诶。”夏宏伸手将激动的夏明按住。
夏宏无奈道:“我们哪有这样的本事?更何况,我们又为何做这种奇怪的事?有什么好处?”
“奇怪的事?”骄阳抬头看了看身处的大殿,好笑的看着夏宏,说:“你们没干?”
夏宏无奈道:“我门也没有办法,为了子孙后代,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就算是丧良心的事,我们也得去做。”
骄阳疑惑道:“可你也没自己做,你不是让你儿子去做吗?怎么?你们自己也有一摊活儿?你们干什么缺德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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