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太阳毒的时候入城的人还少些,就算如此他们也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才进了城,籍书等陈二牛都随身带着,守门的士兵见陈大山面色还算红润不是痨病,只是腿不成这才放人进去。
陈二牛交了入城钱和牛车的入城钱,这牛进了城要是脏了路还要自己清理,这一下就没了足足二十文钱,这钱是一定要交的,心里难受也不成。
进了城魏三柱就驾着车找了个能停牛车的地方。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医馆。”陈二牛跳下牛车。
陈大丫也跟着下来说道:“我跟你去吧你才多大,别让人诓了你去。”
“行,那就麻烦魏三哥看着我爹和三丫一会。等我们找到医馆了,三哥再把我爹送过去。”陈二牛抓住陈大丫的手,回头对着魏三柱说,“麻烦三哥了。”
陈二牛当然没那么相信魏三柱,缺人也没法子这大白天人来人往的,两家又知根知底,陈二牛才敢只留下他爹和三丫。
“得勒,你们去吧,这县城我倒是来过就是也不知道有没有医馆。”魏三柱也不想跟着他们乱跑,虽然是秋天了,晌午的太阳也很毒辣啊,他才懒得晒呢。
陈大丫微微弯腰凑在陈二牛耳边说:“我还是第一次来县城呢。这外城就这么多人啊不知道内城是什么样。”
吃饭的时候都那么多人在街上闲逛对于陈大丫来说是很稀奇的,他们长山村的人都习惯晌午的时候吃过第一顿饭后男人们就要眯一会,不然下午干活都没劲。她们这些媳妇虽然不能躲懒睡觉,但这个时候也是要轻手轻脚干活的,这种大晌午不吃饭不赶紧睡觉就在城里闲逛实在很奇怪。
这外城也是住着不少人的,陈二牛进城时就看过了他们是从南门进来的,也就是说着县城还有别的门。
他也忍不住仰着头四处看。
“这县城的人就是和咱们不一样啊。”陈大丫小声说,她下意识地握紧陈二牛的手。
陈二牛被她这么一捏也收回了眼神。
他紧走了几步等遇到一个身穿棉布衣裳面色和蔼的妇人问:“婶子,请问这南城的医馆是在那条街?我们极少来南城一时找不到路了。”
妇人脚步一顿还当时母子俩人,心想这当娘的还一脸稚气呢怎么有了这么大个儿子,妇人想了想道:“我们南城的医馆都在伍拾巷和回南巷,你们直走到了路口往那边转弯就不远了,你们再找人问问就成。”
“多谢婶子了。”陈二牛甜甜一笑。
妇人也是当娘地年纪一看这小孩笑得那么好看心里高兴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你娘要看病啊尽量去济风堂,他们的严大夫可好了什么病都能治。收的钱也不算多。”
陈二牛眼睛一亮点了点头:“我们这就去看看,谢谢婶子。”
他说完就笑着拉着她姐往前走。
陈大丫也没在意被认错,她都当娘了二牛也不大被认错怎么了?
她更在意那个什么都能治的大夫。
“我以前就没听人说过什么都能治的大夫。”
“嗯,我也没见过。”真的有这么厉害要钱还少的大夫吗?
陈大丫心里也不相信,可是他们之后一连问了几个人发现这位严大夫名声好的很,他们进了内城一路打听才找到了有医馆的那两条街。
这路绕来绕去的陈大丫捂着自己肚子说:“这医馆怎么都开在伍拾巷和回南巷?这也太远了些。”
“二牛咱们去找济风堂算了,这严大夫的名声那么好应当是有些本事的。”
陈二牛心里冷哼了一声刘氏布庄的名声也好的很,不过这买卖东西的和看病的大夫应该是不一样的吧?他这心里惴惴的,不过还是顺着旁人的指的路找到了济风堂,他抬起头将木牌匾上的三个字记住。
守在柜台的小药童一看有人来就放下了手中的医书:“小娘子是哪里不舒服,想要看哪位大夫?”
陈大丫想直接说严大夫,陈二牛拉了她一下,陈大丫就话锋一转说道:“你们医馆有许多大夫?”
这个时候来看病的人不多小药童也就愿意多说些:“是啊,我们医馆虽然不是县城里最大的医馆,但是也是很有名的,有四个座堂大夫擅长的病症不同。”小药童一低头就看到了乖乖仰起头看着他的陈二牛。
这个年纪的小娃正是人嫌狗憎的时候,难得看到个进了医馆不哭不闹也不胆怯的小孩,他脸上也带了些笑,存着都弄小孩的心思低头问。
“不知是你生病了还是你娘身上不爽利啊?”
陈二牛仰着头小大人似的说:“我没事,我爹和姐不太舒服,不过我爹走不动我们就先来了。”
“小娘子别见怪,是我眼拙了。”小药童年纪也不过十五岁面上一热赶紧说,自己竟是认错了。
“没事。”陈大丫爽朗一笑说道:“我们想看严大夫成吗?”
“倒是行。不过还有几个人呢,你们还得等等。”小药童眼睛突然变得特别亮,就和三丫看到肉时的眼神,陈二牛拉着大姐往后退了两步。
“这严大夫过两个月就走了,这些天来看病的人不少。”小药童笑了笑说手上拿起了一块木牌,“你们拿着这个等着,去那边木凳上做一做吧,等到你们了我叫你们。”
“这大夫还能走啊?”陈二牛小声问。
“严大夫不是我们医馆的座堂大夫,他是来游学的,留一段时日当然要走了。”小药童一听就知道陈二牛不是住在县城的人,严大夫刚来的时候可是给人义诊了几天才打出名气的,不过说起来这严大夫也真是有钱又有本事,开出来的药方用药都不算贵但那也是义诊啊,当时整个县城的大夫都在看热闹。
现在还有说书人说这一段故事呢,竟然还有人不知道这事?那一定不是县城的人。
陈二牛看着小药童一脸崇敬的样子放心了点,和这位大夫成天在一块的人都这么喜欢他,这大夫应该不算差……吧?
小药童一说这事脸上就有些潮红,他看了看这个时候外头没有旁的病人,他就兴奋地拉着陈二牛讲严大夫进城的事。
陈二牛听了一脑袋的,严大夫怎么一下子就将瘫痪十三年的人治好,怎么心善义诊不收县城中百姓的银钱,县令怎么虚心请严大夫去府上给老夫人看病。
“小河他这是怎么了。”陈二牛听得有些恍惚。
【初步分析为对偶像的崇拜。无恶意无危害,没事的宿主他想说你听着就好。】
他们拿着小牌子听了好一会小药童的絮絮叨叨才轮到他们。
陈大丫拉着二牛进了小药童指的房间。
进去只见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男子和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坐在木桌后面,小孩拿着一根小毛笔写着什么东西。男子喝了一口茶水低声说:“这里记得不对,你再好好想想。”
“两位请坐吧。”严善秋看了看刚进屋的两人说道:“这位小娘子哪里不舒服?”
“我身上没有不舒服,只是村里的老大夫说我有孕了,让我找个好点的大夫看看。”陈大丫随口说道,她是相信二牛,这外头的人可不一定相信小孩能看见乱七八糟东西的事。
“这样?小娘子你的名字籍贯?”严大夫问。
陈大丫一一说了,陈二牛就看到旁边的那个男童用了一张新的干净的纸快速地记了下来。
严大夫又问了些上次月事什么时候等问题这才说道:“我让我这个徒弟给你摸摸脉行吗?”
陈大丫回答问题也不羞涩,更不在意让男大夫摸脉了。她本来看到严大夫这么年轻还能安慰自己这大夫不一定越老越好,说不定年纪轻的更厉害。可这男孩也太小了,看着还要比二牛小一些呢,她就有些犹豫。
不过小男孩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陈大丫也说不出不给他摸的话。
“那你先摸摸吧。”陈大丫伸出手说。
男孩赶紧伸出自己胖乎乎短短的手,他将手指放在陈大丫手腕上还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白白胖胖的小脸一脸享受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感觉。
陈二牛很是怀疑,他觉得自己又被名声骗了。
小男孩恋恋不舍地收回手糯糯地说:“是滑脉,确实怀孕了,姐姐你好幸运啊怀孕竟然不难受。”
陈大丫一路被认成二牛他娘还是第一次有小孩叫她姐姐,尤其还是个乖乖巧巧胖胖呼呼的小孩,这让她想起大宝。
“我生大宝的时候也不难受,我这身体好就这样。”陈大丫高兴地说:“小公子这么小就会摸脉了,真是太厉害了。长得也俊和画上的小孩一样呢,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小娃娃。”
小孩腼腆地笑了笑摆着小胖胳膊说:“没有很好看了。”说着还挺了挺自己的胸膛。
陈二牛:“……”他更怀疑了这小孩是不是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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