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闯云府

明媚的阳光透过木质精致雕花的木窗,带着温暖的光芒照射在窗边的那一棵生长旺盛的兰花上,它的叶片修长而翠绿,散发着优雅而温润的光泽,今日却莫名有点恹恹的,低垂着脑袋抬不起头。

偏房内的两人大眼对小眼,宋怀宴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的云锦,慢慢消化着她刚刚说出如晴天霹雳的消息,不确定地再问了一遍。

“你是说,我中毒了?只有两年的寿命了?”

云锦有些害怕地点了点头,脑海里开始回忆那夜的场景,心中隐隐有点害怕,怕小姐责怪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立马诚恳地跪在宋怀宴面前。

“小姐,那日您突然晕倒后,沈大人将带回了府上,急急忙忙去宫中请了御医来出诊。”

“御医大人说您中了奇毒,他无办法医治,只能临时给您压制两年的时候,这两年中您不会有任何的不适,但两年后若是没有找到解药就……”

跪在地上的云锦面色有点惊恐,她也特别害怕这一个结果,小姐对她来说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她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小姐的命。

宋怀宴只觉得自己的头隐隐作痛,上一秒自己还沉浸在寻找杀父仇人的困难中,与沈裘这个心思深不见底首辅大人左右周旋,下一秒云锦又告诉自己,你只有两年的寿命了?

他们宋家到底是做了啥任性泯灭的事情,有人这么恨他们一家,一连接着几次下手都是下得死手。

父亲的死仍旧是一团昏暗的深不见底的谜团,让人一头雾水,最初让她怀疑的沈裘,如今也没有找到直接的证据。

反观自己因为迫切地想要接近沈裘,自己却落下了一个只有两年性命的结局,宋怀宴有些懊悔地摇了摇头,早知那日便不那么冲动了,心中有些失落。

宋怀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紧张得一身冷汗的云锦,默默又叹了一口气,这小妮子估计也是被吓得不轻,起身将她扶起来,语气带了点安慰继续询问。

“云锦,那日御医可说是什么毒药?”

“是冰蚕毒。”

宋怀宴黑眸中满是震惊的神色,冰蚕毒这种毒药在京城那可是少之又少,知道的人怕都是屈指可数,但是……

宋怀宴转过身去,脸上显出几分深沉的深色,少女孤寂地站立在房间内,窗外明媚的阳光不能温暖她半分。

冰蚕毒可是胡国的毒药啊!宋怀宴经常跟着宋将军在边疆的战场上厮杀,才只是听说过此毒药的名字,军中有许多武功高强的将领就是因为治疗不及时死于此毒。

那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这种毒药也会被用在她身上。

它又怎么会出现在南陵国,刺杀她的刺客是她那狠毒的前未婚夫派来,这云如之怕不是胡国派来的奸细,才拥有如此狠毒的胡国毒药。

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她就要去会会她那‘亲爱的前未婚夫’。

云锦看着眼前的自家小姐背对着自家,显然一副不想见到自己的模样,小脸急得满脸通红,连忙为自己辩解。

“小姐,沈大人说让我不要告诉您,我没有听从他的话,想等小姐身体恢复些再跟您说。”

宋怀宴转身,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云锦的肩膀,安慰她道,“我知道,我只是一时之间有些慌了神。”

“我知道云锦是从来不会背叛我的。”

沈裘不让她说?这句话那可就意义丰富了,他是监守自盗想看着她默默等死,还是真怀好意想替她背地里寻药。

宋怀宴不想以人性的罪恶去推断人,但沈裘这个人实在是太难以捉摸了,她如今要每时每刻提醒着自己不要被他外表的绝色的皮囊所迷惑。

……

夜深人静之时,深黑的夜空中闪烁着几颗稀疏的星星,皎月在深深的云层之后窥探着这人间。

宋怀宴早早地熄了房间内的蜡烛,让人以为偏房的客人已早早睡下,月光透过镂空的间隙,斑驳地洒落在偏房的木质地板上。

她轻轻推开衣柜门,从衣柜中的最底下翻找着云锦今日买的夜行衣,相较于平日里普通的衣裳,夜行衣由其独特的剪裁,更适合夜间干坏事使用。

夜行衣的颜色是深邃的黑,仿佛能吞噬所有暗夜中的光线。宋怀宴轻快地换上这件夜行衣,褪去自己青丝上繁琐的装饰,快速挽了一个简洁的男子发髻,方便今日夜晚的行动。

她轻轻推开门,顿时感觉自己借助着这黑色的衣裳隐于黑夜之中,漫漫的黑夜成为她最好的保护色,在黑夜中快速前行。

夜晚的京城已经是宵禁的时间,空荡荡的街道上并无行人的停留,偶尔有几位夜巡的侍卫在四处游走勘察,时不时还打几个哈欠,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他们也盼望着早日换班。

宋怀宴很容易就避过了他们的视线,往云府飞速前往。

宋怀宴也随云如之去过几次他的府上游玩,凭借着那时的记忆一路直奔云如之的住宅。

她视若无睹地翻过一座座围墙,轻巧地来到一个院子外,宋怀宴抬眸望去,云如之的房间灯火通明,隔了数十米外还能听见里面嬉笑的声音,好似无比的欢快。

她借助闪身到墙角,从暗处一点点摸进去,丝毫没有惊动院子里的正处于兴高采烈中喝酒的主人。

宋怀宴站在窗边观察着里面人的一举一动。

云如之褪去了平日表面上那副翩翩公子的作风,一左一右搂着两个貌美的女子正在寻欢作乐,左边那位美姬软若无骨的小手一手抚摸着云如之的衣襟,一手将醇厚的美酒喂给云如之,他沉溺于温柔乡之中无法自拔,还未吞咽的美酒沿着唇角滴落,落入繁华的地毯之上。

“那宋将军的嫡女算个什么东西!我堂堂京城之中大名鼎鼎的云公子,怎会娶这种病弱无用的女子,没有了他那厉害的爹,她什么都不是,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云如之脸上满是酒色之气,脑袋晕乎乎地靠在旁边女姬的肩膀上,喝酒已经喝得忘乎所以了,又想到今日终于把这桩该死的婚事给退了,那是越发的开心了,嘴上也是越发的忘乎所以的大放厥词。

“还是美人你们好看,一个柔情似水,一个能歌善舞,等来日我娶了侍郎家的二小姐再给你们提做侧室哈哈。”

云如之伸手在美人脸上色眯眯地摸了一把,美人闻言面上全是惊喜之色,伺候云公子越发的尊敬了。

一旁的美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柔然的身姿贴上云如之的手臂,讨好似得将桌子上的葡萄一个个喂在他的嘴边,他轻笑一声,唇齿亲吻着美人的手指,惹得美人连连尖叫。

宋怀宴听着那人酒后的狂言,眼眸的中怒色更深了一层,眸子黑漆漆的盯着云如之,就像猎手盯上了那只即将死亡的猎物一般,恨不得将他处置而后快。

要不是他们宋家的扶持,他云如之如何平步青云,在两年之内发展的如此的迅速的,他像那只受伤被主人捡回来收养,又想吃了主人的狼,没有一丝一毫的良心,唯利是图。

她先绕到门外的护卫身后,悄无声息地放倒一个,等另一个反映过来的时候,欲呼救时,却被宋怀宴捂住口鼻,接连倒下,房内的人仍在寻欢作乐,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的靠近。

伸手从脚边随意地捡起几块石子,朝着房内的烛火射去。

石子擦过摇曳的火烛,烛光刹那之间熄灭,屋内惊险出两声女子的惊呼,美姬满脸惊恐地抱住云如之的胳膊,紧紧地咬住下唇,害怕地往他身上靠。

云如之前一秒还在酒色之中陶醉,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他有些不太适应,醇厚的酒酿让他的反应有些迟钝,还以为是自家美姬的小乐趣,一把抱住身边的美人。

黑暗中两位美人哆哆嗦嗦地环顾着四周,美眸唯有惊恐在其中不断地闪烁,发丝有些凌乱的搭在身前也不敢去理会,只能蜷缩着身子,希望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争取活命的机会。

宋怀宴直接用手刃将无关紧要的两人直接砍晕,提溜出坐在中间的云如之随意地扔在一旁的地上,又拿起桌子上的冰凉的茶水直直地浇在他的脑袋上。

“啊!”他好似酒醒了一半,睁眼望着漆黑的室内和一双充满杀意的眸子直接吓得原地升天。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说!”

宋怀宴将手上的冰冷的匕首低着他最弱的脖颈,锋利的刀片在柔然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血印,血珠从里面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你为何要去刺杀宋怀宴!说!”

云如之看着眼前蒙面的刺客,内心已经是慌得要死了,门外的侍卫丝毫没有任何的动静,他的心中的不安越发地加重,目前也只能按照老老实实地回答眼前刺客的问题。

“因为宋怀宴她失去了显赫的家世!她对我而言就是一个累赘啊!”

云如之看着眼前的刺客眸中的杀意更重,只觉得自己离死亡又近了一分,脖颈上冰冰凉凉的匕首令他无比的害怕,他突然抓住脑海中混乱的思绪,这个人是宋怀宴派来的!

“是我配不上宋怀宴,我我,罪该万死!”

他连忙改变了自己对宋怀宴的态度,恨不得把这个姑奶奶给供起来伺候,只希望眼前的刺客能饶了自己一命,等他活下去,他定要宋怀宴好看,敢让人来刺杀他的性命!

宋怀宴放下手上的刀刃,直接狠狠地掐住他的脖颈。

“冰蚕毒的解药在哪?”

宋怀宴死死地盯着他的表情,不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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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想刀首辅大人的一天
连载中茉茉染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