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匣子一打开,顾云发现宴灵汐其实非常健谈、活泼,甚至称得上善解人意,那副“刻薄”的模样似乎只对着章雨宴。
怎么说呢……是个从本质上可以和这个朝代区分开来的形象。
“那怎么能一样啊?!”宴灵汐吐槽到,一口狠狠咬在糕点上,“我不是和你说了嘛,那时候,我们是超级、超级、超级好的姐妹唉!”
三个超级全是重音。
“我把她当最亲最亲的姐姐,但是她竟然不打招呼就搞我?!”
顾云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交谈内容,“可灵汐你刚刚说自己和章姐姐许过愿要出去,而且还说你觉得她是顺带实现你的愿望。”
“是、是么?!那也不行啊,我是和她说过不想继续待在那里了,宁愿经受舟车劳顿之苦,总有一天要走遍大好河山,”说到这里,宴灵汐心虚一瞬,可想到那个时候,心脏又抽抽地疼起来。
“重点是她不打招呼就搞我唉!云云你懂那个感受吗?被诬陷发现最信任的人在对面,被捂住口鼻陷入昏迷前对死亡的恐惧……”
“殿下就算了,那个时候我一边想着要逃,一边想着荣华富贵,好未来恁丝家里的、周围的所有狗东西们,可以说我们的立场相反,她搞我是正常的。可是——”宴灵汐握拳,“她明明和我是好朋友,竟然一点都不说!”
顾云大概懂了。
“总之,”宴灵汐叉腰,“我是不会轻易原谅她的。”
“除非她向我正式道歉,并且把完整的心路也剖析给我听,不不不,”她歪着脑袋想了想,赶紧摇摇头表示不够,同时竖起三根手指,“至少得三次!”
“姐姐明明很关心大人的,”有人说着从外面进来。
是那个叫做何姎的女孩。
她端着托盘,快速而稳稳地靠近。
“才没有。”宴灵汐下意识反驳。
何姎抿嘴,唇边浮现两个小酒窝。
“那姎一定是猜错了,姐姐立刻返程找阿母必是有自己的安排。”
“就是这样。”某人还在嘴硬。
“姐姐喜欢吃的龙口酥,姎一去厨房那儿就端出来的,可见是早早备好了的。”
宴灵汐小拇指悄悄动了动,低声嘀咕,“算她还记得。”
“姐姐一回来就指使我等排练,想必也是为了给这位大人看,”何姎转过头,朝顾云露出浅浅的笑,眼眸清亮,“而不是为了大人吧?”
顾云回笑,果然,门外并不是她的错觉,姎确实并不惧怕章姐姐。
理一下信息,宴灵汐和章姐姐曾经是好友,但两者处于不同的阵营。章姐姐跟随殿下,或许是早有决定,或者是顺应时势,又或者是危难时刻不得不做出的安排,让宴灵汐假死脱身。
而宴灵汐醒来后,虽然知道了真相,心里的难过确是真的,远离京城,游荡山河。途中救下何姎的母亲,并认识了这些乐师舞女,在收到来信后带着人回京。
既然这个世界三年前正式进入诸天,而魏朝又一百五十年之久,那她们口中的殿下,显然是皇家的人,宴灵汐曾经被困在哪再明显不过。
皇室啊……
结合宴灵汐刚刚透露出来的信息,再结合她的说话习惯、态度……
顾云侧脸望过去,宴灵汐,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至少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世界的人。
消灭糕点的宴灵汐打了个寒颤。
怎么觉得背后一凉。
那个家伙不会又在想她吧?不要啊,宴灵汐脸上浮现些许惊恐,立刻生出出府的打算。
毕竟章雨宴和诸天域主接触,打死她都不相信,那位不知道。有时候不说就是默认,现在域主过来了,晚宴瞧着厨房的准备规模,肯定要过来的。
嘶,宴灵汐微微低头,她是跑呢,还是不跑呢?
可是诸天的域主她还蛮喜欢的,而且,宴灵汐飞快抬头扫了一眼默默吃糕点的金发美人。
这个更是喜欢,嘿嘿。
“咳咳,”宴灵汐直腰,努力吸引客人们的注意力。
一人二鬼疑惑。
“晚上……晚上宴席,”宴灵汐决定舍命陪君子,提前打点预防针,“你们有点心理准备。”
宴灵汐和章雨宴没有爱情因素,纯友情纠纷。灵汐说喜欢莉莉丝也是因为喜欢外在形象,类似于颜值党。何姎和母亲跟随着宴灵汐游山玩水一年,后来何母走不动了落居某处,姎留在母亲身边,顺带学习歌舞——第一姎觉得恩人特别喜欢看母亲唱歌跳舞,第二她也喜欢。
小剧场:
【姎见信启:
闻姎母感春寒,已月余,今好否?偶得一老参,与禽共烹之,穗一碗,姎一碗……】
十岁的姎打开布袋,里面有两个包裹的布,一个歪歪扭扭写着“吃”,另一个则写着“廷找的”,加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姎抿嘴,说什么偶然得到,明明就是又拜托大哥哥,一起进山找了吧。
先把写着“廷找的!”的布包小心翼翼放到桌子上,姎迫不及待地打开另一个包裹,然后——不出意外地从里面掏出干瘪、长着多根触须的植物。
姎觉得哪里不对劲。
分不清的姎跑去母亲的房间,姐姐安排的医师正在里头。
“左边那个是假的,别吃。”医师继续奋笔疾书,唉,春寒易解,调理身体难啊。
“姎儿,”穗是个很温柔的人,她轻轻地招手,眼睛里生出细碎的光,“是恩人来信了吗?”
“嗯,”姎依旧紧紧抓着两个植物。
“恩人找的?”虽是疑问,穗的语气却很肯定,她笑起来,“肯定又磨着廷了。真好,那就两个都炖了吧。”
医师抬头,炖什么?你告诉我炖什么???
“可以吃吗?”好在姎还有一丝理智。
“不可以不可以!”医师爆发出尖锐的声音。
穗还是那副坚定的模样,“可以的。”
心累的医师终于说服了这对母女,失去了灵魂一般飘走了。
穗和姎决定像以前一样把东西放起来。
恩人挖的好好保存,廷挖的也好好保存。
昏黄的烛火下,姎趴在床边,轻轻地读那张信纸。
品读完信后,两人摸出全新的纸。
健康的姎终于再次得到了执笔权。
“不好不好,”穗点了点纸张,“姎的字该练了。”
姎却很满意,和恩人的一样好看。
【恩人见信启:
母亲未……
姎已学至《长安歌》,待……】
一大一小两个脑袋互相抵着,烛火静静地燃烧着,就像寄存在人们心中的爱一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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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一百二十六、在魏朝的日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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