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男人那哪怕图层透明度30％都无法隐藏的震惊神情，谢书砚忍不住哈哈哈地笑出了声。
“嘻嘻，骗你哒。”
“我可是个好人。”
【你好得不太明显。】
“咳咳，我有一个新的计划。”谢书砚忽略男人的话语，“你愿不愿意帮我做一个对照试验？”
【……】
【我可以说不吗？】
“感谢你的配合！”谢书砚自说自话，立刻开启卡册，“你为科研奉献的精神让人感动，将来我要成了顶级制卡师，会把你写进回忆录的。”
“？”沈怀渊看着全然假装看不见自己回答的谢书砚，歪了歪头。
【我是实验助手？】
“吉祥物。”谢书砚踮脚尖虚空摸摸男人的头顶，“乖乖。”
【……】无声抗议！
抗议无效，沈怀渊看着谢书砚打开卡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边缘散发金色光芒的卡牌。
品质：传说
沈怀渊还在想对方是怎么刚出新手村就攒下了不俗的家底，却忽然注意到那张传说卡牌中央有一道深深的裂痕，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等等！】
“[复活吧，我的爱人。]”
谢书砚激活卡牌。
传说级卡牌激活的一瞬间，原本月明星稀的清朗天空忽然被满天繁星所覆盖，星河浩渺，星辰璀璨。旋即，繁星变成流星，纷扬落下，化作一道道流星，融入树下的尸体中。
卡牌激活的画面绚烂、神圣、浩大却又静谧无声，作为阿飘沈怀渊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拉扯力，视野一变，身体一沉。
现在他整个人大字形趴在地上，隐藏在发丝间的耳朵微微发烫。
“好帅的特效，我都不敢想如果是白天用这张卡是什么样子。”谢书砚毫不掩饰自己向往，“较量我想学这个！”
感慨完，谢书砚垂眸，沈怀渊仍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没有回应。
“我90秒广告都看完了，你复活了没？”
“没有。”沈怀渊闷闷地回答。
看着似乎不打算起来的男人，脚尖轻轻踩了踩男人的后肩，“那尸体在说话？”
“你刚刚那句是……是什么意思啊？”
沈怀渊翻身避开了那温柔的袭击，站起身低下头，正对上青年好奇的目光。脑海中分明还有挺多想问的，比如对方用的是不是复活卡，为什么把这么珍贵的卡牌用在自己身上等等，却在对上青年琥珀色的双眸后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男人肩宽腿长，身形有些过分高大了。
当阿飘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此时和男人面对面站着，谢书砚只觉得自己面前升起了一堵墙，那恢复健康的躯体充满了带着威胁性的强大爆发力。
谢书砚头皮发麻，小心翼翼后退了数步，移开视线，努力平静地回答，“只是传说级的卡牌的自带喊话，你以为是什么呢？”
“所以那真的是传说级复活卡？”沈怀渊脑子里乱乱的，一时也没注意到青年不太自在的表情。
消极怠工的沈怀渊基本不看快穿系统给的任务目标的命运线，他做任务全靠系统999的提示。但每次刚进入世界时，目标的命运他还是能被动看到一部分。
比如关于这张本应该在新手村被以道德绑架的方式抢走的传说级复活卡，因为卡牌独特的属性，那人转手卖出1万信用点，给自己换了一双鞋。而卡牌的原主人，生活在偏远星，每天3信用点的营养剂都保证的小可怜，他获得了一声并不真心的感谢。
然后，就因为是第一次获得感谢，一头栽了进去。
嘶，不能回忆，沈怀渊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胃里翻腾，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像是什么都没穿一样。
“耐久只有1的卡牌，也没什么……不对。”谢书砚理智上线，忽然勾唇一笑，“所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也不多收你的，算你一百万灵珠吧。”
“抢劫啊！”
“这话说得，抢劫哪有这快。”尤其现在刚刚开服，所有玩家都穷得叮当响，抢一百个玩家也不一定有一千灵珠。
被明目张胆地敲诈了，但沈怀渊却觉得烦躁的心情轻松了不少。眼前这个小可怜不道德绑架别人就算好的，还能被人道德绑架？
“不过看你目前的样子也是还不起的。”谢书砚的目光落在沈怀渊的身上，忽然轻佻地吹了个口哨，“卖身给我吧。”
沈怀渊低头，看着自己耐久度0的上衣，发现刚刚觉得后背发冷不是错觉。
这和没穿有什么区别！
在谢书砚的视线中，对面高大强壮，气势凛冽，周身似乎一直萦绕着某种压迫气息的男人脖颈上血管加速微微跳动，粉意透过苍白的皮肤晕染开来，从耳尖到脸颊，从脖颈到锁骨……
沈怀渊红了。
嘿。
谢书砚没想到游戏里还能遇到这种纯情款，忍不住扶着树干笑出了声。
“笑什么！”沈怀渊恼道。
“这游戏拟真度好高啊，哈哈哈，科技进步，进步得好啊，哈哈哈……”
沈怀渊被笑得心慌，手忙脚乱地卡册里取出已经被淘汰的低级装备卡，替换了身上已经破损的黑色劲装。
10级装备卡，竹纹素袍——新手村毕业装备。
明明是同款同模的衣服，穿在谢书砚和沈怀渊的身上却是不一样的感觉。
看着换上装备后如同武侠小说里隐士剑侠一样气质的男人，谢书砚心生羡慕之余，又有些压抑不下的恶趣味。
“唔……情侣装？”
“你闭嘴！”
沈怀渊觉得自己被霸凌了。
被世界命运亲定的小可怜霸凌了。
[999，你有什么头绪吗？]
[滴滴，请宿主尽快完成初识任务。]系统回答。
“哈哈哈哈。”作为一个三次元社恐和二次元的“社恐”，谢书砚没想到在这个18岁才能进入的游戏里，居然还有这种纯情款。看着在自己笑声中越来越僵硬的男人，谢书砚心底出现对强大同性本能的警惕消失了。
“好了，放心吧，我不喜欢人类。”谢书砚将话题引导回最初的目标上，“收集材料，我们做一组制卡对照试验吧，刚好还有几套初级制卡套装。”
提到这个，沈怀渊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想起了之前拯救过的恋爱脑宿主们，他们恋爱脑的对象……不是人的也有。
“如果可以，最好也别喜欢非人类。”
“朋友，你XP还挺自由的。”谢书砚哈哈笑着，顺便发去了一个好友申请和一个组队申请。
“[风不顺]？你这名字，宿命感挺强啊。”
“预言家。”沈怀渊严肃表情点头。
任务的确不顺，脑海中999已经死好一会儿了。
窃喜。
——
组队成功后，谢书砚立刻发挥了身为队长的指挥作用。
“我们往里面走走，顺便找找制造材料，你记得保护我。”
“没问题。”
“好听话！难道你嘴上不说，实际上心里已经答应卖身给我。”
沈怀渊紧闭嘴巴，从卡册里取出一把半个高的长弓，拈弓搭箭。
“嗖！”
箭矢擦着谢书砚的身侧飞过，准确扎中了一只萤火虫。
“嗡~”听到熟悉的嘶鸣，谢书砚才发现那是一只潜伏的拟萤兽的眼睛。
-6488！
弱点加暴击，拟萤兽血条瞬间剩下四分之一。
“嗖！”又一箭。
-5532
系统：您的队伍击杀1只拟萤兽，您获得经验820。
系统提示刷出之后，谢书砚才刚从卡牌里找到一张普通品质的近战长/枪卡牌，甚至还没来得及激活武器卡。
“如何？”沈怀渊将弓箭背在身后，看着呆愣的谢书砚，长眉一扬，唇边溢出轻笑。
谢书砚闻言立刻连声赞叹：“精灵转世，当代神箭手！”
“咳，继续探索吧。”沈怀渊倒似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加快脚步。
有了沈怀渊这样一个强力输出，谢书砚探索之路顺畅不少，不需要再躲躲闪闪森林里的萤火虫，充满威胁的拟萤兽变成了经验包。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就连融金的出现概率也似乎高了不少。
不是错觉。
揣着捡到的第999枚融金，包裹上限了的谢书砚神色恍惚，看向沈怀渊的目光越来越怪异。
“我，有哪里不对吗？”沈怀渊握紧弓箭，又忍不住扯了扯皱褶的袖口。
“我发现了！”谢书砚大声宣布，一把攥住沈怀渊的胳膊，语气坚定，眼神明亮。
沈怀渊心底一惊，难道被发现快穿者的身份了？是哪里的破绽？
“你凑过来。”谢书砚勾了勾手指，压低声音。
“什么？”男人语气有些心虚。
青年的声音带着甜丝丝的笑意，一字一顿回答，“你~旺~我~啊~”
“哼，就是发现了又怎么样，你现在已经没有新手保护了，这次别想跑了。”
几个人从树林后走了出来，为首的男人面容清秀温柔，话语却绵里藏针：“别这么说，大家也是朋友，阿砚，我们没有别的意思，这次来也是想恭喜你成为制卡师。”
“人家哪看得上我们，你看这不又抱上大腿了。”另一个声音酸溜溜的，又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傲慢，“把卡给我，我允许你加入我们公会。”
“是啊，你武力那么弱，肯定保不住稀有级别的卡牌，不如给我们，换取我们公会庇护的机会。”另一人连声附和。
撞上世界命运现场了？
沈怀渊看着站在几个人最前方一脸伪善假笑的男人，人模狗样，不是个好人。
“阿砚？你们很熟？”沈怀渊压低声音。
“是啊。”谢书砚点点头，笑道，“特别熟。”
一回生，二回熟。被自己在新手村连坑三回，的确特别熟。
怒气蓦地上涌，沈怀渊忽然弯弓搭箭，灵力注入长弓，激活技能。
【装备卡·千钧】（品质：稀有）
说明：千钧之力，世无所匹。
等级：15
耐久：89/200
力量 25（物理攻击 50）
敏捷 5（速度 10%）
暴击 20%
技能1：[爆裂矢（1级）]群攻技能，命中目标后，箭矢爆炸，造成130%伤害。
技能2：[千钧一发（被动）]使用技能时，攻击速度额外提升20%
箭矢带着漂亮的火红色拖尾，准确命中了为首的男人。而后只听“砰！”的一声，地面亮起，尸体 6。
【系统：你的小队击杀6人，罪恶值 600】
嘶，一言不合就开大，忽然知道男人的红名是怎么来的了。
谢书砚表情微僵，疑惑地转头，发现男人正盯着地上的横七竖八的尸体勾唇浅笑。
“……我错了。”注意到青年投来的视线，沈怀渊飞快收敛笑容，正气凌然的脸上满是诚恳的愧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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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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