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星星的发言一出，引来共鸣者众，许多星星一股脑讲起来深海怪物的可怕外表。
但也有的星星并不一样。
虞云沧没想到有看着海洋之神长大的星星，而且她对那个傻逼npc的称呼也是鱼鱼。
“祂是鲛人啦。”
鲛人？
鱼不可貌相，没想到傻逼npc居然是这种传说中的美好存在吗？
好在虞云沧及时想起了文化差异，星际时代游戏里的鲛人设定和虞云沧理解的确实有亿点点不一样。
除了容颜绝美，歌喉动听外，哪里都不一样。
“祂的父亲不喜欢他，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如此冷血的父亲，明明是从祂肚子里出来的……”
嗯嗯嗯？？？等等。
“从他肚子里出来？”虞云沧傻了眼。
“没错啊，”星星点了点角，意识到她奇怪的地方在哪里，补充解释道，“神明和人类繁衍方式不太一样啦，鲛人是父亲负责生育的。”
虞云沧：哇哦！
“鱼鱼祂小时候还是很可爱的，会小心躲藏在珠贝或者海底洞穴里，探出头都会瑟瑟发抖。”
虞云沧：……
这颗星星的xp系统好像有点奇怪。
“可惜越长大越不可爱，连笑都少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看过的事情比较多，都弄混了。但是，鱼鱼祂其实……嗯……勉强也算好孩子的。”
虞云沧：那估计是很勉强了。
“但是伤害你绝对不行，鱼鱼果然还是学坏了，就像黑夜一样，黑夜说坐在这个位置上的都会学坏的。”
虞云沧：……
虞云沧沉默了下，亲了亲伤心的星星，亮闪闪的星星成了害羞的粉红色，周围的小星星见状飞快跑到她身边。
“我也要！我也要！”星星围着她跳起了舞。
虞云沧看着密密麻麻的星星再次沉默，然后拔腿就跑。
那么多星星来一遍，她怕是不想要嘴了。
*
塞尔克拉，神王殿。
这是个以蓝色为主色调的巨大宫殿，海水在每一块墙壁内流动，忽而，主殿的神座上有大量蓝色的光点出现，这些光点不断聚集最后合并成一道俊美的人形。
祂是这座神殿的主人，也是整个塞尔克拉的主人，也是屹立在世界树顶端的统治者。
而此刻，这位统治者坐在王座上久久出神。
祂回想着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一帧一帧的慢放，从自己的想法到其他人看到这场景的想法都思考了个遍。
就这样思考着思考着，祂的身体渐渐僵硬，双腿消失，一条闪着幽光的鱼尾出现在原地。
而后祂把脸深深埋入长出薄璞的双手，蜷缩在冰冷的王座内，就如同祂幼年时缩在贝壳里。与此同时，巨大而华美的鱼尾猛地拍打地板。
“咔嚓”在鱼尾的施力点，塞尔克拉最坚硬的莹石裂出一道细缝。
这远远不是结束。
第一次的拍打只是前奏，仿佛试验完毕，鱼尾的动作瞬间从清风细雨像疾风骤雨转变。“咔嚓咔嚓咔嚓”地板的碎裂声也更为明显，施力最重的地方，石头已经化为飞灰。
地板炸裂，王座平稳下陷，埋在昏暗的石洞里鱼尾包裹住整个王座，狭小的空间让祂感到安心，但依然存在的光线让祂情不自禁感到烦躁。
于是，祂拿出了黑夜的神格制成的耳坠。
残存的光线如同遇到天敌，慌不择路的逃离，剩下的则被耳坠鲸吞蚕食。
熟悉的黑暗，熟悉的狭小空间，让鱼，不是，让鲛人安心。
碎裂的墙壁依然会涌出海浪涌动的声音，祂和前任神王不同，并不喜欢让侍奉的从神出现在祂的地盘，在神王殿的结界内只会存在祂一个。神王殿的结界是大贝壳，这里的塌陷是小贝壳，大贝壳里套小贝壳，躲藏在里面的鲛人心情宁静。
这样的宁静里祂的思绪一向会保持空白。但可能刚刚的思维太过动荡，在祂的快乐乐园里，熟悉的人影再次阴魂不散的出现。
祂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小呆瓜的样子。那是人类中极为少见的纯正的黑发黑瞳，她的皮肤是比水中的日光还要清透的雪白，黑与白的碰撞下，她的笑容越发的惊心动魄，可以穿透心灵。
那也是祂第一次见到给予祂的友好的笑容。
她说你好，她说我们做朋友吧。
那笑容太过珍惜美丽，祂甚至产生了想要把它冰封起来的想法。
可惜祂的动作慢了一点。
那些脑子不转弯的星星竟然认为那笑容是送给它们的，一个个冲着人类小女孩眨眼睛。
可笑，比起普通的卑贱的星星，明明是神王更值得他人献媚吧。
平静的湖面涌起波涛，星星的倒影消失，可小女孩也被黑夜的信徒带走了。
可恶的黑夜！
那个笑容到底是给谁的呢？不自觉的，祂再次想到这个问题，只觉得心烦意乱。
鱼尾不自觉在空气中拍打，祂皱起眉头，决定略过这个想法。
然后就想到再次出现在水边的少女。
有了黑夜的眷顾，她笑起来的样子更加让神心慌。
祂当然不会在意这个，找上她只是基于王者的责任。
身为黑夜的眷者，她是旧时代余烬，而祂是新时代的篝火，将会带领塞尔克拉走向全新的未来。
祂只是来探查，探查黑夜遗留的什么后手。
谁知道竟然会阴差阳错出现这样的结果。
这不行，华美的鱼尾拍打空气的频率加快，显示了主人糟糕的心情。
祂必然会挽回这个错误。
下次吧，下次一定不惊动任何神明探查清楚。尤其是火神，想到火神，不知怎么的，祂的心情更加烦躁了。
*
和心情不爽的海洋之神不同，虞云沧的睡眠质量不是一般的好，想到在全息游戏里睡觉这种套娃式操作，她就更兴奋了。
精神上的兴奋影响到她的梦境。
火铃为她准备的安神的理想乡忽然散去，鲜花甜食和毛绒绒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虞云沧：喵喵喵？
黑暗里，有一种很特别的黑色浮现出来。
虞云沧如果是搞设计的，谁要是给她这种形容词那她真的是想把人的头给打掉。万万没想到，时至今日，她竟然只能用如此弱智而不精准的形容。
“这大概，就是五彩斑斓的黑吧。”虞云沧正经道。
不愧是星际时代的全息游戏，梦里都有彩蛋。
“嘻嘻，你真有趣。”
黑色的剪影浮现，明明都是黑色，虞云沧愣是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一位穿着哥特式长裙的长发少女，眼神明亮姿容美丽。
“啪啪啪，”虞云沧给美工组鼓掌，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可真的不容易。
但虞云沧的动作似乎被误会了。少女显然以为这掌声是对她的赞美。于是，她拉起裙摆，向虞云沧施礼。
虞云沧继续鼓掌，这次是真的对她进行赞美。
“我喜欢你。”少女行礼后愉悦道。
“我也很喜欢自己。”
喜欢我的都是大好人，虞云沧十分确信，这简直是再正确不过的真理。
少女也很认同这种想法，她歪歪头，把虞云沧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一番，虞云沧也随她的动作想看游戏彩蛋的具体内容。
“嗯，原来是特长是魅惑啊，”虞云沧听到少女的话自动翻译为检测后发现达标属性点为魅力，“那么来自黑夜的特性将会为你放大被魅惑者的**。”
“不是之前的小打小闹哦。”
“是幸运，亦或是不幸，未来要靠你来创造。”
少女竖起单只手指眨眼，一派神秘模样，语必，她上前一步，漂浮在空中想要和虞云沧拥抱，又或者是——融合。
然后……
“停！停！停！ST——OP！”虞云沧双臂交叉在胸前，倒退几步，表示坚决拒绝。
少女：？？？
少女眼神困惑表情僵硬，估计是第一次看到虞云沧这种奇葩。
虞云沧看到少女的停顿，松了口气。很好，这个npc还挺智能，看样子还能薅一把。
当然，不愧是全息游戏，强制引导剧情也能打断施法！哦耶！虞云沧在心里兴奋起跳。天知道她玩手游的时候多讨厌强制剧情，尤其是新手指引，mmp的，只能跟着操作，把资源投到R卡上的痛苦谁懂？
虞云沧在那时候就想过如果是传说中的自由度非常高的全息游戏能不能跳剧情。
现在属实是圆梦了。
确认npc的智能后，虞云沧选择先发制人。
“你在骗人吧，”虞云沧语气坚定，显然已经确认这个事实，“那个傻逼想要杀我也有你的动作吧，都能够影响神明也是小打小闹吗？”
少女歪歪头，对于虞云沧充满控诉的指责十分无所谓，她关注的是其他的地方。
“很好，看起来不像表现的那么傻呢，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不会留你，但现在……嘻嘻”她边说边点头，说到后面像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笑了出来，“还有傻逼这个称呼非常棒，继续保持。”
“以及，”少女脸上的笑意终于收敛，“我可没有做什么，放大，”她举起一只手，手指头聚拢在一个点，像是虞云沧穿书前玩影子游戏的时候做出的鸟头，又像是还未绽放的花苞，“放大你懂吗！”说到放大的时候，她的手指张开，手掌恢复成平面。
“单纯的放大，效果要看受影响的对象当时在想什么。”
“单纯的放大？”虞云沧眨眨眼睛。
“再加一点点诱导，真的只有一点点。”少女同样眨眨眼睛，“黑夜总是充满了诱惑。”少女眼神无辜。
虞云沧点点头表示懂了，在少女心满意足之际出其不意：“您跟黑夜女神有什么关系呢？”
她又不傻。游戏也要遵循设定，平白无故冒出个彩蛋肯定不合理，想到这轮游戏铺垫至今的黑夜的神眷，虞云沧觉得已经看到少女的庐山真面目。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
“我呀，是黑夜的特性，现在是你的了。”少女靠近虞云沧，黑色的剪影消失，而虞云沧睁开了眼睛。
天，亮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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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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