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就打人吗?

“亲上了啊啊啊啊!”

文杏馆中。

“元危声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人,都说斤竹学宫都是抄离离宫武功秘籍发家致富的,他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屁孩把离离宫的秘籍全数偷过去给人家,小偷,盗贼,害人不浅!”

“我也听说了!他来拜访摇芳主时,我就觉得他不怀好意。”

“本来我是不信这些流言的,但是刚才你们也看见了吧,元危声居然敢当那么多人的面亲秦轻前辈,我后来骂他,他说‘秦轻曾经教过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儿子亲爹,人之常情’,真是欠揍!”

“你确定不是你听到的?你还敢骂人家,你这身三脚猫功夫打得过人家吗?”

“你管我呢,反正他这么说了,再说了你和我同呆在文杏馆,我学啥你学啥,你贬低我不就是在说你自己吗?”

众弟子你一言我一句,话中不知几分假几分真,不过假中掺真材料,辅之以灵活口舌,真是叫人津津乐道。

铮!

一道剑光劈入,洁净的刃面映照对方面庞。

众弟子震惊,赶忙起身作揖:“摇芳主。”

女子缓缓走到众人眼前,点了所有人哑穴,面露愠色:“每个人去领三十大板,只要疼得叫出声就不必挨打了。”

这要如何叫出声?所有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毕竟是先议论人在先呐。

而此刻,被称作“偷亲他人的流氓”正悠哉悠哉走着阶梯,原因无他,就是被赶出文杏馆。元危声脸不红,表面俨是一副不害臊的模样。

他确实亲秦轻了,但他是想问他一些事情,奈何对方压根没有理他的意思,摆出一副冷冷淡淡的臭脸:“你若不走,就别怪我赶你。”

元危声气不过,抓着秦轻的手不放,秦轻欲要甩开,他便挡,最后两人你推推我扯扯就过了数招。

秦轻朝着对方的肚子猛的一拳,不料元危声悉数吞下没有躲避,闷哼一声,与猜想一般,秦轻愣住了,在对方没反应过来时,反钳制他的双手。

元危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先生还是舍不得伤我。”

“放手。”

“那先生先回答我,当初……”

许是打斗声太大引起别人注意,文杏馆众人一下就来了。元危声眼见院门被推开便停止话语,心里生起一个恶劣的念头,亲了对方。

反正他也没什么好名声。

元危声不自觉同手同脚走路,脑海里反反复复想起刚才的片段,他要问秦轻问题,问什么来着……无事,他没什么好名声。

他和秦轻打起来,刚才那一招……无事,他没什么好名声。

他亲了秦轻,对对对,没想到秦轻这人脸皮薄,经不起逗弄,刚才他看见那么多人,脸都要绿了吧。

元危声得意洋洋,骄傲地把刚才的事情反复咀嚼,至于要问的事情,以后会有机会问的。

元危声顿下脚步,是没有路了,没想到文杏馆门口的路途竟如此短。元危声将还未回味够的事情暂且抛诸脑后,结果脑子一片空白了,他不知道要去哪里。

路好宽敞,应该往哪里走,他想:文杏馆是已经对他下逐客令了,离离宫的话,嫌命太长也可以去……

心里思索千万遍,究竟是这天下太小,还是他把路走窄了,竟找不到一处容身之处。

脑子千回百转,他是认为不如随性些,走一步看一步也未尝不可。

话说被亲那人坐在院中,脑袋低低,不知道在想什么,忽而听到“吱呀”一声才堪堪缓过神。

推门的女子步履轻盈,箭似的飞到秦轻身边,指关节弯曲轻轻敲他的脑袋:“秦轻哥,想什么呢?”

秦轻拨开她的手:“都做掌门了,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大没小。”

言损红,这是这位女子的名字,文杏馆第二代掌门人,因武功轻柔如花零落,也称摇芳主。此门派虽才两代人,但实力不逊如晨日冉冉升起,在众多大门派中也有一席之地。对方笑盈盈道:“在你面前才能无拘无束呀,你不知道我每天装严肃装得多累,还要管教弟子,累呀累呀。”

她没有主动提元危声的事情,担心对方会因为听到他的事情而不高兴。

对于之前元危声偷窃秘籍之事,言损红听闻却不在意,甚至听到弟子口中的传闻她也置之不理,因为她不需要对一个不认识的人上心,而现在,那个不认识的人却和自己的好友有关联,她又改变了想法。

对方主动提及,语气淡淡的:“那……元危声他……怎么样了?”

“被我杀了,他居然对你如此无礼,我一怒之下就砍了。”言损红佯装愤怒。她不过是想知道元危声在秦轻心里是什么地位。

“损红!莫要戏言。”他觉得这是言损红能做出来的事情。

眼见秦轻脸上终于有点生气,言损红立刻变脸道:“诶呀秦轻哥,我开玩笑的,你就原谅我吧,我没有杀他,只是赶他下山而已。”

秦轻放下心。言损红善于察言观色,她多次提起元危声这个名字,秦轻的脸就换了好几个颜色,但不忌讳她说,于是她大胆问道:“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秦轻别开脸:“一些陈年旧事。”

牛头不对马嘴。

言损红重复他的话:“一些,陈年旧事。”她还故意拖长尾音,明明是一样的话,意味却不一样,听得秦轻心里觉得怪怪的。

“以后有时间我再好好和你讲。”

“我现在就有时间呀。”

秦轻:“……”

下一秒,“时间”就没有了。只见一名弟子匆匆过来拜过两人,告之言损红:“摇芳主,您快去看看师兄弟们,他们有些挨了十几板后晕过去了,还有人因说不了话闷晕了。”

刚才还嘻嘻哈哈的脸立刻装起严肃:“这都受不住还敢在背后逞口舌之快,容本座看看是真晕还是假晕。”说完就告别秦轻走了。秦轻从不过问文杏馆的事情,他单是住在这里就已经添了许多麻烦。

言损红见堂中横七竖八躺着的人,觉得好笑又觉得活该。她见那名“说不出话而闷晕”的弟子,接过板子举过头顶,气势汹汹,满是干劲,正要打下去,那人却立刻滚到一旁,给言损红赔一个笑。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言损红笑得阴森森:“咬金呀,不是晕倒了吗,怎么又醒了?”她这么问,却没有给对方解穴,就是不给对方辩解的机会。

这位弟子本名为陈咬青,咬青这名一听怪有文化的,偏偏姓陈,连着读,一顺口就成了“程咬金”,大家都这么叫他,他本人也挺乐意。

言损红之前与其他门派一同讨论育儿教育……哦不,是育弟子方法时,一致认为要严慈并用,于是摇芳主好心让大家回去休息,不得再议论他人,伤养好再继续打,至于陈咬青,多打十板子。陈咬青以为装晕能躲过一劫,现在却欲哭无泪了。

此后几日,秦轻总能在院子里听到许多鬼哭狼嚎和打板子的声音。

真是可怖。

经此一事,言损红觉得自家弟子又可爱又乖巧又懂事。

风平浪静了几日,秦轻主动提起:“我想离开文杏馆一段时间。”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才又见到你,你以前去哪里了也不和我说,是生是死也不告诉我,我担心你,怕你又消失了。”

两个人是故交,当年说好一起仗剑走天下,结果某一天秦轻不知音讯,言损红到处去寻,一点消息也打探不到,甚至是秦轻的友人也仿佛人间蒸发。后来她回文杏馆接任掌门之位,百忙之中却不忘继续找他。

两个月前她听说有人在文杏馆外等她,一定要见她,她出门一看,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激动、生气和喜悦各种感受交织在一起,言损红难以言喻。

居然是秦轻,许久不见,秦轻一如当年模样,只是对方面上多了几分疲惫,整个人风尘仆仆,像是一直在赶路。言损红给他安排了馆中招待客人用的院子,两人一见如当年,不用多说什么,心下却了然,秦轻不说,她就不提,她知道他一定是有难言之隐,不必强求。

可她不愿再次失去秦轻。

秦轻面露苦笑:“我只是经常呆在院子里闷得慌,想出去游历游历,看看外面世界。”

他确实待太久了,终究是寄人篱下,哪怕是友人也不该给对方如此添麻烦。

言损红似乎猜到了对方心中所想,说道:“秦轻哥,你是不是觉得给我添麻烦了,你要是这么想,就是疏离我。”

秦轻不置可否:“我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就是承认了。

好不容易盼的友人归,再大的麻烦她也甘愿赴汤蹈火,但她知道,只要是秦轻想做的事情,是谁来也无法阻拦,只多次叮嘱:“出了文杏馆,有什么麻烦你就来找我,文杏馆在江湖威望不低,有我在这一天,就没有我解决不了的麻烦。”

“好。”

秦轻觉得她真是长大了,以前与她相识的时候,还是蹦蹦跳跳的活泼女子,现在虽称不上物是人非,但成熟了许多。

离开之前,言损红还对他说了许多事情:“如今江湖上比较大的门派离离宫、斤竹学宫以及我们文杏馆,其他就是你之前所知,不过这前几年离离宫和斤竹学宫吵的不可开交,一方说那方偷武功秘籍,那方也说一方偷秘籍,总之谁都拿不出理,你若是去他们的地盘,以你的身份,想必不会受难。”

他的身份……秦轻有些恍惚了,时过境迁,变了好多事情。

“不过有一事我想问你,你的剑去哪了?”

“毁了。”

言损红心里咯噔一下,没再追问。

人迹板桥霜。秦轻孤身一人,周遭挂起的寒风,显得他单薄。

言损红忽然想起最重要的事情没叮嘱:路遇流氓,定要杀之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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