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秦轻推开房门,门上“哒哒”两声,是那个被修复好的面具。秦轻将它取下来,这个面具乍一看没什么,但越仔细看越觉得吓人,秦轻不自觉想到,若是拿这个面具吓小时候的元危声,也许真能唬住他罢。
他戴好面具,与言损红和陈咬青汇合后一同走入会场。
人山人海,比之前在客栈见的人还要多。
言损红有特定的位置,进场后就不与之同行了,陈咬青爱看热闹,一会跑这一会跑那,一下就和秦轻走散了。
秦轻不爱呆在人堆里,觉得闷得慌,他觉得幸运的是自己找到一处风水宝地,没什么人,虽然离擂台有些远,但站高点的话也能勉强看清。
于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占据一方,无人敢靠近……
哦不,有人敢靠近了,居然也是个“青面獠牙”。他与秦轻一同跃到高台上眺望。
秦轻忽然发觉旁边这个人是不是悄悄靠近自己了一点,明明刚才还是七八步的距离,现在怎么变成了五六步的距离。
秦轻悄悄的,以不被人发觉的慢动作远离对方几步。不一会,那几步的距离又在不知不觉间被填补。
他挪,另一人也挪。两人就这么保持沉默又尴尬的氛围,谁也不吭声,秦轻也察觉自己是有些孩子气了,不再理会对方,专注看前方的情况。
签已经抽完,比试早已开始。由于刚才的行为,秦轻也错过了开幕,无事,这种场面见多了其实也都大差不差。
虽然人戴面具,但一招一式间总能找到门派的影子,比试是看招式而非脸,俗话说看菜下碟,看人家的脸哪里能知道对方会啥呢,纯粹是名声加持造成的恐吓。所以这个面具呀,好处上也确实减少了两方压力,坏处吧,是好处不大。
场上两人,一个戴白脸面具,一个戴黑脸面具,二人皆是用刀。
黑脸耍刀却耍出一股剑的味道,厚重中不失灵活,在前能杀得出一条路,在后能守得住,不至于腹背受敌落下风。
黑脸胜。
秦轻一眼就瞧出来了黑脸正是那日在客栈的赵大,除了他自己的招式,更有秦轻的剑法在里头,上次打了败仗不仅没有使他气馁,反而吸收他人所长,不过短短几日就能学得几分功夫,秦轻有些佩服,是个练武奇才。
是听到哼的一声吗?秦轻转过头,看向旁边的人,不料那人也看着他,两人隔着面具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对方先把头扭回去,手负于背后,下巴微扬,似乎很是不屑。
这个动作,秦轻不禁想起元危声。
他很喜欢这么做。小时候,元危声一骄傲就喜欢扬下巴。
旁边的人偶尔转头,虽然戴着面具,但能感觉他是想开口的,秦轻等对方主动搭话,结果没等来对方,却被另一声划破寂静。
“前辈前辈,您在这啊,可叫我好找,你快来,我给您寻了个好位置。”陈咬青跳上来直接拉着秦轻不管不顾地走了。
秦轻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一回头,发现刚才那人已经不见。
陈咬青与他说悄悄话:“前辈你不知道,刚才你旁边那个人特别可疑,一直盯着你的胸看,真恶心,幸好我给您解围了。”
秦轻咋舌:“什么?应该不是吧。”顺便摸了摸自己的领口,怕是自己衣衫不整才引人注意,不过这一整理他才发现他的领口有一细细的血渍,不大容易看得清,许是昨天没有清理好伤口不小心沾上的。秦轻这么想。
这个位置确实好,离擂台近,他们二人独占,空间很是空旷。
秦轻:“这是损红找的位置吧。”
被发现了。
陈咬青:“嘿嘿,前辈我刚才发现第一场那个黑脸是我们前几日见到的赵大,才几天居然就进步这么大,还偷摸学了前辈的秘籍,莫非前辈的秘籍里藏了什么窍门?不行,从今晚起我就挑灯夜战,凿壁偷光,学它个九九八十一天,您说要是摇芳主见我突然厉害那么多会不会吓一跳。”
秦轻敲他的额头,被他的话逗乐了:“想什么呢,哪有捷径可走。”
“我开玩笑的,我看看下一场是谁。”
竟然还是赵大,他这号取的,不是很好啊,连续两场都有他,第一场人人都在场,功夫被人看得七七八八,破绽同样暴露人前,很是不利。
与赵大对战的人迟迟不上场,可规定时间未过,还得等。赵大是个急性子,一等人他就要抓耳挠腮,心里像被虫子啃啮,他喝道:“快点啊,懦夫都要给我堂堂正正地在擂台上输,当缩头乌龟是什么意思。”
话没说完,与之对战的人以轻功从远处那头踏过来,脸戴青面獠牙面具,手持一柄玄黑铁剑,稳稳落在擂台中央,没有一句来晚的解释:“开始吧。”
“心气这么高。”赵大抽刀。见识了对方的轻功,他心中谋算着,不可给对方避让的空间。
大刀浑然有抽刀断水水更流之势,如洪水猛兽向对方奔腾而去。
周遭空间被挤压着,那人丝毫不慌,拔剑出鞘,令周围人震惊的是,那剑竟浑身缠绕黑气,实属难见。既然没有退路,那就正面硬刚,激流勇进。
那人双手握剑,运起功力,直抵攻势。
在他人看来两人相持不下,深处其中的赵大却知他的内力不及对方,刚才自己能过那么多招不过是让自己罢了,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索性破罐破摔,用蛮力左右横扫,与此同时他也失去了防御。
对方也不再僵持,一剑甩开赵大的刀,剑抵脖颈。
好是熟悉。
赵大发现了,这人也是学秦轻的剑法,但他不是客栈那天所遇之人,没想到同一条河他跳了两次。他说:“秦轻的剑法。”
对方:“算你慧眼识珠。”
这一仗,赵大输了。
在场的人都听见了二人的对话,议论纷纷:“秦轻?十二年前那个第一剑道高手!不过后来不怎么听到他的踪迹了。”
“可不是,不过他剑法有这么厉害?怎么我不见有人学?”
“他无门无派,又不收弟子,没什么人了解,但他倒是写了本秘籍,不过写的过于苦涩难懂,你以为没人学吗,太难了,学不来。”
“那台上那个不是学会了吗?”
“确实不得了,难得一见。”
“难得一见的是那柄剑吧,玄乎玄乎的,看不出是什么来头。”
……
秦轻的名声与那人的玄黑铁剑将场面撑起一火热。
来迟的那人所持的剑,秦轻还未认出,心却先绞痛起来。
刚才站在他身边的人也是他,元危声。元危声用他的剑法在他面前赢得一场比赛,此刻的秦轻心底却没有一丝骄傲,疼痛感占据了他整个头脑,昨日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裂开,秦轻感受到它在往外冒血。
秦轻脸色惨白,找借口离开场地,钻进一个没人的房间,脱去上衣……
看到零点击量,莫名觉得心安,真好,不用他人催促了,之前还害怕自己不能好好更新呢(? ??`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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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他看你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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