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前初级除魔师曲昭，是如何突破结界封锁，直接从安全区到高危地带的？”
结界……？
他好像并没有遇到类似于结界的东西。不对，有问题。
从安全区的高楼大厦直接走到荒无人烟的破败城区，曲昭在路上不可能完全没有反应。
可正是因为没有反应才奇怪。
有人或者有东西，干扰了他的感知，并且对结界进行了篡改。
忽然间，他好像又回到了当初签订协议的时候。
意识被突然拉入一片漆黑的空间，依旧是红色的警告在空间里不停闪烁。
【系统警告：个体曲昭疑似与病毒接触，转接主系统中——】
曲昭盯着病毒二字，面色更冷了。
【系统：个体曲昭，请你如实诉说近日来的古怪之处，否则我们将认定你与病毒勾结，对你进行销毁处理。】
曲昭的表情依旧冷冷，指出：“根据NPC扮演协议所规定，觉醒NPC将看做自然人个体，如无违反协议，个人或者组织无法强行将觉醒NPC销毁处理。”
曲昭的记忆力很好，阅读速度也快，当初签订协议时，他就记住了所有的内容。
协议看似方方面面维护了觉醒NPC，但仍有漏洞可钻。
【系统：……若你与病毒勾结，那便属于危害缄默利益，归属于违反协议，我们有权对你进行处理。】
【系统：我监测到有并不属于本系统的数据来源在你附近活跃。】
【系统：我有权怀疑你与外来病毒勾结，以此谋利。】
曲昭不慌不忙地转移话题：“让我们先谈谈这件事的起因，好从根本上找到答案。
“我穿过了不知名结界，从安全区转移到了高危地带，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这是系统尚未补足的漏洞，该bug正在修复中】
曲昭不着痕迹的冷笑道：“还有，buff在危机时刻未能生效，根据NPC扮演协议规定，处于危险世界中觉醒的NPC必须拥有足以抵抗危险的保证。
“而该buff在我处于危险情况下能量不足，这该由你们进行解释并补偿。”
【系统：……】
【系统：我们会在事件结束后，对您的需求进行合理的满足，但我们现在讨论的话题是关于病毒。】
曲昭状似恍然大悟道：“哦，原来那时候的‘除魔师系统’并不是你们进行的补偿，而是病毒，
“这样看来，你们不仅没有在我处于危难的第一时间内做出挽救，反而在我获救时进行问责……”
【系统：曲昭先生！这是我的过错，我现在对您进行补偿！】
系统急切打断，似乎惧怕着什么存在。
【系统：您有什么需求可以尽管提，我们将会在合理的范围内进行满足。】
系统将“合理”两字咬得非常死。
曲昭：“那我要取消debuff的存在，让我可以自由的选择是否看手机。”
系统微不可查的冷笑了一声。
【系统：曲昭先生，该debuff是NPC曲昭的核心所在，如若进行更改，那便归属于ooc。】
系统倒是不想将这事告诉他，让他一不看手机就触犯协议，但如果不将风险告诉曲昭，那便属于主观意识上抹消觉醒NPC的意识。
那到例行检查的时候，系统就麻烦了。
曲昭也知道这不可能实现，只是他要开窗，就必须假装要砸墙。
曲昭：“那我要保留‘除魔师技能’。
【系统:——】
还没等它拒绝，曲昭又接着说：“别着急拒绝，我希望保留它让我足以在危险过程中自保。毕竟，我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系统：……我们将对其进行检查，确认没有潜在病毒后对您进行转接。】
曲昭微笑：“当然。那么，既然证明了我不知道病毒的存在，又弥补了我的损失。我也该离开了，毕竟还有人在等着我回答我怎么穿过结界的呢。”
【系统：漏洞很快就会修复，我也会对NPC意识进行修改！】
说罢，立马将曲昭的意识送出这个空间，但自己仍停留在内。
一块光幕在漆黑的环境中出现，上面是一个看不清的模糊影像，声音从里面传出。
“缄默系统，自上次事件发生后，你似乎还没有改变。”
系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听着。
“这次你请我来旁观，是为了证明曲昭跟损害你们利益的病毒有关。但现在，你既无法证明曲昭认识病毒，还透露出了你仍未改变的想法。”
【系统：主系统大人，我已经在尝试改变，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
送走主系统后，一个虚拟人影突然出现在空间里。
【系统：父亲。】
虚拟人影轻轻开口：“得不偿失。是不是？轻重缓急你应该要分清楚，初次抹杀计划失败后，目标就有了警惕心。
“况且，你叫主系统过来旁观，你就应该先处理掉其他一切对你不利的证据。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呢。”
【系统：是的，父亲，等蓝色‘系统’再次行动时，我会向您证明我的改进。】
——
曲昭的意识回到现实，他余光看着在他面前的副会唐延之，他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曲昭一直看着手机没理他。
耐心十足的等待曲昭的回答。
【——】
嘈杂的电流声在响起，一道红光自上而下地扫描而过，这幢楼里的NPC全部僵住。
他们像是一个个人偶立在原地，等待着最后的裁决。
【系统：bug已修复，记忆刷新完毕。】
在这之后，副会长唐延之眼睛里一串数据闪过，随后轻轻笑着：“恭喜你，成为中级除魔师。你现在可以去一楼大厅更新你的证明了。”唐延之委婉的送客。
更新……他们也被更新了吗？
曲昭坐在椅子上，状似还在无聊的刷手机，但思绪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突然间一种莫大的孤独感席卷了他。
他一声不吭的转身就走。
在一楼大厅更新完身份后，他身上的初级除魔师的衣服，不用更换就直接变成了中级除魔师。
大厅里的每一个人对次习以为常，仿佛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莫名的很想找个人聊一聊。
【曲昭：在？】
【寒竹：^_^】
寒竹回的很快。
曲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能说出心中的疑惑，否则会ooc，但又想说些什么，只能尽量的找话题。
【曲昭：你送的新手机很好用，谢谢。】
【寒竹：似笑非笑 jpg.】
他回了个表情包，看上去像是在嘲笑曲昭。曲昭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
他刚踏出除魔师总部，余光就看见了一家贩卖新款手机的店铺。那店铺卖的手机和他手中的一模一样。
[除魔系列新款手机，会员仅需五千黑金币！]
曲昭：“……”他从寒竹那里买这个手机花了5万黑金币。
【曲昭：还钱。】
寒竹立马了然，像是等这一刻等了许久。
【寒竹：这可是你自己要买的^_^】
——
“延之最好啦~延之最好啦~”
一个烟嗓男人夹着嗓子撒娇的搞怪铃声自唐延之的手机里传来。
唐延之真心实意的笑了笑，每回听到这个电话铃声都还是这么好笑。
他接起电话，笑道：“又有什么事吗，会长？”
“怎么？没事就不能打给我们的唐副会长？”搞怪铃声的声源从电话那头传出，调笑道。
“好了，有事说事，我文件还没批完呢。”唐延之故意说道。
“哦~我们的副会要开始忙啰，等我回来给你打下手递递文件捶捶腿呀，真是辛苦副会了。”
“咳。”唐延之有些压不住笑，提醒道，“正事。”
会长听后，总算正经起来:“嗯，说正事，之前你不是说那个结界的问题吗？现在应该总算开完会了吧？那个叫曲昭的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什么结界？你难道又喝多了？”唐延之疑惑道，“小贺又告诉你我们开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延之，你上一通电话什么时候打给我的？我都快忘了。”
“好像是两天前，在跟你讲最近将要开展的活动。”唐延之回忆道。
“……”电话那头声音沉默了一会，突然又大声憨笑，“啊，昨晚又喝多了连这也记错了哈哈哈……”
唐延之总感觉他哪里不太对劲，但还是凭借信任勉强相信了他的话。
“我大概还要半个月才能剿灭完这巢里的剩余妖魔，等我回来。”
“好。”
——
曲昭这时候戴上了口罩，来到了寒竹发来的地点——浣熊餐馆。
寒竹说着要补偿他，请他来这家餐厅吃饭。算一算他自觉醒到现在也没有吃过任何一顿，外加他现在也想散散心就同意了。
这里的环境布置的很温馨，棕黄色的天花板上还吊着一颗颗发光的星星，在上面一闪一闪的。
服务员也都带着浣熊耳朵，来往于各个餐桌之间，将一份份香甜的甜点递给每一桌顾客。
刚进门就看见最里面的那一桌，风风火火闯九州正朝着曲昭挥手，旁边坐着正“儒雅微笑”的寒竹。
曲昭边看着手机边走向他们，刚到他们面前，风风火火闯九州就吐槽道。
“你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看手机啊。”
曲昭没有理他，寒竹也没有理他，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互相点点头打招呼。
曲昭：“四万还我。”
曲昭刚坐下，就直接开口要道。向寒竹买手机溢价一半可以接受，但涨这么多，一看就是寒竹耍他玩。
寒竹笑眯眯的不要脸道：“当然可以啊，但我想麻烦你帮我一个忙，忙完就还给你。”
曲昭刚要拒绝，就听他说。
“最近咱们协会不是要开展一个活动吗，就算你现在是中级除魔师也要参加，我希望我们能组队。”寒竹微笑道。
手机耍他，蓝色“系统”耍他，寒竹也耍他，果然越冷脸的人别人越想逗，唯一没耍成功的大概只有系统。[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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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次抹杀计划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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